重生成帝王掌中娇(28)

“太子殿下,是那……是那镇国侯府的夏朝生!”言裕风知道太子私下里只当夏朝生为玩物,想也不想,添油加醋地将自己被箭射中的事说了一遍。

言裕风一边抱怨,一边沾沾自喜。

以前,他不管犯了什么错事,都往夏朝生身上推。太子殿下也不会追究,甚至会当着一众亲信的面,逼问夏朝生:“你可知罪?”

夏朝生每每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太子殿下面前,腰杆笔直,倔强地沉默。

太子习惯于此,摆手:“领罚去吧。”

夏朝生便会消失三四天,然后再次出现在太学里,又追随在穆如期身边,仿佛一切不愉快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言裕风笃定,今日也会如此。

太子殿下听了他的话,必定传夏朝生入帷帐,为他找回颜面。

夏朝生算个东西?

要不是和那人长得有几分相像……

“你说朝生对你射箭?”言裕风的幻想被穆如期的笑声打破,“裕风,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重病在身,走路都喘,哪里儿能拉动弓箭?”

言裕风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可他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从小习武……”

“你在孤面前,还撒谎吗?”穆如期忽地一掌拍向长案,眼里精光毕露,“若他真的向你射箭,怎么会没有人向陛下禀报??”

“闹到陛下面前又如何?”言裕风不服气地嚷嚷。

穆如期定定地看了他片刻,忽而一笑:“也罢,你就去父皇面前把对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看父皇是忌惮镇国侯夏荣山,还是忌惮你那从未离开过上京的金吾卫统领兄长。”

言裕风浑身一凉:“殿下……”

“想明白了?”穆如期重新搂回娇滴滴的美人,低头亲了一口,“想明白了就别在夏朝生面前找不痛快。”

“……孤一定要得到镇国侯府的支持,所以夏朝生必须嫁入东宫。”

言裕风在宫人的搀扶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是陛下圣旨已下,他不日就要嫁入王府,成为九王爷的王妃了。”

“孤嫌你糊涂,你还真不动脑子了。”穆如期伸手指着自己的帷帐,“他住在孤和九皇叔之间……是孤的意思。”

“……有孤在侧,夏朝生必定看九皇叔碍眼,等到了他们大婚那日,孤随便派去一顶花轿,他定会感激涕零地爬上去。”

言裕风哪里不明白太子话里的意思?眼里冒出精光,一瘸一拐地凑到穆如期身边,大肆拍马屁:“太子殿下好计谋,不仅将夏朝生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能狠狠地驳九王爷的面子。”

穆如期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让言裕风退下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太监这才开口:“太子殿下,要不要查查言公子的腿是谁伤的?”

“有什么好查的?”

“这……”

“夏朝生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身边有几个会射箭的仆从,实属正常。再说,你跟了我这么些年,难道不知道夏朝生的脾气吗?”

太监沉默片刻,捂着嘴怪笑起来:“也是,小侯爷只有在殿下面前,好说话些。”

这话说到了穆如期的心坎儿上。

“谁叫他非我不嫁呢?”大梁的太子得意洋洋地逗弄着怀里的美人,“等着吧,到了大婚当日,我要让穆如归颜面扫地……”

剩下的话全淹没在了美人的娇笑之中。

第24章 24

夏朝生不知言裕风在太子处碰壁,他正懒洋洋地倚在榻前,看九叔为自己的脚踝上药。

穆如归单膝跪地,将他的脚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

粗粝的大手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掠起一串又一串的火星。

围场的帷帐是早就备下的,里面一应配饰都与上京无异,暖炉也烧得比路上暖和。

帐中只有他们二人。

夏朝生卸下防备,脱了披风,迷迷糊糊地打起瞌睡。

药香扑鼻,他半梦半醒间,唤了声:“如……”

后面的“归”字化为呓语,没有传到穆如归的耳中。

穆如归揉药膏的动作微顿,面上的柔情消退,缓缓抬头。

歪在榻前的少年肌肤似雪,睫毛薄如蝉翼,红唇开开合合,明明在他的面前,叫的却不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穆如归压根没想到夏朝生在叫自己。

他唤他,只会叫九叔,又如何会亲密到“如归”的地步?

也只有太子。

穆如期,如期。

穆如归手上动作不变,眼里的火光却渐渐熄灭,最终重回死寂。

“我……与他很像?”

夏朝生在梦里,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呢喃。

他困顿不已,翻身再次睡去,没有听见穆如归离去的沉重脚步声。

后半夜,围场下起雪。

夏花替夏朝生盖了毛毯,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觉得有些烫,忧愁地叹了口气。

“如何?”秋蝉端着药,蹑手蹑脚地走进帷帐。

她肩头还有尚未融化的雪花,靠近暖炉,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

“我来,别冻着小侯爷。”夏花接过秋蝉手里的汤药,静悄悄地走到榻前,刚欲开口唤夏朝生,就听见帷帐外传来了喧闹声。

“秋蝉,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秋蝉跑出了帷帐,须臾面色惊慌地跑回来:“太子……是太子殿下!”

夏朝生头疼地惊醒时,听见的恰好是怎么一句话。

他咳嗽着从床上坐起来:“他来做什么?”

夏花和秋蝉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朝生按了按眉心,联想到今日被箭吓到的言裕风,心里有了计较。

前世,穆如期从不在亲信面前给他颜面,事后倒是会写些酸诗将他哄回来,如今……大概也是如此吧?

“去请太子殿下进来吧。”夏朝生压下的冷笑,让夏花为自己披上了长袍。

秋蝉领命而去,而帷帐的另一头,捏着药膏的穆如归在看见穆如期后,停下了脚步。

他定定地注视着远处的灯火通明,看着夏朝生身边的侍女将太子请进去,然后默默地转身。

“王爷,您怎么又回来了?”帷帐中红五快步上前,接过了穆如归手里的伤筋膏药。

穆如归抿唇不语。

候在一旁的黑七凑上来:“王爷,您不是要去给小侯爷上药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穆如归满脸都弥漫起郁气。

黑七吓了一跳,瞬间蹿到红五身后。

穆如归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摊开五指,那枚他舍不得还的夜明珠静静地躺在伤痕遍布的手心里。

“好看吗?”穆如归脸上的寒意稍稍褪去,看着夜明珠,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在雪地里向他跑过来的少年。

那是,夏朝生满眼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

红五和黑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好看!”

穆如归不置可否,垂下眼帘,五指合拢,将夜明珠死死攥在掌心中。

夏朝生能给他的,果然只有一颗夜明珠而已。

他终究只是太子不在时,短暂的慰藉罢了。

第25章 25

穆如期走进帷帐的时候,夏朝生并没有起身行礼。

他垂着头,目光落在太子的衣摆之上。

烛火幽幽,药香缠绵,暗金色的龙随着衣摆的抖动,在光影里腾飞。

“殿下恕罪,我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行礼了。”夏朝生语气冷淡,轻飘飘一句话,帷帐内的暖炉就仿佛都失去了作用。

穆如期大度地摆手:“无妨。”

他并没有察觉出异样。

夏朝生乃侯府所出嫡子,向来锋芒毕露,傲慢自负,就算为生病前,对待旁人也是这幅冷冰冰的态度。

如今病痛缠身,能有好脸色给人看,那才稀奇。

穆如期背着手,踱到榻边,低头俯视夏朝生。

这还是自重生起,他们第一次重逢。

昏黄的烛火在帷帐上投出一片模糊的影子,宛若远处的崇山峻岭,风卷残云,顷刻间滚落下万丈霜雪。

夏朝生肤色比雪还要洁白,睫长如鸦羽,颤抖间在眼窝出落下一小块深色的阴影,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慵懒。

穆如期心里滚过一阵热浪,觉得前世的自己是个蠢货。

放着好好的夏朝生不宠爱,去找他的庶兄做什么?

真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愚蠢至极!

太子心里百转千回,夏朝生只静静地垂着头,恭敬地跪在榻上,目光依旧停在那只暗金色的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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