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滴带有生命的泪,不经意间落过脸庞,当碰到琴弦时,只一瞬间,便震断了那根弦。这是一滴怎样的泪呢?带有那么大的力量。小云是不是也感受到了风儿的哀伤……
顿时,雷鸣轰起。几道闪电就雳了下来。昏暗的天,竟然闪亮着。却又那样强烈。风大起,刮起了风韵白色的裙子,刮走了风韵耳边别的白花。小云?小云到来了么?
身后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她回头竟是那丫环着急的脸色。脸上仍然挂着泪的小脸,看着让人一阵阵心酸。风韵站起身,站在那个丫环的面前。“你叫什么?”
只见那女孩不说话,却拉过她的手,写起字来:文香。
“文香?……你害怕雷么?”
那女孩点点头,有些惶恐的看着她。却看不出她脸上有任何的表情。
风韵一把拥文香入怀,两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静静地文香听到了风韵轻轻的抽泣声。自己不知觉的哭了起来。风吹起两人的衣裙,一白一蓝。好不凄凉的美。
“滴答,滴答。”大雨点就这样落下了。两人跑到的屋檐下,就见到,大风拼命的摇曳。大树‘哗哗’地声响。雨点打在了古琴上,另一般的荒凉,凄凉。
大雨在第三天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强烈的阳光射的人好不舒服。文香把风韵屋里的被子抱了出院子晒太阳,她们在院子里听蝉也出来叫。
现在应该是六月初了,小草也发新芽了。想到上年的六月,小云还拉着自己一起放风筝呢!爹爹看着他们玩,还冲他们笑呢!其实爹爹虽然在娘亲死后,也算一直很疼风儿了,至少有好吃的都会给自己。虽然不多见面,但爹爹见到风韵时总会笑。而且自己身上从没缺过钱。哎,原本当初是深在福中不知福。还埋怨爹爹都不关心自己。其实爹爹在娘亲死后一直都没有再娶,像爹爹这样的男子已经很少了。现在想想,即使爹爹犯了再大的错误都能原谅了。女儿不孝,就在这儿为您赎罪了。
阴了三天,穿了三天的女儿穿。(白裙子)现在终于又换了回来。还是穿男装有安全感。虽然男装也是大摆。但比女子的纱的布料舒服多了。
这是郎琅在江南的府坻,傍晚的时候,文香为她准备了大桶沐浴水。她跳进去的时候很欢快。因为她从小就喜欢水,喜欢洗澡,喜欢干净。这些只有小云知道。穿了衬衣,风韵就上床睡觉,虽然一个人,她也是睁眠而眠的,直到渐渐累了,困了,才闭眼睡去。虽然那三天阴雨阵阵。
夜晚,终于来临了。月亮圆而大。好美,好美。下床走到窗前欣赏月光的风韵不由的身体一怔,似乎正有千百条虫在她的身体里爬行,噬血。
“怎么会这样?”疼……她开始不停的撕扯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谁能告诉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急忙把月色关在窗外,才感觉稍微好一些。这才跳上床,蒙上被子。可是,还是不经意的全身发抖。疼……小云,不,不要离开我。风儿不能没有你,风儿离开了你,一个人要如何过活?不要把我扔给那个恶魔。我不喜欢他了,不喜欢他了。我喜欢小云,小云别走,别离开我。穿的衣服全被汗水和泪水淋湿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会那么难过,自己也明明不是爱哭的人。为何这般懦弱?这样的疼痛持续到黎明,风韵才渐渐睡下。
清晨,文香坐在风韵的床边轻轻地推了推她。竟发现,脸上全是未干的水。发丝上,被褥上。怎么回事?文香吓坏了,更用力的推了推风韵。
“文香?我想洗澡……再拿套干净的衣服来。谢谢。”
第十二章 物归原主 一刀两断
在惊吓中,文香把风韵所有的床上用品全换了。又心疼的看着正在呛饭的风韵。她好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却没办法开口。又看她饿坏了,也不再说什么。就静静地哭了……原来,她也是受过伤的人。这一点她从上次听她弹琴便知道了,但这次。她竟然感觉自己比她稍微幸运很多。风韵这才抬脸,以为自己的吃饭样子把人家吓哭了。忙用手去替她抹泪。笑笑道:
“我这不没事么?好像就是比平时能吃点。”
看到她那样强着笑,文香又哭了。风韵一见文香哭的更凶了,又让她想起小云。不禁也红了眼眶。
“乖,不哭啊?姐姐下次不吓你了,好不好。其实……昨晚我梦游,掉进了那上水桶里。结果没在意,就回到床上睡觉了……”
解释的连自己都很难相信。文香看看她,指指自己的衣服。这让风韵又想起来昨晚扯碎了自己的衣服。
“应该是梦游的时候扯到的吧?”自己也不知道的口气。
虽然听到风韵自己也不确定的口气,但文香还是收起了眼泪。看来单纯的女孩子就是好骗嘛!
又是傍晚,不知道为什么,风韵有种预感。这种疼痛会随着月升一直到黎明。而且有可能会在每个月亮升起的时候发作。虽然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但她肯定,文香也不知道。这样分析,应该是——鞭打的那一晚。也就是伤无故会好的原因。接着,又连着三天阴雨……
这样看来,是郎琅给自己吃下了什么,才会这么痛苦。他不是一直都希望自己有事么?拿刀子刺破自己的指尖,发现下一秒自己会愈合!这不像是毒,也不像是药。究竟是什么呢?
昨天那种现象是不可以再让文香看到,否则她又要哭了。为什么自己对女人的眼泪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呢?所有的都忙好了,就等着月升。这次,风韵连衣服都没换。就躲在了一角,缩成一团。开始了……噬血
起初,风韵还可以隐忍,只是浑身发颤。后来,身体开始大量出汗,不一会儿浑身就湿透了。咬着唇,希望可以减轻一些身体里的痛,却不然。再后来,大脑不受控制的开始想爹娘,想小云。恨郎琅。她不敢大喊,只能咬破了唇的哭。眼泪比任何时候都要泛滥。最后,黎明了。一夜的酸。风韵退去了所有衣服,跳进了昨晚就准备的沐浴水。(昨晚没用,现在凉了)虽然凉了点,但很舒服。因为刚刚噬血一般全身火热。
裹好胸,换上白衬衣(里衣,大大的那种,还长,到膝盖。)。跳进床里,就开始睡觉。又想道,刚刚嘴巴被咬破为什么一点也不疼。手触到唇的时候,竟发现一点破裂口子都没有。哎,看来,如指尖的伤一样,自然愈合了。而且,她想,也许以后都只能白天睡觉了。
中午的时候,文香来叫风韵起床。竟然不是先推醒她,而是直接拉起来,换衣。(男装,风韵只穿男装。)风韵也乖乖洗漱。也不见文香上饭,就径直拉着她向外走。风韵以为,这是要到厨房用饭也没有多问。走路的时候仍然闭着眼,还想睡。
当步子停下来时,风韵才发现,这是一座花园。虽然是六月份,仍有很多很多种花在争艳。而被花围着的是一个凉亭,凉亭里的桌上摆了好多吃的。光看就让风韵吞了吞口水。再看文香竟然弃自己离开了?这才看到凉亭里坐着一个人——郎琅。
风韵走上去,迟迟没有坐上去的意思。
“看来你还不饿……还不赶快坐下吃东西?”刚刚听文香汇报风韵已经醒来,这才让人去准备午餐,又经心把她带到这边来。
风韵犹豫在三,还是坐下了。死就死吧,活着也没意思。撸了撸袖子就径自吃了起来。扯过一只烤鸭的大腿,又撕下一只烤鸡的鸡翅。没形象的啃咬着。一夜的折磨真的是饿坏了。
“看到你这样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美食庄见到你的时候。”
风韵舔着手指,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又顾自吃着。郎琅不明所以,笑了笑。
“不要以为,你请我吃顿好的,我就会感激涕零。我告诉你……我们的梁子结大了!”如果这一句,换是以前的风韵怕是要吼出来的。而现在,她深知夜晚是多么可怕,她更不敢去顶撞他,惹怒他。却仍然不服输,平静地说又怕他发火,忙不迭的抬头看他有没有生气。再去扯一只鸡腿,仍继续吃着。
显然郎琅愣住,他知道风韵是会反抗的。也因为了解她的性格,也猜到她会怎么说。却见她底气不足,还像是怕自己生气?难道,她怕他到连一句大声的话都不敢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