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韵此时的泪更凶了……不受控制的……疯狂的……原来,师哥知道,(虽然风韵还不懂,流赤为什么不爱女人这句话。)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从他看到自己身上带有他的定情玉,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有他的。可是,他为什么不揭穿自己?是不是……他知道了那个秘密?不会的……流赤答应过自己不会告诉他的。
“我知道你也是恨我的……现在,我一点都不勉强你……你的选择,我也不会有怨言,不会反对……你回答我,你为什么骗我?……难道,你真的爱上了……流赤?”虽然郎琅此时是喝多了酒,但他的咬字,仍然很清晰。风韵听的很清楚,就像刀一样划伤风韵本来就已残伤不堪的心。
她该如何回答?难道真的要把真相告诉师哥?如果……师哥能接受,那么他们可以在一起么?不!她不愿冒这个险,她宁愿师哥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我真的……爱上了流赤!”风韵的话轻轻地,在二楼鲜少而又空旷的客栈里——在九月夜的风里——她的话,轻轻地,却又清晰地,回荡在,空间的上方。风,从侧面吹过风韵的发,把她的面容吹得更加地,更加的哀伤和凄凉。
郎琅从对面冲过来,扳过风韵的两肩,拼命的摇晃。
“骗我的,骗我的。都是骗我的……你回答我,都是骗我的。风儿……别离开我……”从疯狂的怒喊,到低微的风韵都听不清的过程。郎琅的感情,在这一刻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流赤说的是真的?虽然拒调查,也是在前天才确定这个消息!找流赤的时候,他说风韵也知道了。他还说她恨自己,说她以后都不会跟他在一起。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消息。……风韵真的是生自己的气?也对,本来自己父亲有错在先。风伯父理应为妻子报仇雪恨……可是,谁知当年自己只查到杀害自己全庄的凶手,却没有查背后的秘密。不止这些……自己还害死了她的丫环,她唯一的亲人……还给她吃下了无药可解的毒……为什么,为什么?风儿,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
郎琅已经跪在了风韵的面前,风韵也跪了下来。
怎么了,师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向高傲的师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真的喜欢自己么?是这样么?还是师哥知道了?不会的……师哥不会知道的。流赤答应过自己会封锁住这个消息。师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这么难过……
郎琅神色已醉,跪坐在地上已经不能言语。风韵早知道了?是的,她早就知道了……她还一直看自己出丑。她理应恨自己!流赤怎么会骗自己呢,从十二岁那年就被他救下,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看来是真的了……流赤,人也不错,又是王爷,跟着一定不会吃亏。再说,风韵也喜欢他。如果风韵能幸福……不就够了么?!
郎琅想着,已经站起身了。那俊美的五官上有一种解脱似的笑。转身,挣脱风韵的搀扶就往楼下走去。。。
“对不起,师哥。”在背后,风韵默默的说了句。郎琅已经听不到了,他越走越远。捏着颈中的和田玉,风韵久久的立在那里,像是人偶。
一个以为对方恨自己而远离自己。
一个以为保护对方而跟他人交易。
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之后,郎琅去找了流赤,交代他好好照顾风韵,自己要重起郎庄,做武林盟主——就这样悄然无声的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风韵从流赤那里得知了郎琅已经离开了京都——风韵的那个想法又出现了。而且,强烈的在风韵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想越想……是的,她决定了。决定了!——她要削发为尼!
当这件事告之流赤的时候又起了争执。
“你敢!”流赤怒不可遏的拍桌站了起来。风韵仍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从她那晚离开那个客栈,她的表情只有死板。别人再也看不到她脸上丰富的表情,看不到她往日的欢愉。她就像没有灵魂的躯体,没有表情的傀儡。
“你阻止不了我!”风韵冷冷的开口。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流赤再次声明,虽然他本人并没有做到答应风韵的。但风韵不知道。
“无所谓了!师哥走了……我的心,也死了。和我一样,死了!”风韵已经没有泪可以流了,早再知道郎琅已经离开京都,永远的远离京都时,就哭干了。她的话没有温度,没有生气。虽然之前,旧旧和流焰经常来看她,她也是这个样子,要不就扯着脸皮,一点笑意都没有。
“休想!”流赤把手背在身后,来回在屋里踱步。十月里的天还是冷的,冷!这个冬天似乎过不完了。过不完了。却不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风韵根本不理他,径自离开。夕阳,又是夕阳。夕阳多么美好,有好多回忆呢。
“站住。”
刚要出屋的风韵就听到流赤的怒吼。风韵的确站住了,却没有回头。流赤走向前,拉过风韵,让她面对自己。此时的流赤哪还有一点和气?显然已经被风韵的想法气坏了。
“给你一条路,想离开赤王府,只能去妓院。”流赤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她离开赤王府,打消她要出家的举动。却不知,风韵有了反映,抬头看他。又低下眸去。
“那我去妓院。”风韵幽幽开口道,说的好像是去哪走亲戚一样。
“好!你可别后悔。今晚我便把你送过去!”
风韵已经走出了屋子。离开这里,想到心里就好受很多。不自觉的,就笑了。一抹苦笑。
第四十七章 入怡情楼 丫环小丑
风韵已经走出了屋子。离开这里,想到心里就好受很多。不自觉的,就笑了。一抹苦笑。
简单的收拾了行礼,风韵就坐上了马车。一路的跑马稳稳当当,当风韵下车时,就看到金边的匾上“怡情楼”。不同于‘翠云楼’的正当,有一种庸脂俗粉的味道。风韵不喜欢这儿,一点都不喜欢。从后院进去,发现送她来的车夫在跟怡情楼的管事说些什么。只见那管事一双精明的眸子,来回打量着风韵和那个车夫。后又欢喜的点着头,车夫又说些了什么,这才离开。
车夫离开了,那管事忙拉着风韵问长问短,风韵还没回答又拉着进了屋。上了二楼,一个拐角的小屋。这才陪笑着,跟了进来。
“你瞧瞧我,真是的。大老远来,我都没给你倒些茶水。”坐在深木椅上,那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管事就开口说道,好不客套。
风韵没理她,端起她倒的茶水饮下。
“你叫什么?”那人认真的开口问道。
“风韵!”风韵没有表情,简单的回答。
那人想了想,又问:“你的花名叫什么?”
“就叫风韵吧!”风韵微有些叹气的说道,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只见那俗庸的女人,又一阵思考才点点头。她打量着风韵,似乎想从风韵五官上得到什么。看的风韵感觉特别难受。她才继而开口问道:
“你有什么特长?”
风韵想想了,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长。歪歪嘴问道:“跳舞算不算?”
从小就习武,怎么说身子骨也是软的。再加上曾爹爹讨厌自己学男孩子的东西就请了老师专教她女子的技术,才致使她今天不那么落后。
“琴,我会谈古琴。”风韵又想到了开口说道。
那管事的女人笑了笑。“还不错。你是想卖艺不卖身呢?还是全职?”
风韵板了脸,这个问题不错,至少让风韵知道流赤那混蛋还没为自己做上决定。
“卖艺不卖身。”风韵肯定的说道,“而且我要以蒙面示人。”
那管事根本就没有掌管这女人的权利。第一,她并不是卖给他们的。第二,这可是赤王府的人。虽然吃不上好,但也不吃亏。有钱的进她屋,没钱的出。谁也不甘谁。
“这个随你。今天晚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我会在一楼为你造个台子,让你做个自我介绍,为得是能吸引大量的人源。做个准备吧!”管事没有太好的情绪,毕竟不是自己的人。要不然,她做梦笑都来不及。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只看她拥有的脸袋,就不压于‘媚香’(怡情楼的红牌姑娘。)哎,真不知道怎么得罪那赤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