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妈妈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或声响,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出门来看。总之,她看到了,看到了。
哥哥出手打了她一巴掌。脸上还留有火辣辣的疼。没关系,妈妈看到了。妈妈会来不及换鞋跑向她,把她护在身后;或是冲向她紧紧的拥抱她,再或者……(替她报仇再打哥哥一巴掌。)再或者还没来及想完,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她感觉到全身唯一的热度就只有哥哥巴掌落下的那个地方。她僵在那里,像是被巫婆使了魔咒,她动不了了。刚刚还在暗想的幻想,那些有点得意的笑……消失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哥哥回头看到了妈妈,见妈妈根本没有偏袒她的意思…“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态度就像扎根十尺的砖墙,她是攻破不了了!
其实,妈妈没有错!错的一直都是她,错的有些太离谱了!她真是笨蛋啊~!她亲生的妈妈都可以不要她,至她于生死之外,更别提别人的妈妈了。谁会为了一个“外人”得罪自己的孩子呢?惹自己的孩子生气呢?没有错……妈妈没有错。哥哥让她走,她可以耗下去。爸爸让她走,她可以不理。但是,如果妈妈在中间为难的话……她就不得不走了。就像当初在孤儿院……她以为他来了,他来看她了,他便以后都会来,像以前一样。。现在,她以为可以见到妈妈,就可以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她错了,错了。妈妈的眼圈红红的,是她为难了妈妈么?她知道错了。
毅然决定转身离开,没有留恋,没有不舍。就像当时在飞机场的时候,良宇晨要去美国了,留给她的背影,没有一点不舍。因为,他没有回头。没有回头看她,看她已泪流满面。现在,她不会让他们看到她的眼泪。她不服输。
夕阳把她的背影拉的好长好长,走出了地平线的另一端,她的背影显得更加苍桑。
杨允桦以为她回孤儿院了。却不知道,她倔强的个性跟自己一样。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去。回去的是弱者,会被看不起的。别人看不起她,她自己也看不起她自己。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她只是一直在走,一直在走。走到哪儿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又冷又饿。她宁愿死在外面,死掉。也要证明,她是不服命运的,不会向命运屈服的。
倒在青安街的角落里,是李潇厢(也就是满青阁里的老板娘)发现了她,也是那个时候带她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说是当时给她灌了烈酒才醒的。因为那个冬天特别冷,她穿的不是很多。只有烈酒能提供给人体热量。(满青阁从晚上七点开始,结束到零晨三点。)当时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李潇厢找来店里的男伙计,把仅有十四岁的她拖到了原本用来储存的阁楼室里……
她开始习惯了这儿的生活。吃别人吃不了,没带走的东西。别人喝剩的酒拿来当水喝。因为是未成年,阿姨从没让她接过客。像是在包间里陪人唱歌,像是穿着料少的衣服坐在吧台上。阿姨还叫哥哥们帮她收拾屋子,像是把拆开过酒留下的纸箱子扔出去,把床抬到这个位置等等。在店里她是出名的冷人,很少说话,又不笑。长得是可以说很漂亮,但她不利用啊。十八岁的时候,阿姨把她带到一个包间里,准备让她像别的姐姐们一样——接客。她的生熟和无措,似乎让客人不满。阿姨刚要打她的时候,有一位先生出现了。在闪静沙的心里,她受到了上帝的恩顾。那位先生扔给阿姨一笔钱,说以后都不要让她接客。说他包了她。这笔钱写在一张纸上,她看不懂。姐姐们说她走狗屎运。哥哥们说她很幸运。单单这样她就知足了。在阁楼上住,她偶尔看店里的生意忙时去帮忙。可以拿一些别人吃剩的零售。其实,她不缺钱。每次,她跟着那位先生(那位先生就是在今晚宴会上跟闪静沙一起出现的那个男人。人称“年轻的总裁”蓝俊祁。)出入什么宴会,什么晚会。每一场,他都会给她一笔钱。呵呵,她还有一张小小的银行卡。这样把钱存起来的时候,可以带去逛街刷。
时间算来有一年了吧!不用每天劳累下楼去帮忙,可以随便出入。多自在啊。不过,知恩不报,天打雷轰哦~!她没事的时候都会穿上满青阁里的制服,来回端着盘子。
想到今晚遇到的那个男生,真的很像—良宇晨-哦!可惜不是他,有点失望。跟他说“满青阁”的时候,他会不会来呢?见不见他应该都无所谓吧!关上门打开热水器,洗了个温水澡。热水器,是十八岁那年,阿姨收了蓝俊祁的钱之后才给她安装的。拉了拉被子,把头埋进去。之所以,她还会住在这儿,没跟那位先生离开。只是说她对这儿有感情了。她可不愿意跟他同居,或是住在他为她买的房子里。都不行。阿姨曾说她有福不会享。没认识蓝俊祁以前,她的生活有些难言。她不像别的姐姐们到日子就会发钱,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劳累的去做好自己的工作。有时,阿姨自己买了新衣服,会把她不要的旧衣服拿给她。阿姨的衣服在她的身上总是松松垮垮。这些年,她也没有长高多少!因为吃的都是垃圾,喝的都是烈酒。如果是-良宇晨的话,他会不会应该跟今晚她遇到的那个男生一样高呢?那个男生有一米八吧!会不会呢……想着想着,闪静沙已经睡沉了。
第3章 歌女
如果说习惯成自然的话,那么真的可以说时间很可怕!因为她习惯了这儿的生活,被人指指点点,或是被无耻的人占一下便宜。都再正常不过了。可她只能是笑笑,别无还击之力。
吧台前,有一群人迟迟没有离开。
“先生,你们点的点歌公主已经被别人包了!是要换别的公主么?”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要进包间了!”良宇晨冷冷的回话。
“这群先生是生人,不懂?”这时李潇厢来了,走着莲花的步子,客套的说话。
“怎么讲?”良宇晨看了她一眼,显得极没兴趣。
“只要有钱,我们这儿的公主是随便点的。”这两天该要上税了,李潇厢只是想多挣一些钱,而且那个丫头今天也在。蓝俊祁至少也有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了。
“哦?”像是对“钱”来了兴趣。良宇晨扔在吧台上厚厚一叠人民币。
“可以了么?我们要的点歌公主是-闪、静、沙-请记好!”说完跟着前面的小姐进入了他们的包间。
李潇厢拿着钱,亲了一口。“哎,那丫头……福气就是好!来了一个又一个阔少。”
说完转身离开了。
这边从酒吧内拉出闪静沙,穿过幽黑的遂道一般,从中散发着桂花清香,闻不到KTV里该有的嘈杂。这只能说明隔音墙选的好。
105室的门被李潇厢推开,只见屋里的光线昏黄。大屏幕上晃动着清晰画面。对面印出四个年轻的身影。有一位是个女人,她有着较好的五官,和扎起的波浪发。其他三位男士,表情各异。有位是——那个相像良宇晨的男生。
“闪静沙公主会带给你们不一样的愉悦,请玩的开心点?!”甩完话的李潇厢,识趣的辙走,还没忘把门带上。
“先生的面子想必花了不少钱去杂吧!”闪静沙很少接客,除了蓝俊祁和他的朋友偶尔来几次,阿姨也不会让她去接外人的。而这个人,闪静沙虽然有些不愿,但来者都是客,也没必要破了阿姨的场子。还好,蓝俊祁今天走了。如果知道阿姨要她接客,也许会着急的冲进来把她拉走。还会不让她再在阁楼里继续住下去吧!
闪静沙走到自动点歌机前坐下,没有回头,只是手在上面一直点着歌。
“先生们想听什么歌呢?还是想要沙沙先把气氛弄上来?”
感觉有一双手揽过了她的肩,有一个胸膛贴在她的后背。如果是别人的话,她一定会反抗的。可是,这个胸膛虽然隔着衣料,但仍有熟悉的味道。
“为我唱一首歌吧!”背后的人说着轻声的话,包间里没有声音,因为歌还未开启。良宇晨的朋友们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有些呆愣。
“我选了一首梁静茹的《暖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闪静沙拿过麦克风,很洒脱的就站起来,离开了那似曾熟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