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蛮。这个红包你拿着，一会给他们俩孩子。我就先睡了嗷，这天气容易缺觉。”
“妈，您睡。我替孩子谢谢您，他们一会下午要出去玩的，晚上不一定过来了。”
戚戚听到房门关了，陈怡也出去了，才重又洗了洗手，吁了一口气才推开洗手间的门。
“哇，女生上厕所你在门外等着干什么？”戚戚看见俞戟靠着洗手间一侧的墙，悠闲的滑着手机，着实被吓了一跳，虽然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你等女朋友上厕所习惯了吧？“戚戚又补充了句。
当然为了不被旁人听到，她还是小声说的。
俞戟一把揪住她的马尾：“过来，你刚说什么？“
戚戚被他揪得直往后退，也不敢重复那句话：“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还出不出去玩？”
俞戟松开手，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走吧。”
等戚戚攥着两张电影票和俞戟在人满为患的影院大厅等着的时候，她其实非常地疑惑又期待。
“你早知道要看电影，为什么不早点网上订票啊，排队都排了四十分钟。而且不办卡不打折，一百一张票，隔壁那个叔叔只花了30一张，噫，我虽然没有什么心疼钱的意思，不过你这算不算是影院的冤大头啊。”戚戚微微靠着俞戟，小声地念叨着。
俞戟咳了声，其实他本来想带她去他小时候喜欢去的那家店吃烤串，但是老板回家过年了，年初六才回来，太失算了。
于是两个人在街边买了两大份鸡排，互相分着吃了，对面就是影院贺岁片的巨幅海报。
戚戚眼睛里都是渴望的金光：“哈哈，这海报真可爱。”
“光头强怎么又有新造型了。”
“我感觉这次的故事很感动。”
“好多小孩子啊。”
俞戟：“……”
下一秒，他就拿着纸巾擦了手，攥着戚戚的胳膊坐了电梯去了影院，被告知没有票之后，他们又迅速查了另外一家影院，紧赶慢赶走过去，出了一身热汗。
还买到两张最边上的第一排的票。
其实还真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不过戚戚在他旁边看得很开心，因为是第一排，没有吵闹的小孩子挡着视线，还挺不错的。
“你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晚饭。”看完电影，戚戚和俞戟并排走着，戚戚因为要靠着电影院的靠背，扎着马尾不方便，这会儿已经把马尾松开了，长发随着她的一步一跳微微晃着。
“嗯。吃什么？”
“这不是你外婆家？哪里好吃吃什么呗。”戚戚感到奇怪。
我觉得好吃的都关门了。
“就那家米线吧。”
戚戚看了看那家看着很是凄凉的过桥米线店，除了开着灯之外，完全看不见里边有什么客人。
“你认真的？”
“那算了。”俞戟环顾四周，实在没看到什么入眼的美食店。
“唉，哥你真的小时候都住在这里吗？”戚戚蹲在马路牙子旁边，托着腮看他茫然的样子。
“这里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小时候记得这里是个公共垃圾场呢。”俞戟掩饰着他的窘迫，故作轻松道。
“算了。前方二百米处有家麦当劳，去吃儿童餐吧。看动画电影后吃开心乐园餐，带娃标配了。”戚戚迈着步子往前走，“所以刚刚出家门的时候你干嘛要把眼泪汪汪的轩轩揪开呢，明明我们两个人的玩耍时间带上他可能还会更符合今日主题。”
俞戟跟在她身后，也一脑袋的问号，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个人的约会怎么就变味了。
“这是东东喜欢的卡通人物。”戚戚摆弄着桌上赠送的玩具，“你还没见过东东吧？莫姨的孙子。”
俞戟点点头：“没见过，是有些脑部残疾吗？”
“嗯，不过其实智力超群。我觉得像东东这样的小孩，是身体里有宝藏的小天使。他长得也很好看，虽然才13岁，不过完全是我的理想型。”戚戚拿手机拍了照，在界面上点了点，在给人发消息。
理想型？俞戟盯着她的动作，看来得找机会见见了。
“哥。你外婆对你真好。”戚戚垂眸拿薯条蘸着番茄酱，突然说了句。
俞戟想到她从小妈妈就离开了她去国外，想必她妈妈那边的亲戚也一直没联系过，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么接这句话。
“你奶奶对你也挺好的。”
戚戚摇摇头：“不是。我奶奶以前对我特别冷漠。她每天忙着颂经文，都是我看不懂的东西，有时候我好奇会乱翻，她看我弄乱了会很生气。对我好的是我爷爷。我仗着我奶奶宠我爷爷，小时候就爱和他们唱反调，我很皮的。”
“看出来了。”俞戟轻声笑道，把自己面前那袋番茄酱和她那堆挤到一起。
“我奶奶看着不怎么搭理人，后来和我爸搬家了，也不敢经常去看她。偶尔去看她都得喊她名号，我都不怎么敢喊奶奶。不过她偶尔会送我那种祈福的礼物。”戚戚喝了口热牛奶，配着薯条吃还蛮奇怪的。
俞戟起身去点餐台又点了份儿童餐，过年吃麦当劳的人不多，很快就去取到了餐，他把玩具塞给戚戚：“都是你的。吃不完就带走吧，别浪费。”
第56章 开学
高三生的寒假也就两只手能数出来的天数，俞戟很快就投入了忙碌的复习备考中。
戚戚也得开始准备小高考，每天和俞戟见不到几面，连元宵节也只是一起坐在车里吃了碗汤圆。
日子快得像拧不紧的坏了的水龙头里飙出来的水，偶尔晃过神看一眼时间，才发觉都快到了四月份。
连戚戚这种最不爱和老师有互动的沉默型好学生都开始频繁地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问题，太没把握了，全考的她的弱项。
“我看4A是没机会了。”李明一从走廊里走回来，把手里的卷子摔在桌上。
戚戚翻了翻手里那张被老师的红笔划得面目全非的生物卷子：“我本来就没想过拿4A。”
江舒从后门口悄然进入教室，轻车熟路地过来点了点两个人的桌子：“你们两个过来下。”
没等他们应声，江舒又站直，视线对着教师前边的黑板，用高了不知道多少分贝的声音吼道：“马上小高考，我看你们前边还在丢水壶玩的能拿几个A！不合格是没有参加高考资格的！你们都给我收收心！小高考结束之后，不合格的人也别来学校了！”
戚戚被李明一挡着都能看见江舒难得的怒容，一贯温和的老师发起火来连脸都是红的，像那个怒发冲冠的表情包。
戚戚差点被声浪波及到，暗暗挪到李明一更后边，挡住了耳朵。
“来，你们跟我走。”似乎刚收回语气，这句话都有些调整不过来的怒气藏着。
到了办公室，一排热闹的场景，许多快高考的高三生围着刘明和几个其他的数学老师问问题，看见有人进门，头抬都不抬。
戚戚觉得办公室比教室还有学习氛围。
“你们两个呢，是班里的一直让我比较放心的孩子。我为什么喊你们来，你们也知道。马上就是小高考，等高三生高考一结束，我们马上就能搬到对面教学楼，你们就是高三生。”江舒右手在桌面上点了点，语气时重时缓，很懂谈话之道。
“你们是在我们班，老师心目中能冲重本的好学生。小高考希望你们能重视起来，你们每次的分数我都看了，一直到今天才找你们，是因为不想给你们压力。但是马上没几天要考了，我看你们俩没有一次拿过4A，这很危险。4A加五分，3A加三分，这差距你们也知道。哪怕是一分，在高考上都能拉开几万人，其它我也不多说，你们自己好好努力，不会的多问老师，冲一冲。”江舒桌上几张分数表，她拿起又放下。
戚戚看见上边有她自己的分析，勾勾画画，估计是想了很久，才来按分类找学生谈话的。
“我也想考4A啊，可我地理太差了。”出了办公室，李明一很丧气地靠着戚戚的肩膀说道。
“我也想考4A啊，生物好难啊。”戚戚也丧气地回靠回去，“走吧，去座位上哭。”
“你说考3A和4A差距也太大了，考了3A能哭死。”李明一把戚戚让进座位里，看着卷子上那道算洋流的题目。
“那我也只好哭死了，我的生物从初中开始就没上过80分。”戚戚拿出红笔从夹缝里找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