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车开了多久,我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双眼前面几十厘米的地方。
一只手突然伸了来,环上我的腰。我不动,他慢慢贴过来,抱住我,小脸埋我脖子里。他身体很热,很香,我没法说话,只知道呼——吸——呼——吸——
我心提了半天,他什么都没问,我就怕他问我,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回到城堡,我就抱着板凳往里冲。
我脱掉衣服冲去洗澡,下意识照下镜子,火噌地窜到头顶,靠,此仇不报非君子!镜子里人脸肿地跟个猪头三,眼角还有点歪,我爸我妈都没敢这样打我,我捏着拳青着脸梗着脖子坐进水里。
71st
气势汹汹地洗了一会儿,屁股才后知后觉发疼,我用手摸了下,从水里出去走镜子前,背着镜子跳一下,头迅速扭,再跳一下,镜子不够长,只能照到上半身,我猛地一跳,看到两瓣猴子屁股。
我又坐回水里慢慢泡,还不敢太用力坐,泡地全身皮快掉一层才包着浴巾出去。一出去,看到床上放一管药膏,我拿起来看说明,老脸一红,四周一扫确定除了我没别人,才冲回浴室端着它,挤出来些沾手上,胡乱往屁股上抹两下,凉凉的,麻麻的,然后就……我摇摇脑袋,我主观非常不愿意,可是我控制不住,现在停一秒就会想起图书馆……骚包他对我……他摸……
他今天几乎把我摸了个遍,外加莫名其妙三个吻。
浑身烫烫地不对劲,我趴床上,屁股那里却又凉又热。
趴一会子,感觉有人推门,我转脖子,门口骚包也裹着浴巾,金发湿湿的:“药涂了?”
“恩。”
我不再吭声,不太想跟他对视。
我眼睛有点闪。
他的脸仍然红扑扑的,湖蓝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我,他一点点走近,我调整,调整,抬头,假装很自然:“你还挺细心,谢谢哈。”脸就被摸上了,我还没来及脸红或不爽,他突然皱眉,我一愣,他声音低沉:“你没上药。”
我傻。
他又摸一下我的脸,两边都摸摸捏捏:“怎么不滑?不凉?”
我听懂了。他说我没上药。他摸的是我的脸。
我傻。
我迅速去抓药膏,可没他快,他长胳膊一伸抢走那管新新的就用了一点点,只有头部有点瘪的药膏,对着那被挤压过的痕迹,他飞快地再次摸一遍我的脸核对,狐疑:“你用了。用到哪里了?”
我不说话,咳了咳。
我低头四处瞅,希望能找个缝钻进去,冷不丁被他抱住,他扯起我的脖子,蓝宝石的圆眼睛微微地弯成两小半圆,不出声地盯着我,我四处闪:“我用了就行了。凉……凉过了。”他嘴角一勾,我窘:“你身上热死了!”
“笨笨。”
我:“……”
“笨笨。”
我一拳头挥去,他放开我,嘴角浅浅地勾着,不动声色地看看我,修长的手指握着药膏管,轻轻挤出一些在手指肚上,一边扶正我的头,口气很可恶很自大:“来,笨笨,叔叔帮你擦药。”
还叔叔呢,不知哪个混蛋早上喊我哥哥。
这恶心变态的自恋狂。
我脸摇地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
他笑地很暧昧,居然能在我猛摇的时候很细心地帮我涂上,还一点点抹匀,推开,在我脸上打圈圈。
打圈圈……
打圈圈……
OMG!
妈的,为什么我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一把挥开他:“行了行了,我自己来。”他冲我一笑,按住我的脸,继续抹。
他动作很小心,抹地很薄,他指腹很热,药膏很凉,我不耐烦,拍他,金色刘海下两只蓝眼睛圆圆的,故意问:“你脸怎么那么红?”又摸一把,“咦?好烫。”
“滚!……”
“别动,还有一点。”
“不用你!”
蓝宝石的眼睛眨一下,又眨一下,放下手,松开药膏,啪嗒一声,药膏掉我床上。
我拿起来不客气地往外挤,一用力卡擦一大坨,我想制止已经挤不回去了,我无语地盯着我的手指。人一倒霉……
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抹那么多。
“不能用太多。”
我原来还迟疑,一听他说立即全涂脸上,左边一半坨,右边一半坨,忒用力地涂涂涂。
“笨笨。”
“听不见听不见!”
他笑,突地凑上来,我僵一下,继续涂,假装没什么,谁知他一直保持跟我面对面两厘米的距离,他的唇几乎碰到我的,我不在意不在意……涂一会儿手累了,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另一只也被迅速抓住,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又不想看他又想看他,终于还是不看他,吼:“又干什么你?!”
没听见回答。
过一两分钟,还安静。
我抬头,发现他一脸迷茫。见我看他,就习惯性地坏笑勾嘴,松开我,站起来,不知从哪掏出个药膏,小一点:“这才是擦你那里的。”
我老脸又开始顶不住,他眼神一转,很邪:“本来想亲自给你擦的。”
我当他放屁。
我忍着脸红脖子粗,妈的,我为什么要脸红?我又不喜欢他,我又不是个女的,一这样想我立刻恢复正常,他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转身,指了指这间屋子,又指指我,我懵,他靠门上,露出一大片胸膛,很闲适很拽:“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看我,“包括你。”
我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了,养牛的,然后成群成群放草地上吹。
“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欺负你。”
“……”
“包括你自己。”
“……”
“我今天要走,你跟我一起。”
前面我可以不理他胡说八道,可:“我们组下周一比赛,不行。”
“周一再回来。”
“不行!”
金色脑袋下小脸变很臭,臭死我也不管,我要走了,我们组的人会伤心的,我挺直背:“我的事不用你管,今天谢谢你了,不过不代表我就要听你的话,别人怎么对我那也是我的事,时间不早了,你还能睡一小时。”
“别人对你是你的事,你属于我,你的事我要管。”
“神经病你。”
现在早晨六点,他出门好象都在七点的。
他站我门口耸下肩:“只有一小时了?”
我闷声点头,他居然又从门口走回来,坐我床上:“那不睡了,脱掉浴巾我帮你擦后面。”
“不用!你去睡吧。”
“不够睡。”
“……”
“反正不搂着你也睡不着。”他说地很自然,自然地跟吃饭喝水似的,然后就很粗鲁地扒我浴巾,极不耐烦,“自己脱!”
72nd(上)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也不耐烦:“说了不用了!”
他手伸过来,直接从我浴巾底下进去,我刚要发作,他又自己收回去了。我惊奇。大骚包俊脸阴着,然后站起来。我再惊奇,他又坐下了。
他似乎很不爽,却好象在强自忍受,坐我旁边,脸也不看我很别扭地用一种没吃饱有气无力地音调跟我讲话:“那你自己去擦。”
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我只知道今天再被他摸我就死了,尤其是屁股。我拿着新的药膏走进浴室,又胡乱擦两把洗洗手出来:“好了。”尽量讲得自然,妈妈的,气氛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我爬回床上,他还跟雕塑似的坐那不动。过一会儿,他终于抬头看我:“我走了。”
我张张嘴,真想把自己咬死,我居然说:“不是还有好几十分钟么,急什么。”
金色刘海下湖蓝的眼眸有点眯:“那不走。”
“……”
我转头,四处看,再低头,盯着被子一角。
又过一会儿。
我咳嗽下:“对了,你那时不是说要走很多天么,怎么才几天就回来了?”
“恩,今天再走。”
什么意思?
我摸不清楚,他看看我:“是很多天,我中间偷跑回来的。”
“现在要偷跑回去?”
金色脑袋迟疑了下,还是点点,然后望着我。
不知为啥,我老脸倏一下热了。我僵着脸皮干笑,他也笑,笑得很……邪很真实,妈的,什么叫很邪很真实?
“你脸又红了。”蓝宝石似的眼望着我,“想什么了?”
我干笑:“热啊,什么都没想,恩,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