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公子窍丫头(23)

“废话少说,带路!”

在狱卒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品儿。她穿着囚衣,披头散发,戴着手镣脚镣看得寅少心都纠到一块儿了。

站在牢房外,轻唤,“品儿,品儿!”

品儿抬头,没想到寅少会到天牢来看她,鼻子一酸,想过去却被铁链所制,只能远远的看着他。

“开门,我要进去!”

“不好意思寅少爷,没皇上的手谕谁也不敢给您开门,您就这样说话吧,小的在外头给您守着!”

“回来,你给我回来把门打开听到没有!”

“寅少,别喊了,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品儿勉强扯着笑容。

“天牢坐着舒服,还是天牢的囚衣穿着好看呐?叫你不回来,你非要回来,现在好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开心了?”亏她还笑得出来。

品儿看着寅少脸上的两块淤青,“对不起!”

“你是应该道歉,好歹我也是你的债主,钱还没还清就想先去送死,我告诉你,不还我银子,就算追到黄泉我也要追到你。”他说认真的。

以前他只知道品儿对他来说很重要,却不知道究竟有多重要,直到大哥告诉他品儿会被斩首时,他才体会到那种失去致爱的感觉,就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除了躯体,什么也没有了,如果真要那样过几十年,他宁愿跟她一起死。

“寅少的银子,品儿现在是没办法还你了,不过我可以打个借据,如果品儿没办法亲手还给你的话,你可以拿着借据到秀色可餐去找沈婆,她会还给你的。”

“谁要你的借据,你总是那么爱自作主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如果听他的,也不会搞成现在这种下场。

“品儿现在已经成为阶下囚,就算有心听寅少使唤,也是力不从心。”

听她这么说寅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偏偏自己没本事救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品儿摇头,努力的让自己笑。

寅少赶紧从衣服里掏了几块糕点,“这是我早上趁你没注意的时候藏的!”

他伸长手想拿给品儿,品儿也伸长了手却怎么也勾不到,寅少气得用手捶牢门,打得自己的手都破了皮。

“别这样寅少!你,你用手绢包好给我扔过来!”品儿哽咽着。

人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看到品儿这样他怎么忍得住,悄悄的擦干泪,用手绢细心的包好丢到品儿怀里。

品儿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只见她一口一口的咬着,不停的点头,“好吃,真的很好吃!”

她越是强颜欢笑,他越是难过,他知道她就快死了,他救不了她,想不出任何办法救她,想不出来,想不出来,他抓着牢门用力摇晃,还是想不出来。

“寅少,跟寅少相处这一年是品儿最开心的日子,不管以后品儿在哪里,都会记得寅少对品儿的好。”(小故事)

“人死了还有记忆吗?喝了孟婆汤,过完奈河桥就开开心心的去过下一辈子了,痛苦,只有活着的人才能体会,而我天生不爱吃苦,如果没有品儿陪伴我什么苦都不想吃。”

“以前品儿是个丫头,如今品儿是个阶下囚,不值得寅少抬爱,寅少还是收回这段话吧!”她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他这话的意思。

“你不是最讨厌我说话不算话吗?从你打晕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管我的死活了,反正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对寅少来说,品儿的分量越来越重,她教会了他太多,改变了他太多,无法想象如果这一年里不是品儿在他身边,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今他想留住品儿的心情再也不是当初想耍弄她,为自己那五千两出气,而是真正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品儿让他有了心,学会忍让、承担与尊重,不管她是青楼女子、丫头还是钦犯都不重要,他只认她。

“寅少!”品儿无奈的喊道,他连死都不让她安心的死吗?

“我这辈子从没送过人任何东西,这是我送给你的。”寅少取下自己脖子上戴了二十年的护身符,扔给她,“这是我娘生前给我做的,我从小便戴着,从未取下过,你带在身上,记得过奈河桥的时候千万不要取下,到了下面,牛头马面看到就不会为难你了。”顿了顿,“或许下辈子我还能凭着这条护身符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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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宋家二公子在殿外求见!”

皇上看了一眼殿内的宋杜名和宋继扬,“宣他进来!”

寅少得到召见进殿就给皇上跪下,“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斩柳珞诗!”

“混帐!朕乃一国之君,做事岂容你们这群奴才指挥?”今天一早被宋杜名、宋继扬父子缠到现在,宋老夫人又找皇后向他求情,现在又来了一个宋寅之,他们宋家人为了个钦犯一定要弄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吗?

“草民不敢!”寅少知道会激怒皇上,却还是硬着头皮为品儿求情。

“皇上,柳王府的事已经过去六年多了,当年的叛臣贼子也全部落网正法。柳珞诗虽然是柳王爷的女儿,但她当年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逃跑也是情有可原。这几年她一直隐姓埋名,根本不会对皇上造成任何威胁!”

“大胆宋寅之,你是在指责朕连幼小也不放过吗?”

宋杜名见龙颜大怒赶紧给皇上下跪,“皇上息怒,犬儿绝对不是那个意思,请皇上息怒!”

“够了,朕主意已决,明日午时处斩柳珞诗!”天下已经有够多的事情让他心烦了,现在还要被这群奴才烦。

“皇上!”寅少不死心的跪着上前,“皇上,您见过柳珞诗吗?”

“乱臣之后,不见也罢!”

“皇上,您连见都没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她一定就是柳珞诗?”

“是她自己到刑部投的案,如果她不是柳珞诗,又怎么会笨到自己去送死?”

“皇上也说这是天底下最笨的事,您派我大哥查了两年多,都没查出她的下落,而她自己却主动来投案,试问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又坏得到哪里?”

“有情有义?你的意思是她是为了保住宋继扬才牺牲自己的?”皇上的眼眯成一条线,似乎有些兴趣了。

“不瞒皇上,这个柳珞诗就是宋府的丫环岑品儿!”寅少试图用品儿的声誉来打动皇上。

品儿恢复真容后成为京城第一美女,再加上她聪明伶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而这样一个奇女子竟是寅少花五千两重金买回宋府的丫环,这是城内大街小巷最热门的话题。

“品儿?你在荆州花五千两买的丫头?你说她就是柳珞诗?”寅少有个美若天仙的丫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皇帝微服出巡时曾在四宝楼见过她一次,果然如传说中的乖巧可人,难怪身上有着与一般丫头大不一样的气质,原来她就是柳家千金。

“是的,皇上!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直到几日前我大哥回来,品儿才无意中得知皇上要他找寻钦犯之事,大哥知道自己无法向皇上交待本打算负荆请罪,哪知第二天品儿就向刑部投案了,皇上您说,如果品儿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她又怎会牺牲自己保全整个宋家?”他开始学品儿编故事。

“她原本可以躲到天涯海角谁也找不到她的,上次皇上来宋府,不是也没发现您一直寻找的钦犯其实就在您眼皮底下吗?像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姑娘,皇上您相信她会做出背叛皇上的事吗?”

看皇上陷入沉思,寅少再趁热打铁,“皇上,品儿在外面受过不少苦,但从未失去真性,像她这样善良可爱的姑娘是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的,所以,草民斗胆请求皇上收回成命,饶过品儿!”

宋继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寅之为了一个人可以这样努力,他并没有想过品儿和寅之这一年的相处竟然可以改变他那么多。

“皇上,寅之说的没错,您可以派人随便到哪处打听,品儿的善良是众所周之的,虽然她有着另一个不可饶恕的身份,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选择,唯有出生是不能选择的,当初柳王府叛变,柳珞诗并没有参与,如果说她有错,她就错在不该投身在柳王府。皇上,我奉命追查她的下落,照理说我是她的敌人,对于……对于我这个毫无感情的敌人,她也可以牺牲自己,可见她的不一般,皇上,草民请求皇上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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