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盛嘉顾不得遮掩鼻口,甩开袖子破口大骂,“别说我是女的,就是我是男的,我也嫌弃你不干不净。”
听到她的诋毁,昭禾也不生气,反而笑得很得意,“那你如此关心我干嘛?莫不是害怕我又抢了你什么风头?”
“风头,你能抢什么风头,你现在就是个笑话!”
“是的,我是笑话,还望盛嘉郡主放我一条生路,让我平安度过此生吧。”
突然她捂着脸,泪眼连连,盛嘉见鬼似的瞪了她许久,在听见明若兰的怒吼中才反应过来。
“贱人!你敢装模作样!”,她气得一巴掌甩过去,被明若兰拦下。
“大庭广众之下,你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昭禾郡主即使往日和你有嫌隙,可她如今落魄于此,你还要为难她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明若兰义正辞严地批评,昭禾应景地假哭了几声,双手蒙着脸侧过身憋笑,平复后再看到盛嘉郡主像河豚似地气鼓鼓的脸差点笑出声。
“我才没有欺负她,是她出言不逊欺负我!”
盛嘉气得直跺脚,可在明若兰看来只是狡辩。
“夫君,女子间少不得口角,你别管了,盛嘉知道轻重的。”,杨柳玉拉着他劝解,让他平息心中的怒气,心中却难过他为了昭禾连盛嘉都不愿维护,恐怕其他人和昭禾比起都不值一提,不免伤心加剧。
“好热闹。”
一个清脆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
“参见献王,您何时从滇南回来的。”,最先开口的是明若兰,他恭敬地行礼问候。
杨柳玉和盛嘉连忙请安,只有昭禾愣在一旁,张着嘴不敢开口。
这人不是丢玉佩的男子吗?刚刚还送了自己一万两报恩.......怎么是王爷.......还是献王.......太巧了吧。
“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过来请安!”,盛嘉恼火地吼了一嗓子,昭禾才悻悻行礼问安,双眼却不安地盯着献王。
“都不用拘束,快起来吧。”,他看着昭禾,弯弯嘴角。
“王爷怎么想起从滇南回来?”
“听闻良越要成婚,皇兄下旨让我回京一趟,正好我们兄弟也多年未见。”
他们两人相见甚欢,径直走向远处的月楼,留下几个女眷大眼瞪小眼。
“献王不是三十多岁了吗?怎么看着倒和哥哥差不多年纪。”
“献王是谁啊?”
杨柳玉不知这人的来历怯怯问道果不其然被盛嘉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
“献王是先帝的八皇子,因为生母不受宠,幼年就被封王送去了封地,这些年来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听说他的文采极好,当今陛下十分欣赏,就连婚事也是陛下做主商定的。”
昭禾向她解释,被盛嘉打断,“一个不受重视的王爷而已,既无胆量也无气魄。而且还是个克妻之人,献王妃成婚不到两年便崩了,还好他重情,这十多年都没有再娶。”
她这话故意说给昭禾听,杨柳玉担心两人又要起矛盾,连忙打断,“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府吧,昭禾郡主也早些回去吧。”
盛嘉被她不情不愿地拽着,嘴里嘟囔着“别碰我!”,磨磨唧唧地登上马车离开。
昭禾对刚刚的冒犯之言并不放心上,反而想着献王爷送她的一万两,收下是好事还是还是........
第47章 姻缘之事,讲究缘分
有了献王赠送的一万两,加上自己的积蓄,昭禾的胭脂店勉勉强强地开业了。为了这个铺子她请了一流的工匠、采购了上品花材、试验了数次,做出的成品勘当数一数二,可开业那几日进店的顾客虽多,可购买者寥寥无几。
“难道是我的胭脂出了什么问题?”
昭禾拿出一小盒精致的供客人试用的样品,小心翼翼地挖了一小块涂抹于手腕,香味清幽,粉质细腻,可为何没有人买?
墨香比她还要着急,拼命在门口吆喝,恨不得要将路上随意打量的人拽进来。
昭禾沉思片刻,握着粉盒冲到了街上。
“郡主!你去哪呀!”
.......
“这位姑娘,打扰你片刻,这是我们华浓斋新出的胭脂,我给姑娘涂抹一些,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这胭脂颜色倒是不错,味道也宜人。”,农家少女面露欣赏。
“好看,这盒多少钱!”,旁边的另一位少女雀跃欲试。
昭禾面露喜色,急忙说道:“这是我们店王牌胭脂,一盒一两银子。”
“这么贵!”
那两位少女面面相觑,吓得连忙跑走。
“哎——”
昭禾还未问到原因就见到她们跑得飞快,于是又拉住另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祈求。
“这位人美心善的姑娘,这盒胭脂我帮你涂抹一些,还望姑娘不吝赐教。”
“停停停!你这是哪里来的,我可不能随便用!”
那衣着华丽的女子往后退了退,十分警惕地看着她手中的漆盒。
“我们华浓斋今日新开了店,这款胭脂乃是无数工匠费尽心思制成,乃是胭脂上品,一盒一两银子,今日你若喜欢我便再送一盒眉黛。”
“不必了!我用惯了春月楼的胭脂水粉,你这个我怕是无福消受了!”,那女子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昭禾望着手中的胭脂呆住,春月楼的一盒胭脂要三两银子.,她为何不看看自己手中的这盒,并不差呀.......
她苦恼地拿着胭脂盒子往前走,脸色一片惨白,脑海中依然想着店内的胭脂为何无人问津,不经意间被一把白色折扇挡住去路。
“谁?”
她无精打采地转头,竟看到献王正盯着她笑得文质彬彬。
“昭禾郡主,没想到在这也能见到,真是缘分。”
“参见献王。”
昭禾收起胭脂朝他行礼被他用扇子拦下。
“在外就称呼我魏公子吧,那些虚名听着刺耳。”
昭禾没有心思和他谦虚,点点头往前走,献王爷跟了上去。
“姑娘的店开得怎么样了?”
“唉......怕是要血本无归大清仓回本了。”
“哦?这从何说起。”
昭禾红了眼眶,将手中的胭脂打开给他看,滔滔不绝地大吐苦水,“我这盒招牌胭脂,论粉质气味功效,不输城中的春月楼,可有的人嫌她贵,有的人嫌它不如春月楼,可她们连用都没有用。”
“原来如此。”,献王严肃地点点头,“我倒是知道他们拒绝这盒胭脂的原因。”
“什么?那你快说说!”
昭禾着急地催促。
“请问郡主,可有注意是谁觉得这盒胭脂价贵?”
“平民姑娘们。”
“那又是谁不愿使用只愿购□□月楼的胭脂。”
昭禾略有所思,呢喃道:“有几个富家姑娘。”
献王满意地点点头,拿出昭禾的胭脂细看解释:“胭脂水粉乃是女子最爱,我也略有耳闻这些价格,便宜的不过几文钱,贵的甚至百两。郡主可想过你的铺子刚开业,东启并未多少人知道里面的胭脂是否好用,清贫少女比起粉质更在意价格;而富贵女子恐怕只追求像春月楼这样的老店,既看重品质,也看重这块招牌背后的名声。”
昭禾若有所思,点头同意:“我好像知道了,父亲还在世时我一掷千金,只买最贵最稀有的东西,因为我拥有了便是身份的象征。现在我落魄如此,处处精打细算。”,她看着自己的这盒胭脂叹了口气,“物以稀为贵,我只有让我的铺子成为春月楼那样可望而不可即,才能吸引更多的富裕客人,赢得巨额利润。”
“正是。”,献王满意地点点头,对她的聪慧感到满意。
“可是.......怎么才能让华浓斋一举成为东启水粉铺子的佼佼者呢?”,昭禾虽有苦恼但却更有神采,“不过好在我弄明白这些胭脂为何无人问津了,有志者事竟成,我已经花了这么多心思和金钱,断不能失败!”
“郡主好志气。”
献王拍手,昭禾突然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昭禾郡主名声响彻东启,怕是不知道也难啊!”,他弯了弯唇,摇着折扇自顾自离开。
昭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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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靡靡,烛火摇曳。杨柳玉披着单衣坐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绣着荷包,眼神却时不时看向窗外。
“姑娘,看这样子,世子怕不会来了,你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