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夫怎么揣了大渝狗皇帝的崽(2)

作者:墨白十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颜衡受不了了,他把红枣水往旁边一放,“今日我便要把你扔出去。”

已是春深,温暖适宜,扔出去对这人的性命无甚妨碍。颜衡拖着沉重的如山一般的身体往外扯,扯到门口,外面正巧旁边有大夫外出,葛大夫见颜衡拖着个一动不动的人,惊喜地问“颜大夫您终于治死了一个?”

颜衡“……没,拉出来晒晒太阳。”葛大夫还要再问问,为了避免让这人成为自己人生上的污点,颜衡又拖着他进门了。

颜衡早就诊过他的脉象,早该醒了,这赖着不走,是怎么回事?

颜衡脑子里想了一串酷刑,救人的杀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

颜衡正往回拖,那人却嗯一声幽幽转醒了。

颜衡手一松,这人便摔在了地上。

那人微微张嘴。

颜衡一指桌子上“想喝水自己去,我不伺候人。”然后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

那人在地上抬头看他,眼睛黑亮,像是颜衡在西北养的那只小乖。颜衡的心忽而颤了一下。

那人在地上躺了片刻,积攒了些力气,站了起来,腿脚仍是没有什么力气,脚一软,倒在地上,手掌将茶杯带到地上,双腿一跪鲜血淋漓。

颜衡“……”你可真厉害。

颜衡,终于开始了他人生当中第一次伺候人。

颜衡“坐下,我瞧瞧你身上的伤。”

那人没动。

颜衡没了耐心,颜大夫一直脾气不好。他手下的要么重伤要么死了,都听话的很,若是真遇上刺头儿,一把黄连下去也听话了。

颜衡皱起眉头“别让我说第二遍。”颜衡话少,说一不二,颜衡在西北营的时候,医馆里大夫无废话,病人都听话。

那人慢慢走过来,身上的压迫感极重。在离颜衡两步远的地方,颜衡说“停。”

那人听话地停下。

“坐下。”

那人听话地坐下。像是一只大狗。

颜衡走过去,将腿上的碎瓷片挑出,用纱布包好,又将他肩膀的绷带拆开。箭上没有毒,伤口比他想的愈合的要好。

颜衡一边拆绷带,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人都醒了,不能像人还昏睡着那样,随口叫他二愣子。

那人良久沉默不语。

颜衡“哑巴?”

那人还是沉默。

颜衡拿来纸笔,问“识字么?”

那人很努力地想了想,脑子里很乱。他记得身后一直有人在追赶他,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他自己,他走投无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他记不得了,他的名字,他的过去。他一切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颜衡戳了戳他,不会是把脑子给摔坏了吧?

颜衡无法,他来去自由惯了,身边不习惯有人跟着。颜衡道“你伤好了后,便不能待在这里。之后你自己想办法吧。”

颜衡来自江南颜氏,从小都是被捧在手心儿里长大,凡事都被人想到,他无须担心。

颜衡进了房间,睡了一下午起来,发现那人不见了。

第二章 失忆

人走了正好,省的他再想办法把人赶走。

颜衡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犹豫着自己这顿晚饭是吃还是不吃,颜衡不爱动弹,除了必要的出门采药,治病救人,他最喜欢的活动是睡觉。

颜衡犹豫了一会儿,又躺了下去。一缕香味儿从后厨慢悠悠地飘到他的屋里,硬生生将他勾了起来。

难不成小米儿又来给他送饭了?不会,就小米儿的大嗓门,他隔着半条街都能听见。颜衡的胃隐隐作痛,脚步不自觉便朝着后厨走去。

这厨房对于哑巴来说有些小了,他这么一个大个子站在这里,颇有些局促。

哑巴盯着锅里的饼子,思忖着差不多了,便用手去拿,动作快的,颜衡拦不住他,果不其然,听见嘶一声,哑巴紧闭着嘴巴,烫到了,连个声都不出,颜衡确定了这人不会说话。

颜衡“你饿了?”

哑巴摇摇头,将这饼子给他。

颜衡的目光在油饼跟哑巴逡巡了几圈,问“你为我做的?”

哑巴点点头。

颜衡被照顾惯了,接了油饼便走,吃到半晌忽而想起来,也不知道这哑巴饿不饿。颜衡难得良心发现,只觉得油饼卡在喉咙处,再也咽不下去。颜衡没给哑巴安排房间,哑巴便自觉住到了后厨,大个子蜷在柴火旁吃着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

颜衡起先还以为大个子是饿的紧了在抱着碳啃,在外头站了片刻,才忽而明白过来,他吃的是做坏了的焦黑的饼。

颜家家大业大,颜衡想要天上的星星,他爹都能给买下来。奇珍异宝见的多了,忽然被这种小心翼翼地关心砸了满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颜衡没理会自己心里头那有些异样的感觉,拉着哑巴起来“我这里又不是没有别的房间,在后厨干嘛?让别人看见了还得说我欺负病人。”

颜衡凶巴巴地将哑巴带到客房。“坐下。”这两个字说的多了,倒像是在训狗。

哑巴坐在房间里头。颜衡掏出一罐药膏,指腹轻柔地抹在他红了一片的手背上。他自己才发现,自己的手背被烫了这么大一片。

颜衡的手指很细腻,在他的手背上一圈一圈地晕开,颜衡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两把扇子似的低垂着。

哑巴莫名有些激动。身下一点点起了反应。

颜衡看着慢慢鼓起的一块。他常常出入大渝,知道大渝人是可以娶男妻的。眼前这哑巴肯定是对他动了别的心思。

颜衡从小被众人惯着,却没有一人教他情爱之事,不知道这激动有时候是突如其来的,与欲念无关。

颜衡看着眼前这哑巴,眼神迷蒙,嘴唇上还有一层厚厚的油。颜衡忽而将这药膏扔他身上“明日一早便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哑巴接过药膏,眼神失落地看着他离开。

——

丁一在门外喊“颜大夫,今日看着天儿不错,您要不要上山?”

颜衡闻言,忙背上药篓“就来了。”

路过客房,颜衡鬼使神差地往里头看了一眼,里面的被褥叠的四四方方跟块豆腐似的。

人已经走了。

丁一在前头领路,颜衡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体力不支,便有些跟不上了,颜衡坐在石头上斜着,突然有些想吃油饼,最好还是有些焦的油饼。

两人走走停停到了半山腰,明晃晃的太阳像是跟他们闹着玩一样忽然就不见了,丁一抬头看了看天,“颜大夫,这天……”

哗啦。

丁一的“怕是要下雨堵在喉咙里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两人落荒而逃。好在半山腰附近有个山洞,他们猫腰进去躲雨。

衣裳全都湿透了。颜衡身上黏糊糊的,心说头一次来采药捡了一个哑巴,这次来采药明晃晃的艳阳天都能下雨。看来沈云彻的命真的不好,老天爷都不想要他治了。

颜衡往外看着连绵的雨帘,这大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水珠四溅,大山在这朦胧的水汽中轮廓都模糊了起来,远远地,似乎有人站在石头旁。

丁一看了看这雨,拉着颜衡的手“颜大夫,这地方不能待了。这大雨没有停的势头,若是赶上山泥,咱们都要被埋在这里。”

丁一拉扯着颜衡,下山的路变得湿滑起来,远处雷声大作,仿佛要要他们的命。

颜衡走不快,一晃神,便已经摔在了地上,他扭到了脚,腿上还化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漓,无法再走了。

丁一没把握在山上能背着颜衡平安下山,眼见这大雨将山上的泥水裹着冲下,丁一忽而冲着颜衡跪下磕了个头“颜大夫,您治好了我的疫病,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可我家有一个婆娘,两个孩子,我不能出事,对不住了。”

而后起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颜衡叹了口气,他对生死看的很淡,对人看的更淡。世上能有几个跟沈云彻似的傻缺。

颜衡扶着旁边的石头,看着能不能站起来。照着这雨这样下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危险。靠不住别人,总还能靠住自己。

不知道还能能不能找到一个山洞,他的腿伤着了,要是靠他自己,怕是只有一个方法,直接从山上滚下去。

颜衡不想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秃山上,这石头却好似软绵绵的,颜衡转过头,居然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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