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就是我的今生+番外(6)

心跳在这一瞬间突然加速,倪晨收回目光,佯装无事,问道:“怎么了?”

“你就这么想跟我在一起?”周宴北说。

暧昧悄无声息地在两人之间再次蔓延,她看着后面的那辆车,深吸了一口气,示意他回头看一眼:“周宴北,我相信你一定从昨晚就知道那辆车一直停在那里,至于里面是什么人,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你很清楚。而我也不可能在明知道会有危险的情况下单独行动,毕竟出门在外,安全第一,你说呢?”

“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我们都很安全。”周宴北开口向她保证。可她眉眼间尽是淡漠,显然对他没有多大信任。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或者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一起留下来等拖车?因为我会妨碍到一些事?”倪晨说。

“倪小姐。”周宴北收起了先前的那股玩世不恭,对她的称呼也从之前自来熟的“倪晨”转而变成了疏远客气的“倪小姐”。

倪晨迎着他冷峻的目光,毫无退缩之意,眼里甚至还平添了些许笑意。

两人面面相觑,谈话进入了死胡同,就在僵持之间,倪晨那边的窗户被敲响了。

周宴北知道,来人是后面车里的那个家伙。他眼疾手快地将倪晨拉到自己这边,一手撑住她的脑袋,一手将她半个身体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需要坐我们的车送你们过去吗?”对方用英语说道。

周宴北想了想,道:“也好。”

倪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但她再笨也知道那辆车里的人不怀好意。可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会答应和他们同坐一辆车?

“拿好你的随身物品乖乖跟着我,他们会把你平安送回酒店。”周宴北将包往她怀里一塞,转身正要下车,手腕忽地被她拉住了。

他一回头,倪晨的脸色并不好看,疲惫中透着一丝惶恐:“会很危险?”

周宴北想了想,摇头笑着道:“不会很危险,只要你好好待着就行。”

他这样一说,她反倒更加紧张了。深夜忽然赶路,半路车子抛锚,被人监视整整一夜,到现在他不断的叮嘱,无不透露着危险的讯息。可这一切不安,在他云淡风轻的笑容里又霎时烟消云散了。

倪晨紧跟在周宴北身后上了那辆车,发现对方并不是一个人。司机是另一个鬼佬,两人一胖一瘦,看样子与周宴北还算有交情。

“嗨,美丽的小姐,不要紧张,请相信我,我们跟周是朋友,我们是好人。”前面的人向倪晨打着招呼,倪晨不自觉地靠近周宴北,只勉强礼貌对那个人笑了笑。

“John,Eric。”周宴北吐出两个英文名,倪晨也听懂了。

他并没有否认他和这两个人认识,但也没有解释为何突然之间他会受制于人。但看着他平和地靠着皮质椅背,倪晨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半个小时的车程,倪晨一路都时刻戒备着。反观周宴北则淡定地闭目养神,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车子稳稳地停到酒店门口,那个叫John的胖鬼佬回头殷勤地问:“周的客人都是住在这个酒店,想必这次也不会例外?”

周宴北却像是真的熟睡了似的,并没有回应。倪晨碰了碰他,他才悠悠正眼,看了看窗外,对倪晨说道:“你先下车吧。”

那你呢?三个字还没从她的嘴里说出,他忽然倾身靠近,长臂一伸替她打开车门。

他如此迫切地让她离开这里,必有用意。倪晨不敢久留,小声对他说了“小心”两个字,便立马冲下车。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倪晨不敢怠慢,飞速冲进电梯。等她到了三楼正对大堂的走廊向外看去时,才发现原本停车的位置已空空如也。

回到房间,倪晨一再确认门窗都已上锁后,才收拾好自己倒在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睡意全无,满脑子还是昨夜到今晨的种种。

周宴北得罪了什么人吗?是因为那个叫唐连的男人?

倪晨在床上辗转反侧,她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可她看了下手机,也只过去了两个小时而已。

房间内静悄悄的,门外也没有游客的脚步声。倪晨心里却不知为何越发慌张起来,是在为那个男人担心吗?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身份?导游恐怕只是一种掩护吧?那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里越来越清晰,倪晨不愿再想下去了,慢慢蜷缩成一团,手脚不知不觉又凉又僵。

叮咚——门铃声忽然响起。

倪晨起初怔住还未反应,直到门铃声再次响起才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也在刹那间变得惨白一片,她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浑身肌肉僵硬紧绷。

门铃声不急不缓地响着,一点儿也没有急躁的感觉。倪晨光着脚走到门边,踮起脚看了眼猫眼,随后立刻扭动门把手。

周宴北看到她,微微一笑,进来的时候直直朝她倒去。倪晨快速接住他,他另一只手巧妙地带上门并反锁。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还处于发蒙状态。周宴北勉强站直身体,朝她笑了笑,倪晨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小药包。

他看了倪晨一眼,欲言又止,接着自顾自地挪向靠窗的沙发,开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周宴北脱下外套,又咝的一声扯烂里面的衬衫,将胳膊裸露在外。她这才看清他左胳膊上有一道猩红的伤口,血几乎染湿了大半个袖口。

他掏出酒精棉费力地在伤口处擦了半晌,而后侧目朝她看去,却见她一脸木然地呆在原地。

“可以帮帮忙吗?”周宴北的声音听上去低哑又有些费劲。

倪晨其实并不想插手这些事情,纵然是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他惹上了不该惹的麻烦,而这个时候她最该做的就是同他保持距离。可一听到他的请求,她的双腿便不听使唤地朝他挪了过去。

有些时候,下意识的反应的确快过理智思考的结果。

倪晨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接过药包,轻轻地替他擦酒精棉、绑绷带。

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有些慌张,眼见绷带被自己绑得乱七八糟,她有些担忧地问:“要不要去医院重新包扎?还有,这种方式真的能消毒吗?万一感染……”

“你知道在新西兰去个医院有多麻烦吗?等我预约到我的家庭医生,排好期,这伤应该也痊愈得差不多了。”说完,周宴北笑了,淡然地看着窗外。

听他这样说,她乖乖闭了嘴。

帮他包扎好,她指了指他隔壁的房间,问:“要去替你拿换洗衣服吗?”

“麻烦了。”周宴北递过来一张房卡。

等倪晨回来,周宴北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胳膊上的纱布微微渗出些血渍,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倪晨忍不住想,他究竟做了什么?是跟人搏斗去了吗?怎么会受伤?那两个人带他去了哪里?

胡思乱想间,倪晨从衣柜里找出毛毯,替周宴北盖上。就在她转身时,身后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我会负责你的安全,所以你不用担心。”

“这话你已经说过了。”倪晨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可她的心境似乎起了变化。

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她紧张得像一条溺水的鱼,仿佛随时都会脱水死亡。可他回来后,身上虽然带着伤,但她心底那不知名的恐惧却消散了不少。

他们两人只认识了几天,他说了两次会让她安全,而她也开始相信他的承诺。

“你……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吗?”她看了他半晌,说道。

周宴北面露讥色:“你是问我是不是经常挂彩?”

倪晨摇摇头:“我总觉得你该活得更光鲜一些。”

这句话令周宴北有些恍惚。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仿佛已经认识了他许多年。

他倏然眯起眼睛,轻笑道:“你说这话倒像是旧识,敢问我们从前在哪里见过?”

倪晨喉头仿佛被遏住了一般,蓦然转身躲开他的视线,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暗暗责怪自己多嘴。

“你上次说,我很像你一位朋友的暗恋对象,那结果呢?”

倪晨以为他会抓着那个问题不放,谁想他竟转移了话题,而且居然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事。

她背对着他,目光有些游离,轻声道:“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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