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就是我的今生+番外(36)

祝兴推脱再三,但终究拗不过吴阿姨的热情,于是他指了指正对大门处沈家的那处房子说:“是那家的女儿,叫沈昕。”

“沈家的女儿?长得倒是很漂亮,你们是什么关系?”

祝兴开始胡扯:“谈过一段时间,我脾气不好,跟她闹了别扭,她好一阵没理我了,我想向她负荆请罪来着。这不,一直找不到她,心里怪慌的。”

吴阿姨登时瞪大了眼睛,疑惑道:“啊?你不知道吗?沈昕她不住这里的,她很少回来的,他们家的房子都空了很多年了,也是最近偶尔才回来住。”

祝兴见这吴阿姨虽然有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心,但话里仍留有几分余地,忙嘴甜地讨好:“阿姨,您认识沈家的人?”

“那当然了,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我们都是邻居啊。以前沈太太还没生病的时候我们还会走动走动,自从沈家出事之后就没往来了。”吴阿姨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忙捂住了嘴,开始仔细地打量起祝兴来。

好在祝兴天生长了一张好皮囊,看上去就像个正儿八经的乖孩子。以前他就听人说自己有长辈缘,可那时他还没觉得这是多占便宜的事情,这会儿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所谓“长辈缘”的好处。

“阿姨,我是真的很喜欢沈昕,您能不能帮帮我,多讲一点儿她的事情给我听?”

吴阿姨小心翼翼地扫视了周围一圈,又回过头放低了声音说:“沈昕是个好姑娘,不过当时有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差点儿把整个沈家都闹散了。”

“是什么事啊?”祝兴也学着她放低声音,感觉像在传递秘密情报似的。

吴阿姨附到祝兴耳边,声音更低了:“听说沈冲,就是沈昕的爸爸出轨了,还把出轨对象给害死了。”

“啊?所以沈昕才跟家里人的关系这么差吗?”祝兴做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诧异地紧蹙眉头。

“原来你知道她跟家里关系不好啊?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的确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孤僻了很多。以前见面的时候我们还会经常打招呼,不过后来见到我,她都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跟其他邻居也是这样,我们想应该是家里出了事才使她性情大变的。

吴阿姨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刚才的八卦表情也不见了,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可怜,家里生变故的时候她也才十岁吧。时间过得真快啊,明明都已经过了十年了,却感觉像是昨天才发生似的。”

从吴阿姨的语气里,祝兴听到了惋惜与同情。

究竟当年沈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沈昕会一夕之间性情大变?不过是一个中年男人出轨而已,可听吴阿姨的说法,当年应该闹得很大。

“吴阿姨,您知道沈昕的父亲当初为什么出轨吗?”

“这也很奇怪,好像突然之间就出轨了。对了,出轨的还不是什么年轻小姑娘,我见过那个女人一次,看着年纪大约跟他太太差不多大,你说稀奇不稀奇?最后沈太太知道了,闹了闹,结果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后来听说沈太太生了什么病,夫妻俩就一起移民去国外了,留沈昕一个人在这里。”

吴阿姨与沈家做了二十几年的邻居,虽说平日里关系并不大好,但是毕竟都是一个小区的,他猜这位吴阿姨应该没少说沈家的闲话。

祝兴和吴阿姨分别后,把周宴北约到了自己家,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周宴北。

“你是说沈冲和沈太太几乎都不出门?”周宴北确认了一遍。

祝兴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沈冲每天早晨在固定的时间都会出去采购食材,但是沈太太从没露过面。对了,他太太得了什么病吗?”

“阿尔茨海默病。”

祝兴诧异,阿尔茨海默病?就是那种会慢慢地失忆,最严重的时候甚至连身边人都不记得的慢性病?

“老师,你跟那位沈昕是恋人关系吗?”祝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宴北,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

周宴北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就是直觉。你这次回来这么大动干戈地要调查沈家,又盯着沈昕,你们之间应该不是一般的关系。”

在祝兴眼里,周宴北从前虽然是位出色的调查记者,但他绝不是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

照理说三年前他败兴离去,心里大约对这行还是心存怨气的,可一回来却又开始重操旧业,而且还是私人所为,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只是按照周宴北的性格,不到真正解开谜团之前他是不会主动说破的。

周宴北的笑容里透着一些无奈和伤感。他表现得有这样明显吗?连祝兴都看出了?他拍了拍祝兴的肩膀,从藤椅上站起来。

“你要走了吗?”祝兴问。

“去接那位和我有着不一般关系的沈昕。”周宴北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

“老师,如果沈先生出轨那位对象的死有蹊跷,你会移交给警方处理吗?”

周宴北走到门口时,祝兴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来耳到边。

他低头自嘲地笑了,祝兴还是那么敏锐,他对这方面的嗅觉完全称得上是一位优秀的调查记者,他离开这一行真是有些可惜。

“你说呢?”周宴北背对着他反问。

“我猜连你自己都还没有答案。”

周宴北没想到祝兴虽然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不长,却对他有了足够了解。

日暮西沉,倪晨再次在公司附近见到周宴北时,感觉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可是明明上午他们才在这里分别。

周宴北双手抄在兜里,站在距离自己十步开外的地方,笑着看着倪晨。

分明是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可夕阳下,远处的周宴北却像一个正在等待恋人的青涩少年。她从未见他笑得这样纯粹,在新西兰时他的笑里还带着避讳和疏离,而此时此刻,她在他的笑容里却看不到任何杂质。

就在这一瞬,倪晨心动了。

这种感觉,是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她也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你怎么又来了?”等周宴北走近了,倪晨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垂下眼睑轻声问道。

“接你去探一探虚实,不是有人给你寄了些照片吗?”

倪晨听到“照片”两个字,立刻紧张起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还说你不知道?”

周宴北无辜地耸了耸肩:“早晨的时候不是你自己问我是怎么拿到那些照片的吗?当时你整个人都处于随时准备战斗的状态,一定是有人给你寄了些你并不想收到的东西。这并不难猜。”

倪晨张了张嘴,她差点儿都忘了他是那么心思细腻以及敏锐。

周宴北身体往前一倾,微微弯腰与她平视:“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挣扎,在想着要不要相信我?也许我也跟那些人一样,也是故意坑你的。而且你觉得就算没有别人帮助,兴许你一个人也能解决问题,是吧?倪晨,相信我比相信其他人的风险要小一些,我不会害你的。”

高楼参差,身后的反光玻璃将两人印在了同一个画面里。

没错,他完完全全猜中了她的心思,甚至分析出了她的心理波动。或许他知道的远比她以为的多,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等着她主动走向他。

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总喜欢按着自己的节奏来。

倪晨放松了警惕,抿唇一笑:“你打算怎么个探法?”

“去王怀南面前演一出戏,激一激。他急了,自然就露出尾巴来了。”周宴北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散发着一股阳光大男孩的气息,看不出一点儿算计的痕迹。

“那万一不是他呢?”

“没有这个万一。”周宴北自信地摇头,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王怀南的确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他在你面前已经放低过姿态了,因此不会再有第二次。如果你不主动走向他,他只会想方设法逼你就范。”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倪晨蹙起眉心,满脸不悦。她突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一张透明的纸似的。

“我知道的还有很多,只是不知道从何讲起,又怕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你生气。”说完,他牵起她的手,将她送上车,又温柔地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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