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就是我的今生+番外(27)

周宴北一动未动,他瞧着王怀南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傲慢地离开,心想这个人真是一点儿没变,且比从前更加深不可测,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冷意。

祝兴被周宴北一个电话叫了来,却见周宴北半天没有说话,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宴北,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师,我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祝兴有些忐忑。

“王怀南这两年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乍一提到王怀南,祝兴有些回不过神来,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没有。”

“你没有再调查过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周宴北紧接着问。

“自从你走后,我就没有再过问从前的事了,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见周宴北不再说话,祝兴这才开始意识到事情或许比自己想象中更严重。

他明白,周宴北突然问自己与王怀南有关的事情,其中一定有问题,难道是王怀南找上门了吗?

“昨天王怀南找过我,他以为你在调查两年前那个案子。”周宴北观察着祝兴的反应,心下顿时了然。

祝兴恐怕根本没有察觉,这几年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祝兴惊讶地瞪大眼睛,他只不过是按照周宴北的要求调查沈冲而已,王怀南怎么会突然注意到他?

“这两年他可能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你。”周宴北看到祝兴的反应后,沉声说道。

祝兴张了张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听周宴北这么一说,他忽然觉得暗中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这种认知令他心里发毛。

“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猜王怀南应该不是为了两年前那件事情紧张。以他如今的事业来讲,他不可能分这个闲心。”周宴北拍了拍祝兴的肩膀,轻声安慰。

“那又是为了什么?”祝兴面露不解。

周宴北摇摇头,转而问:“说说,你最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跟他有关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沾边的。”

祝兴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想了半天,随后眼珠子一转,抬头看向周宴北:“老师,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讲了,昨天晚上,沈冲去见了你父亲。”

周宴北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万万没有想到沈冲居然会找上他的父亲。

祝兴又道:“他们聊了很久,老师,你父亲知道你回国这件事了吗?”

祝兴记得周宴北说过他才回来没多久,也没有告诉家人他回来这件事。所以周宴北当初请他帮忙的时候,还让他帮忙保守秘密。

听了祝兴的话,一个念头在周宴北脑中闪过。

原来如此,王怀南以为祝兴调查的人是他的父亲,周元生。

说起来,当年那件事他父亲虽然没有明言,可暗中还是站了王怀南那边。难道这两人在这三年间还有其他深交不成?而王怀南担忧的也并不是当年的事情,而是现在?

至于沈冲找他父亲,难道是他调查沈家这件事?

第八章 彼此猜疑

两个人各自散了,周宴北回到公寓,出了电梯,正要往自家门口走去,脚步忽地顿住,目光也随之微微一凛。

公寓的门留着一条缝隙,并没有上锁,一道微弱的光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知道他公寓密码的人不出三人,谢尔东不会在没得到他应允的情况下擅自进入他家,那么剩下的人不是他母亲就是他父亲。

做好心理准备,周宴北慢悠悠地推开门。

屋内光线很足,公寓里所有能照明的灯几乎都开了,但是听不到任何动静。周宴北环顾四周,关上门后立在门口没动。

不多时,他父亲周元生从书房出来了。他们父子二人两年没见,期间也没有联系过,是完完全全地失联了两年。

隔着一个客厅的距离,周宴北冷漠地望着父亲的脸,心里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当年逼迫他出国的人里,就有他父亲。

周元生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沙发边坐下,目光犀利地看着周宴北,道:“见到我这个父亲,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周宴北勾起嘴角,冷笑道:“我也想知道,您怎么突然想起来上这儿看看了?您该有两年没来过这里了吧?居然还能记得门锁的密码,看来改天我得把密码换了。”

“周宴北!”周元生低喝一声,不悦道,“你回国了也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是不是我今天不来,又是你闯了祸我们才能知道你的行踪?”

这个“又”字,重重地打在周宴北心上。在他父亲眼里,他所做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周宴北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冰水下肚,似乎也压下了他心口的那股怒气。

他早就知道,他们父子之间,从来不可能心平气和地交谈。他父亲与他讲话的时候,也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下属。

他摇头笑了笑:“是不是沈叔叔告诉你的?”

“你还知道叫他一声沈叔叔?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调查沈昕的事情?你又不喜欢人家,人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非得往自己身上揽?”周元生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自己两年未见的儿子瞒着家人突然回国,居然是为了沈昕?而他就连知晓儿子的行踪,都是从老友口里得知。天知道他被沈冲告知的时候,脸上有多挂不住。

周宴北:“这是我的事情。”

“你的事情?你以为你沈叔叔很希望你能管这档子事?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就不必再管人家的家务事了吧?沈昕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就不要再纠结于她,给我马上收拾东西回新西兰吧。”

周元生专制惯了,容不得周宴北在自己面前说一个“不”字。更何况周宴北当初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他花了大精力才将那件事情妥善处理好。

周宴北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瞥了周元生一眼,忽然话锋一转:“父亲,您是不是又跟王怀南扯上了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周元生眯着眼,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王怀南今天找过我了,我想这世上应该没有这么多巧合,于是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可能……”他顿了顿,继续道,“那就是,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往来?”

“胡说八道。”周元生猛地站了起来,自周宴北身边擦肩而过,“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不要再插手沈昕的事情,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这一生后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桩。”周宴北冷笑。

过去几年,周元生从不曾理解他,既然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再强求周元生的包容,他们父子间注定不可能和睦相处。

周元生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危险,他还想再警告周宴北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来之前他就想过会是这种局面,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是清楚。如果周宴北是这么容易就会妥协的人,当初他们就不会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把他逼去新西兰。

就在周元生即将踏出公寓的时候,周宴北忽然喊了一声:“爸。”

周元生停下来,却没有回头,他听到周宴北问:“沈昕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沈叔叔才需要另一个沈昕来维持原样?”

话是问出口了,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得到父亲的回答。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沈冲既然找到了周元生,就说明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而他,早已经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天气预报说得果然没错,到了夜间,窗外开始狂风暴雨。

屋内灯光摇曳,因暴雨的缘故,电路不稳,电灯忽明忽暗。到了后半夜,公寓彻底没电了。

周宴北摸黑点上蜡烛,拿出酒,边喝边等天亮,脑中尽是父亲周元生的那番话。

父亲的来意很明显,想要他放弃追查沈昕的事情,这显然也是沈冲与父亲见面的主要原因。只是他没想到沈冲居然搬出他父亲来阻止他。

黑夜里,他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那个在他心里存了许久的可能则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

几个小时前,他问父亲沈昕是不是已经过世了,虽然父亲没有回答,但他仍旧懂得了其中的意思。

在沈冲祭拜的那块无名墓碑下,很可能埋着的就是沈昕,但沈冲为何有意隐瞒?倪晨又为什么会甘愿代替沈昕生活?她一而再地出口伤人,只不过是想逼他离真相远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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