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大佬苏醒了(8)

于是他朝顾申点点头。

顾申回头对江鱼道:“我们决定一起去。”

江鱼没再反对,事实上他对顾申这个“万金之体”尚且抱有好奇,倒也不怕他拖后腿。

刘衍走到李为先面前,拍拍他:“你呢?我看就把你绑在这里好了。等事儿完了,再送你去武当山听候李唯真发落。”

李为先苦着一张脸,连连恳求:“哎哟喂,可千万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万一那蛇鬼又回过头来,我不就成了它们的盘中餐了嘛!”

见江鱼等人神色不变,李为先接着道:“再说了,我老汉算是长白山土生土长,对这地界比各位都熟悉些,那蛇鬼的传说也是我先说出来的不是?带上我,虽比不上那天玄盘,也总有些好处。”

刘衍有些意动,看向江鱼:“师兄……”

江鱼微微点头。

刘衍朝李为先虚踢了一脚,放狠话道:“那就跟着吧。不过我劝你千万别耍什么小花招,老老实实带路,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哎哎哎!不敢!不敢!”李为先连声应着,笑眯眯地从地上爬起来。

———

天玄盘所指的路线完全偏离了长白山的主峰,导致众人尽是在一些又偏又险的山路盘桓,倒是让他们免去了在这种时候再遇上游客的担忧。

李为先对这里的山路比较熟悉,还颇为遗憾地叹道:“这座山再往北去就是有名的六鼎山了,那里有个正觉寺,赫赫有名的金鼎大佛就在那正觉寺的后山上。可惜这趟没机会去看一眼了。”

“那不是佛寺吗?道士也会去佛寺?”和彦奇怪地问道。

李为先咧嘴一笑,倒不觉得被冒犯:“释与道虽然是两种教派,但是也并不意味着佛门和道门老死不相往来。道门有个道教协会,佛门当然也有佛教协会。每到年终或有大事发生,大家坐在一处喝喝茶唠唠嗑也是常有的事。再说,那正觉寺住持纯一法师乃是我旧识,这趟本来就想顺道拜访他一下来着。”

“你竟然还认识纯一长老?”刘衍一脸不相信。

正觉寺始建于清朝,后来因为历史时代原因几经衰败,但是“形散而神具,无相而佛存”,建国后纯一法师为寺庙的重建竭尽全力四处奔走,才使得正觉寺恢复了往日的香火。

之后又引人来建造了世界最大的释迦摩尼佛坐像——金鼎大佛,在乱世之后重聚信仰,用刘衍师父

的话来说就是“堪称有不世功德之人”。

而且听闻纯一法师年事已高,多年闭关不见外人。这样的得道高僧,会和李为先一个鸡鸣狗盗之徒是旧识?

李为先这时懂得谦逊了:“说是旧识,其实是纯一法师佛法无边,帮过我几个小忙。”

刘衍撇撇嘴不做声了。

路越来越难走,他们已经扎营休息过几次,算起来也走了有好几天,竟然在这长白山连绵的山峰中越走越深。

山上温度极低,风雪覆盖,浓密的丛林间几乎没什么可见度。江鱼负有天眼,在这样的环境中视物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流光自不必说,李为先也依旧不改面色笑呵呵的。顾申倒是还好,虽比不上江鱼的天眼,但是多年军旅生涯训练出的敏锐直觉还是有点作用的。

其他人却不行了。

和彦累得直喘,身上虽然穿着据说是最抗冻的“加拿大鹅”羽绒服也快扛不住了。刘衍还勉强能坚持,刘笙却已经力有不逮了。

“停下歇会吧。”江鱼说。

几人都如释重负。

流光是所有人当中最轻松的,她只是一缕神魂,饥寒都不能干扰她半分。

于是她斜靠在树干上,启唇道:“看来是距离那蛇鬼的老巢近了。登山这么久,你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怔愣,唯顾申道:“是越来越安静了吗?”

流光满含笑意的双眸赞赏地瞥了他一眼。

“长白山冬季虽冷,但仍有动物要出来觅食。之前我们走过前一个山头时还远远有狍子受惊路过、紫貂匆匆逃走,可是到了这个山头,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似的。”流光道。

江鱼其实也察觉到了,沉吟了一下才道:“看来是受那蛇鬼的影响,动物虽然不比人,但也有躲避危险的天性,不会愿意生活在蛇鬼这种不妖不鬼的怪物附近的。”

说完他抬头看看天空,头顶的天空还是亮的,但是正在慢慢暗下来。

“我们随时都可能与蛇鬼正面相遇,看来要提高警惕了。”

———

天色越来越暗,树林中的雾气也越来越浓,那雾浓得渐渐像是有了实质一般,如牛奶一般氤氲。

“怎么又起雾了?”和彦疑惑道,“这雾怎么有点像我们来林家村时路上遇到的?”

顾申抿了抿唇,“这雾好像哪里不对。”

李为先道:“长白山因为空气湿度大,本身就比平原地区雾天多。只是这雾,也来得太急太快了点……”

话没说完,感觉那浓郁的雾气就快到眼前了,李为先伸手从边缘抓了一把,定睛一看,立刻喊道:“不好,是白翅蛩蠊!这玩意遇上人会把人吃光的,快跑啊!”

说完转身就跑,于是一干人等也就跟着他的脚步,慌不择路地朝着底下一个山谷跑去。

流光跟在最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已经成团向他们逼近的白翅蛩蠊,脑袋里一闪而过了什么,却还是跟着大家跑了。

一路跑到了谷底,不知是他们跑得快甩掉了蛩蠊,还是那些虫子没再追了,总之是暂时安全。

“呼……呼……”刘衍弯着腰气喘吁吁,“那到底是什么玩意?白翅蛩蠊,我怎么听都没听过呢?”

“我也没听过……”刘笙附和道。

李为先跑得破帽子不知丢在了何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全露了出来:“蛩蠊啊,你们没听过中华蛩蠊吗?”

“这个我知道,”和彦嘿嘿一笑,“我妈是研究所工作的,他们那儿有个昆虫标本馆,小时候我经常去玩。那里边好像就有一只中华蛩蠊的标本。”

他幼儿园和小学都是在研究所里的子弟学校上的,放学早了他妈就给他扔到休息室待着,有时也有漂亮的小姐姐带着他到处玩,参观标本馆更是常事。

那时候他认字不多,各种昆虫还多是难写难认的名字,小姐姐就手把手一个个教他怎么读。所以一听到蛩蠊,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李为先点点头,也不卖关子了,“是的,那只中华蛩蠊就是在长白山发现的。蛩蠊这种昆虫本来就特殊,别的虫子到了冬天要么以卵或幼虫的方式越冬,要么藏到温暖的地方冬眠,只有它不怕冷。这白翅蛩蠊浑身雪白,比蛩蠊又多了一对翅膀,更为罕见。它们常常成团藏在洞穴里,出来觅食就是一窝蜂似的一起,只吃活物,就是熊瞎子遇上了也连血渣都不剩。不过传说的多,真见的少,还是跑为上策。”

逐魂虫

“可是,我们这是……跑到了哪儿啊……”刘笙忽然说。

这里是两山之间的低凹处,刚刚跑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现在众人才发现这山谷的另一面竟然是悬崖,还有许多洞口,低的洞口离地面不到一米,高的却有几十米,令人望之莫及。

“这好像我们那边悬棺的洞啊,师兄。”刘笙说。

悬棺是一种崖墓葬,分布在中国南方地区,其中以江西龙虎山的悬棺较为出名。

泸溪河两岸的千尺绝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天然洞穴,中间就藏有古人棺椁。这些年来无数考古学家对此作过许多假说,但至今没人知道在古代落后闭塞的条件下那些古人是如何把棺木运到几十米上百米高的洞穴中的。

江鱼的目光扫过那些洞穴,却被山涧拐弯处那片光晕吸引了。

“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武侠故事里总爱写人从悬崖上掉下来不仅不会摔死还一定有大造化,往往是因为那人不是直接从悬崖上掉下来。要么是中间挂住了树枝,要么就是掉到了河里,反正是巧之又巧。不过事实上悬崖底下山谷深处有涧溪流动并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这里就有这么一条山涧,它从某处蜿蜒而来,绕过整个山体与另一条从山上下来的山涧相汇聚,直通向前方一个不大的湖泊。没有水流声,山涧和小湖都因为温度过低结上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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