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大佬苏醒了(2)

车开到敦化,先是要到4s店换专用的机油和防冻液。

顾申把车交给店里的工作人员,回头就看见和彦冻得哈巴狗似的在原地直跺脚。

和彦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无论是从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算都是四代独传的一支小香火,从小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冻了的那种,除了幼儿园的时候追小女生被拒过之外,那真是一点点苦都没吃过。

所以他这次主动提出要来自驾游,顾申还蛮意外的。

“冷吧?东北这天又冷又不是看景的时候,你大老远的拖着我开车一千多公里,到底想干嘛?”顾申递给和彦一罐咖啡。

咖啡是温的,对和彦来说已经很暖和了,他忙不迭地拧开往喉咙里灌,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才说: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这是个秘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七岁的时候尿床还赖给你们家狗的事我都知道,还扯什么秘密呢?”顾申说。

和彦一口咖啡差点喷了出来:“又是我妈跟你说的吧!到底你是他亲儿子还是我是她亲儿子啊!”说完又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凑近顾申低声道,“你听说过迪亚特洛夫事件吗?”

顾申一怔,他算是个登山爱好者,自然听说过这件事。1959年苏联乌拉尔理工学院的滑雪登山俱乐部组织了一次滑雪远足活动,最终参与活动的10个队员中有9个离奇死亡。加上部分尸体中含有大量辐射物质,其中一名女性队员甚至丢失了舌头,对他们死亡原因的揣测更加众说纷纭。

“大半年前,我表叔不是在登山的时候失踪了吗?一个星期后被发现突然出现在山脚下,人一直昏迷着。直到上个礼拜,他醒了。”和彦耷拉下眉毛。

顾申彻底愣了。

———

大半年前。

和彦小姑奶奶家的小儿子,也就是他表叔和斌与他的五名队友来到拉萨,目标是登顶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和斌是专业登山运动员,之前曾带团队登顶国内外高海拔雪山20多次,登顶过的山峰包括四姑娘山大峰、二峰、三峰、玉珠峰、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等,可谓是体格过人并且有着丰富的经验。可是他们这次的主要目的不在登顶,而是打算拍一部登顶珠峰的登山纪录片。

和斌的队员都来自北京某摄影学院,领头的是他们学院的一个客座导师——著名纪录片导演徐江,同时也是和斌大学时的老同学。

徐江与和斌上大学的时候都是登山协会的,这次徐江打算拍一个登顶珠峰的纪录片,于是就想到了这个已经成为专业登山运动员的老同学。

为了能够登顶珠峰,这五个非登山专业的业余爱好者整整准备了一年,对体格和登山技术方面都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以确保登山的过程中不发生意外,并且也都约定了要以身体为重,能登顶的就登顶。万一真的身体不适应高原环境,实在不能登顶的人就在营地中等待。

和斌本来并不想带这样一个团队,但是徐江是他老同学,又一起爬过很多山,后来虽然转行拍纪录片,却也没丢下登山的爱好。

又看整个团队为了这次登顶准备了这么多,每个人都神采奕奕期待着拍出一部前所未有的纪录片,和斌才勉强答应的。

终于,他们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日子出发了。除了他们六个人,一起爬山的还有西藏登山学校的高山向导们,七个藏族小伙子和一个年轻的藏族姑娘。

一开始很顺利,所有人都安全到达了5000米的海拔高度并且没有明显不适,到了6400米的时候,摄影队伍里的唯一一个女生因为感冒觉得不太舒服,和斌担心她上去之后情况更差,就把她和那个同时也是医生的藏族姑娘留在前进营地里了。

剩下的十二个都是男人,继续往上爬。

从海拔7000米的北坳营地到海拔7794米的二号营地,一切都显得那么顺遂。

意外就发生他们离开二号营地之后。

每年都有人因为种种意外无法登顶甚至死在登顶的路上,原因有许多种,可能是过低的温度也可能是过低的氧气浓度,和斌却没有想到这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竟然产生了急性高原反应。严重的缺氧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整个团队也暂时搭了一个帐篷休息。

吸氧并没有改善他的症状,头痛欲裂甚至使他眼前产生了幻觉,他看到徐江在和谁争吵,并拿起了什么东西在晃荡。直到帐篷被撕裂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了天空,他的眼睛再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耳朵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休克了。

一个星期后,和斌被发现出现在山脚下。同行的十三个人,除了被留在前进营地的两个姑娘,无一生还,连尸体都没被发现。

雪中脚印

换上防冻液和机油,这一程换和彦来开。车里的两个人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直到顾申又挑起话头。

“可你叔这事,跟你说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呢?”顾申问。

和彦咧嘴笑了一下,呼出一团白气:“我叔刚醒来的时候,浑身虽不能动,嘴里却一直在重复什么。大家猜来猜去,觉得他说的是‘山’,难道他知道那天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请来了许多人,直到老一辈的太爷来了,把耳朵凑到了他嘴边才听清楚了,他说的不是‘山’,而是‘簪’,‘簪子’的‘簪’。”

“簪?”顾申觉得有些莫名。

“嗐,别说你了,我当时都奇怪的很,这不就是一出登山事故嘛,跟簪子有啥关系?”和彦说,“结果我太爷神色一禀,整个人都不对了。”

事实上当时太爷哪是神色一禀,简直是脸色大变。

和斌是和彦小姑奶奶的儿子,从小养在太爷膝下。于是太爷当晚连夜叫来了和彦的爷爷以及住在外地的几个姑奶奶,开了一整夜的家族会议。第二天才把和彦叫到跟前,看着这个四代单传倍受宠溺因此无法无天整日游手好闲的曾孙子,深深叹了口气。

几个姑奶奶在旁边劝说:“好在彦彦也大了,是时候把家里这点子事告诉他了。”

和彦本人倒是一头的雾水,还嬉皮笑脸地开玩笑:“怎么了,难不成家里还有皇位要传给我啊?”

爷爷恨铁不成钢地用拐杖捅得他“哎呦”一声,太爷反而笑了:“好乖孙,你太爷是没皇位传你,但是有一个跟咱们家息息相关的东西,倒真的该传给你。”

“是什么东西呢?”听到这里,顾申忍不住问道。

和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来一个眼镜盒大小的不起眼的盒子,随手扔给顾申:“就这玩意。”

顾申打开来看,不起眼的盒子里头是一支比盒子更不起眼的簪子,看材质是金的,但是上面裹满了不知道放了多少年才积了那么多的黑灰,一看就是送人都拿不出手的那种。

“我太爷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从清朝那会就有了,还说是什么神女送的。”和彦撇撇嘴。其实当时看到这个簪子他还嘟囔了一句,什么神女这么小家子气,然后挨了爷爷一个大嘴巴子。

顾申把金簪放回盒子里:“所以这次到长白山,也是你家里安排要来的?”

“你咋知道?”和彦给了他个惊讶的眼神,“我家不是从长白山发家的嘛,太爷说这是神女的庇佑,每隔二十年都要由这一代最年轻最厉害的子孙带着金簪到长白山里祭拜神女。不过你知道的啊,我们家到我这一代,可不就剩我自己了嘛。”

“要是以前你告诉我这种事情,我一准不信。不过……”顾申说,“去年我在山区值夜的时候遇上了一件事,说起来……也挺奇怪的。”

“哦?”和彦挑挑眉。

去年冬天,顾申还没退伍,被安排在北京某山区军事禁区训练。

顾申还记得那天是元旦,天黑得特别早,傍晚时分飘起了鹅毛大雪,粘到帽檐上如柳絮一般。

本来不该他值夜班,该值夜班的王六儿白天不知怎么吃坏肚子窜了稀,在医务室里躺着下不来床,顾申才顶替了上去。

顾申不讨厌值夜,岗哨里一个人待着,门一关,窗户的插销一插。岗哨前那个大功率探照灯能照得老远,马路那头几十米外过来一个人就能看得见。

这次顾申也是熟练地把门和窗都关上,就是窗户有点关不严实,边上还有些漏风,顾申又扯了张过期的报纸把窗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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