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不够,你往里面躺,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苏简真诚建议;“那就别躺进来了,冻着吧。”
被子是她一个人的,爽!
季时州往里面躺了一些,有她身上的温度烘烤,被子是暖的,他一躺进去浑身的血液开始循环。
他突然很想再挨近一点,也这么做了。
啊!要死了!
挨这么近做什么!
一身冷气,冻死她了!
“苏淮。”苏简低声喊她,有几分隐忍。
“嗯。”
放弃自我拯救的苏简;“你还是躺到外面去吧。”别来祸害我了!
他没有动,身上更凉了,没有光线,苏简仿佛能看到他眼里暗沉的光,“我里面靠墙,有些凉。”
季时州往外面躺了一些,“你往外面躺一些。”
苏简不动;“……”我更想靠着墙。
内心很坚定,身体很实诚地往外面挪动了一下。
两人中间依旧存有距离,只不过距离缩小了很多。
三年后再见,她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他亦不敢贸然靠近,保持了那么一些距离,“简简。”
要命!
这声“简简”让苏简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连名带姓叫她苏简的人,突然亲密地叫她简简,这感觉……不太美好。
她道;“嗯,你说。”
季时州;“……”
苏简等啊等,等着他的后文。
他说;“晚安。”
嗯,晚安,可以睡觉了。
苏简合上双眼,睡觉。
第二天,季时州很早就起了,苏简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早餐,他让她洗漱过来吃早餐。
苏简洗漱完,去阳台上取自己的贴身衣物,路过客厅,季时州看到她,苏简说;“向后转,两秒钟。”
季时州;“……”
苏简最后选择抱住身前,冲到了阳台,取下了贴身衣物。
取贴身衣物的同时,她看到季时州晾在阳台上的内裤,一看就是刚洗的,还没有干。
冲回房间,她发现贴身衣物是潮的,穿起来不舒服,对身体也不好,所以她又换下来。
拿了吹风机进去,开了热风,对着贴身衣裤吹了许久。
早餐已经放得有些凉了,不见苏简出来,季时州去房间叫她,“面凉了,你……”
声音戛然而止。
第385章 季时州问;你可曾想过我?
苏简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贴身衣物,淡定地抬头看他;“继续说。”
“我给你热一热。”说完,季时州转身出去,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弄出了声音,苏简在房间里都能听到。
苏简吹干了衣服,穿上后才慢悠悠地出去,她的面条已经重新热过。
季时州穿得整整齐齐,坐在那儿等着她吃饭。
苏简拿了筷子卷面条,淡定脸;“起得挺早。”
“嗯。”季时州点头,“吃完饭,我送你回锦城。”
“不用,你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回去。”苏简的人生信条,能自己完成,绝对不麻烦大佬。
不能自己完成,绝对不麻烦大佬。
结论;能不能完成,都不能麻烦大佬。
季时州手中分开的筷子合在一起,他放下筷子,碗里的面条几乎没有碰,“有人接你?”
“没,自己回去。”苏简瞧了他一眼,身板倒是结实了很多,那身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没有更合适,只有最合适。
“你身上穿的这个……”她欲言又止。
“嗯。”季时州点头;“你买的。”
“我知道。”她买的衣服她能不知道,她说;“大冬天的,不冷吗?”
大冬天穿西服,想想都冷。
季时州;“……”
吃完饭,苏简穿好大衣,“我回公司了,再联系。”
季时州取了跟西服马甲颜色相似的大衣穿上,大高个穿着再穿一长宽的大衣,看上去更高了。
他说;“我送你。”
“行。”你说啥就是啥,别说你送我,我送你都行。
方博士早就将车开过来了,看到两人出来,下车开车门,末了还给了自家老板一个暧昧的眼神,“老板,说一下那个牌子的使用感如何,我准备入手一份。”
“这个月的工资,不需要结了。”
“老板,别骗我。”方博士黯然伤神,谈钱容易影响工作积极性。
季时州跟苏简坐在了后面,方博士关了车窗,开了暖气,看不出两人之间感情有升温的趋势。
怪不得扣他工资,老板这是欲求不满啊。
“老板……”话被打断。
“抽烟了。”季时州闻到了助理身上的烟味,蹙眉。
“老板,你没说开车前不准抽烟。”方博士烟瘾有些大,又等了两人许久,烟瘾犯了就抽了一根。
他都散了很久,没想到还是被老板闻出来了,鼻子可真灵。
季时州说;“以后不能抽。”
她,不喜欢。
方助理道歉,保证以后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苏简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都可以。”季时州顿了顿,“我不忙。”
方助理;“……”老板,今天的会议都取消了,你哪里来的空?
“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一起回家过年,小叔跟小婶三年没有见过你了,他们很想你。”一人哄大佬,全家出力。
搬上小叔跟小婶,用亲情攻略他,感化他,让他感受亲情的魅力。
距离二十六岁那个点越来越近,苏简现在看到大佬就想哄。
闻言,季时州侧目,淡淡地问;“你呢?”
苏简;“我什么?”
“三年,你可曾念过我一分?”季时州看向车窗外,脸部的线条绷紧了一些,搁置在腿上的手收紧。
第386章 想你,想你,想的都是你
“我就是想你,想你,想你……”
音乐声响得很合事宜,完全无缝衔接。
“不好意思,老板,我的电话响了。”方助理开着车,又方便接电话,又不能挂断电话。
歌声一直不断,方助理只能接了电话;“正在开车,稍后联系。”
挂断电话,方助理认真开车。
季时州刚才的问题好似石块沉入了海底,再也没有得到回应,“不曾吗?”
“不。”苏简否得干净利落。
方助理好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若不是他在开车,他都想帮老板打醒她。
苏简正色道;“三年,不止念过你一分。”
不止一分,是十分,包君满意。
不愧是我!
方助理;“……”苏小姐,说话大喘气玩得真棒。
她说,三年,不止念过他一分。
季时州的唇角有笑弧,很微小。
“我就是想你,想你,想你……”苏简学着刚才那歌的强调,唱出来,其它的不会,只会唱这一句。
唱了半天,季时州也没有反应,苏简靠着靠垫,“你给我唱一遍。”
看着窗外的人紧绷着的神经松懈,被这个冬天冻上的眼湖裂了一条缝,有暖阳从裂缝中撒下去,幽暗浑浊的湖底突然亮了。
他蠕了一下唇,“我不会。”
但,他说;“我想你。”
“说唱也是一种艺术。”苏简不再为难他,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卑微,这话题就此结束。
方博士博学多才,实在get不到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默默地开着车,只做一个开车的工具人。
“送我到机场,我坐飞机回去。”季时州现在接了秦氏长女的所有的可动产和不动产,很忙,苏简不想耽搁他的时间。
“苏小姐,我们不差这点时间。”方助理替老板回答,“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行吧,苏简点头,跟季时州说;“麻烦。”
“我们之间,一定要算得这么清楚?”他跟她之间,到底是隔了三年,变得陌生客气,她在往后退,而他却想往前走。
男人往旁挪了一些,拉开跟她之间的距离,目视前方。脸上倒没有表现出不悦,只是他的行为表明了他的此刻略不悦的心情。
苏简默了默,“算不清楚。”撇清关系,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撇不清了。
季时州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路上,两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长途车,人容易犯困。
躺着,躺着眼睛就开始不舒服了,想睡觉,苏简问季时州;“你困吗?”
季时州说,不困。
“我困,我睡了。”苏简说完靠着靠垫,养瞌睡。
“你睡,还有很长时间。”
苏简睡得毫无心理负担,靠在这个人的身边,她竟有几分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