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不慌不忙:“过多的事情就不要问了,你只管以这瓶血液为指引,施展秘术就行了,一定能找到阮软。”
蔚澜还想问,为何魔族的血液能找到阮软,可看她已经别开脸头,明显不愿意说的样子,就只好强行捱下心中疑惑。
“那好吧,我试一试。”
她双手翻飞,在空中迅速地打出一道道高深莫测的复杂结印,而后一把抓起面前的瓷瓶,泼洒在结印之上。
血珠并没有穿过结印落在地上,反而漂浮在空中,分裂出一缕缕殷红的血丝将诡谲的符号缠绕。
蔚澜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眉间紧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
忽然她猛得睁开眼,噗嗤一声吐出一滩血液。
“怎么样了?找到她在何处了没有?”
蔚澜用手背蹭掉嘴角的残血,虚弱道:“炼血宗。”
迟萱心急如焚,立马起身向炼血宗飞去,可刚走两步,又踅了回来,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放在蔚澜的面前,低声道了句:“多谢。”才真正离开。
刀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流姝为何要选择炼血宗。
只可惜祭坛上的玉石早就被阮软扣掉了,她的算盘也就白打了。
她不再耽搁,也起身道了句谢就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蔚澜姑娘,这是做什么?”她问。
蔚澜复杂地看了一眼刀刀:“这血液到底是谁的?为何另一部分在魔宫?”
刀刀了然,“没错,这正是魔君江画眠的血液。”言罢微一用力,扯回了衣袖,也飞出了屋子,独留蔚澜在里面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蔚澜:阮软体内有魔君的血,现在的年轻人都有玩得这么花?
第68章
迟萱飞得很快,几乎将缩地成寸运用到了极致,从一旁望去只能看到忽而出现忽而消失的一道残影。
她真担心阮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飞得越久越是心惊胆战,各种奇异的想法层出不穷,止都止不住。
她现在最后悔的是没仔细问问蔚澜,阮软的状况如何,到底是活蹦乱跳还是奄奄一息。
想到这里,昨晚占卜的画面再次跳出,阮软胸前的空洞是那么真实,血液是如此炙热。
她的心尖狠狠一颤,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不、不会的,她一定会阻止这样的结局!
炼血宗在极西戈壁,出去宗门有护山大阵保护,里面勉强有耐旱的树木花草之外,周围都是一片黄沙干草。
迟萱再次踏入炼血宗,心里依然不是滋味。不论何时,这个地方都让她喜欢不来。
刚刚踏入炼血宗内,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明明记得,那日清除了三万亡魂,怎么如今这门派之内依然还有十分明显的怨气?
怀着疑问,她心事重重地向后山禁地飞去。
忽然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出现,浩瀚荒凉的苍穹上冲下来一只十丈高的秃鹫,锋利的鸟喙利爪像一把夺魂之镰直击她的眉心。
秃鹫乃传说中的神鸟,力大无穷,远古时期每一只成年的秃鹫都是实力雄厚的大能。
尽管现在的灵气越发浑浊,但若是真的遇到这种神鸟,还是要尽量避其锋芒的好。
她临危不乱地侧身躲开,拿出云寒剑,反手刺向秃鹫的脑袋。
这只是虚虚一击,为了吸引注意力,根本没想打中它,更何况秃鹫的皮囊何其柔韧,就算是剑断了都不会伤它分毫。
迟萱已经做好准备,跟它耗下去,可谁知,这一剑不仅刺中了,还直接斩断了它的脖颈。
那秃鹫吃痛,挣扎着嚎叫一声,而后硕大的身子一震,倒了下去。
不可思议的是,这秃鹫被斩成两段,竟然没流血!身子碰到地面的一瞬间,极速坍塌,变成了一张白纸!
迟萱讶然,心觉不对劲儿,但还是继续向后山飞去。
刀刀被蔚澜拉住耽搁了一会儿,前些天强行破开虚空又受了伤,再不敢鲁莽行事,老老实实地飞着去炼血宗。
等她到达时,却发现有两个炼血宗相对而坐。从外观上看去一模一样,像是照镜子一样。
她冷哼一声,祭出妖刀,拼力打出两个挥砍。
但听彭得一声,左面的山门巨石翻飞,而右边却一颤,从中间出现一道深远的切痕,化成了一张白纸。
迟萱方才还在跟流姝打得不可开交,谁知面前的景象忽然一顿,化成了一张白纸。
哪里有什么炼血宗,她分明站在白纸上对着漫天黄沙大打出手,搅得沙土纷飞。
“你....在做什么?”刀刀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迟萱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板着脸不言不语,握着云寒剑的手不禁紧了紧。
“你该不会是....被这白纸迷惑了吧....”刀刀不可意思道,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自己才被流姝的白纸摆了一道。
迟萱紧绷的脸上出现一丝破裂,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大步流星地向真正的炼血宗飞去。
刀刀在她身后怔了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大喊:“等等我”也赶紧追了上去。
她们来到后山,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各路妖魔,流姝一个人坐在山顶祭坛上,身旁放着一个圆滚滚的赤金色光球,而阮软就在这光球之中。
刀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阮软还没事,那光球是她的法宝。想来这三天里,流姝还没来得及破开金铃。”
迟萱微皱眉头,心生古怪:为何她会知道那人的名字?
不过不等她问出来,祭坛上的女子率先开口:“啧啧啧,真快呀,才三天就找了过来。”
迟萱冷哼一声:“别废话,出招吧。”
流姝哑然失笑,隔空托起了光球,拨弄两下问,“刀刀,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刀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虽然很快就平复了,但还是被迟萱捕捉到了。
“我知道。”
“知道?”流姝轻蔑一笑,指着迟萱:“所以你就要帮助别人对付尊上?!”
刀刀被问住了,十分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跟流姝对视。
流姝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只要刀刀不出手,她就有办法除去这个区区洞虚期的修士。
她故作伤心地叹了口气:“这样吧,看在我尊称你一声大人和尊上的面上,只要你此时不出手,我就不会将今天的事情禀告尊上,如何?”
她满心以为刀刀会答应,却不料她后退一步:“抱歉,阮软今日我一定要救走。”
迟萱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刀刀竟然是跟流姝是一伙的,在她们之上甚至还有一个神秘的尊上。
她顿时警觉地退开一步。
刀刀见了,安抚道:“放心,这些事情....阮软也是知道的。我不会伤害她的。”
迟萱将信将疑,刀刀也顾不得跟她过多解释,只道:“她毕竟是我主人的手下,我不会下死手,只会帮你将阮软救出来,至于你要如何,我不会阻止。”
迟萱抿了抿唇依然是戒备着刀刀。
她们两人的话语一字不差地落进了流姝耳里,她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她冷哼一声:“亏我苦口婆心地劝导,既然下定决心要背叛尊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见一道幽暗的寒光一闪而过,流姝手持长刀,径直冲向迟萱,同时左手暗自画符,周围的妖兽顷刻间变成一张张平整的白纸,极速旋转,如同一支支离弦之箭,追星赶月般射/向两人。
迟萱不敢大意,手持云寒,飞快打出一式问天三剑,分别攻向流姝的面门,心口以及下盘。
熟料她竟然一躲不躲,倾尽全力想要一击解决迟萱。
刀刀自然不能让她得逞,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迟萱身前,反将流姝打了回去。
“你先去救出阮软!我来拖住她!”
迟萱自知不敌,也不逞强,微微颔首,向光球飞去。
“想走?没那么简单!”流姝一边跟刀刀过招,一边抬起左手,操控白纸攻击迟萱。
这边的三人战得如火如荼,时不时发出激烈的爆响,将熟睡的阮软惊醒。
她懵懵地看着面前飞沙走石的白热化战况,慢慢地回了神,慌里慌张地要解开金铃,却被002制止。
【宿主,不可!】
她停下动作【为何?迟萱她们已经来了,不出去怎么跟她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