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唇瓣相接,将一切多余的话都拆解入腹。
阮软愣了片刻,随即贝齿上擦过的异样温热拉回了她的心神。
她募得瞪大双眼,然后猛得推开了迟萱,半掩着湿润的红唇,脑中一团混乱。
她被强吻了?
余光瞥见迟萱又欺身过来,阮软不禁后退一步,“别....别这样....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阮软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了一柄长剑,斜斜指着迟萱。
只是她稚嫩的脸通红,配上手中的剑不仅没有半点威胁力,还让人觉得可爱得紧,像一只炸毛的幼兽。
迟萱舔了舔嘴唇,只觉得口舌干燥,少女的唇比最美味的佳肴还可口,让人食指大动。
她毫不在意地慢慢凑过去,眼神灼灼:“阮软,跟我在一起好吗?我可以陪你游山玩水,过无语无虑的日子,守护你一辈子。”
阮软见她离剑尖越来越近,被逼无奈只好后退,咬牙切齿道:“不可能,你死心吧。”
要是不死心的话....
那阮软估计自己就离死不远了。
迟萱的眼神沉了沉,“死心?我又如何能死心!”
是她破坏她的好事,让她丢了情人。
她毫无章法地闯入她的生活乱打一通,搅得她心神不宁。
最后却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呵!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迟萱攥紧了拳头,轻飘飘地碰了一下银白色的剑身。
只听砰得一声,闪亮的长剑应声而碎,化成一块块残片,洒落在地板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阮软惊得忍不住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迟萱趁机一个闪身压过去,两指相并卸去她手腕的力道,刀柄顺势滑落。
接着趁她不注意,一手将阮软的双腕反扣在背后,一手垫住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
轻柔,软绵,温和。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的吻,唇瓣相接只为描摹,仿佛在虔诚地祈祷一般。
细致又温柔,这是阮软最沉迷的感觉。所以尽管她是被迫,但很快很快就沉沦,被亲的双腿打软,发出舒适又享受的呢喃,仿佛一只哼哼唧唧的小猫。
迟萱悄悄睁开了眼睛,她近在咫尺的睫毛,听她闷哼,满意极了。
她就知道,阮软怎么会不喜欢她?
她沉沉地投入,更加轻柔地亲吻,慢慢撬开她的牙关,跟她香舌缠绕。
淫/靡的水声断断续续,亦如那低低吟唱,引人遐想。
一吻毕,迟萱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那个占有阮软的人。
她挑衅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与一双饱含盛怒的眼眸四目相对。
妖圣迟木?原来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小兔子。
迟萱勾起了唇角,故意将阮软按倒在怀,笑道:“怎么,还说不喜欢我?”
回答她的是娇俏羞怯地轻推。
迟萱见迟木脸黑如墨,脸上的笑意更加畅快。
她收回目光,挑起阮软的下巴,“嘴巴会说谎,心跳可不会。”
言罢,在迟木的面前又吻了下去。
这是她的珍宝,她要捧在手心一辈子,绝不容忍别人夺走。
作者有话要说:迟木:千年梧桐精,头顶绿油油。
老婆在自己面前出轨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了!
第24章
迟萱这次没能成功吻下。
她刚刚凑近,迟木就徒然暴起,三道灵力迎面劈来。
迟萱丝毫不慌张,反手将一脸懵懂的阮软护在身后,单手执剑稳稳地挡开了气势汹汹的灵力。
“迟萱!把阮软还给我!”
迟木呵斥一声,随后脑子一热拔出笛子直击她的咽喉。
迟萱冷笑一声,“你偷走了本尊的东西,还有脸来讨?看招!”
只见她将阮软后推一步,随即衣袂飘飘,莲步轻踱,一记问天三剑,分别击向迟木的头颈心三处要害,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迟木手拿流纹笛不可与她的云寒剑硬碰硬,问天三剑又太过霸道,她不得不临阵收招,回防要害。
迟萱见她退缩,轻嗤一声,剑尖一晃,又迸出两道凛冽的剑气直枭迟木的脑袋。
可迟木却不躲不闪,猛踢一脚,推开来临近的云寒,随后以流纹笛轻击她的手腕卸去了大半力道,侧身身躲过剑气。
她一手与迟萱过招,一手悄悄画符,开口支开迟萱的注意力。
“冰霞仙尊可是要与妖界开战?”
迟萱冷哼一声,“人妖两届不早就水火不容了吗?怎么,妖圣可是怕了?”
“怕?我堂堂万妖之圣,岂会怕你个偷别人妻子的骚狐狸?”
骚、骚狐狸?
迟萱被迟木的话彻底激怒,当下半分面子都不再顾及,祭出九九八十一把利剑,摆出剑阵,端的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小心!”
阮软本来躲在后面干着急,想着如何拉开两个打架上头的家伙,突然在002的提醒下看到迟木深陷剑阵,想都没想就一股脑冲了上去。
一边恢弘浩荡的杀伐剑阵,另一边是轻柔绵缓却威力不俗的音波,阮软这样毫无防备地冲上去刚好夹在了双重攻击下。
糟糕!
迟萱募得瞪大双眼,没料到阮软竟然会不怕死的冲上来。她急急忙忙地收回剑阵,可距离太近,来不及了。
就在她屏息凝神,心跳都随之暂停的一瞬间,淡绿色的符咒一晃而过,阮软和迟木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排山倒海的剑阵扑了个空,可迟萱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小兔子又跑了,亦如当初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迟萱攥紧了拳,迁怒地斩断了木桌。
*
迟木用了秘术之后,带着阮软逃到了连城百里外的荒郊野岭处。
刚一落地,迟木就紧紧地抱住了阮软,下巴搁在了她柔软,飘着花香的秀发上,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阮软还沉浸在被前后夹击的后怕中,腿一软就顺势坐在了迟木的腿上。
“阮软....”
迟木轻声地呢喃,话虽简单,却深情款款。
“嗯....”
“阮软....”
“嗯。”
“你....喜不喜欢我?”
“....”
阮软垂下了眼皮,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告诉她,她和迟萱,江画眠,鬼语,其实都是一个人吗?
这种荒唐无稽的话大概没人会相信。
迟木当然不知道阮软在想什么,她见她缄默不言,心好像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痛得她想哭鼻子。
重新寻回小兔子的愉悦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那....你、你喜欢....她吗?”
迟木艰难地开口,话里话外全是浓浓的悲恸。
她的拥抱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仿佛这样就能找到更多安全感一般。
“我....我不知道....”
阮软转过身反抱住她,额头亲昵地贴在迟木的侧颈,刚好感受到她跳动的脉搏。
“迟木,我真的不知道。”
阮软没有叫木木姐,而是认真又真诚地唤了她的名字。
“我在连城遇到了一个变态,他把我药倒,要、要玷污我....”
说到这里,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迟木的身子猛得一僵,心里泛起阵阵暖意。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当时怕极了,拼命喊你的名字,可你却不在,当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对不起。”迟木心疼地搂紧她,声音已经有隐隐压制的哭腔了。
她真的在担心我。
阮软一直冰封的心被她一句话捂热了融化了。
二十年来,除了最初的几年,她从父母哪里得到过爱,其他时候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总会想自己为什么这么渣,这么无情?或许只是孤单,失去至亲是一件足以击毁一个孩子的事情,她只有从别人那里获取才能填补内心的空寂。
不过好在,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阮软吸了吸鼻子,感受着迟木身上传来的清香与温暖。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是迟萱救了我,带我离开。迟木,你懂吗,那种感觉。”
虽然这话很渣,可阮软一想到她们都是一个人,就释怀了。
怕什么,等她攻略完了,四个老婆合一,谁能说她脚踏四条船?
反正从始至终都是对一个人动心。
阮软心安理得地说出这句话,可迟木却不能同样无所谓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