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常就喜欢呆在屋子里看看书,有时候也会帮着母亲处理一些账务。”小温言笑着说道,“不忙,就怕有时候母亲想偷懒把事情丢给我做,那我就没时间出来见你了。”
小清河点了点头,没说话。
“你呢?你平常喜欢干什么啊?”小温言眨着眼睛问道。
“练枪,练身法。”小清河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小温言感觉自己打了个冷颤。
现在同龄人的生活已经这么恐怖了吗?
“你喜欢的东西……有点厉害啊。”小温言咽了下口水,笑了两声。
“不太喜欢,但我需要。”小清河摇了摇头,转头问道,“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想过,我觉得我这么喜欢读书,以后就去当个教书先生好了。”小温言很认真地说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我娘说现在这年岁对读书人并不友好,以后干这一行还得多担心点自己的小命。”
小清河失笑,却也不由得赞同对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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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带我去看你进行训练的地方吗?”小温言开始得蹦了一下,眼中闪烁着的光让人无法忽视。
“当然,你想去嘛。”小清河活动了一下手腕,指了指小巷的墙,“往前走两百米,翻进去就是了。”
“为什么不带我走正门啊?”小温言仰头看着石墙,疑惑地问道。
“师傅说□□也是一种锻炼,我每天也是□□进出的。”小清河笑了一下,“没事,我拉着你。”
小温言点了点头,他总觉得小清河已经和最开始见到时判若两人了。
那是小温言第一次窥见小清河生活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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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累死了。”小温言坐在地上擦了擦头上的汗,瞪了小清河一眼。
都是这家伙,非要让师傅也教教自己,结果这训练内容才进行了一半自己这大半年没动过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小子,你这体力也忒差了点,不是学这块儿的料啊。”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笑着把小温言从地上扶了起来,“我换个教你吧,向他那样的,打/枪,怎么样?”
男孩子也许都对枪/支有一种奇怪的热忱。
“好啊!”小温言觉得自己的疲惫瞬间消失了一半,又如同刚开始一样,兴冲冲地跟着师傅走了。
师傅讲解了一下基本知识,然后让小温言举枪试了试,虽然不知道开/枪会怎么样,但至少现在姿势是标准的。
“试试。”师傅努了努嘴。
小温言睁着一只眼睛瞄准了靶心,旁边的小清河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砰——
三环。
小温言叹了口气,无助地看着师傅。
师傅哭笑不得:“得了,你这孩子,真不是这块料。你要想玩,这里的枪啊弓啊都给你玩,你要想练出个成绩,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小清河也忍不住在旁边笑了。
笑个屁,小温言恶狠狠地瞪着小清河,有点不服又有点认命。
“来来来,看中什么枪了,我教你玩。”师傅拍了拍小温言的背,像哄小孩儿似的把人拉到一边去了。
临到离开,小温言在爬墙的时候还有点闷闷不乐。
“为什么还不高兴啊?”小清河弯腰凑过去问道。
“我太弱了……我头一次发现我这么弱……”小温言双手捂着脸,小声说道。
“这有什么,你要什么都会还要我干什么。”小清河撇撇嘴,小声嘟囔道。
“你说什么?”小温言眨了眨眼睛,没听清。
“我说,你不会没关系,以后你就负责做你想做的事情,我负责当你身后的枪,指哪打哪绝不手软。”小清河笑着说道。
小温言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但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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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足足半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小温言开始着手越来越多的账务处理,而母亲也变得开始喜欢看着窗外叹气了。
“说了叹气容易老的。”小温言一边埋头处理一边抽空说道。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母亲笑着回头呵斥,“你要是闲得慌我这还有事情给你做。”
“不要了不要了。”小温言摆着空闲中的左手拒绝道。
母亲好像嘀咕了一句:“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事情……”
小温言没听清,自然也就没留意。
他现在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另一件事。
三天前的早晨,小清河说了之后要送给自己一份惊喜,过时不候的那种。
约定的时间,正好就该是明天了。
可在晚上睡觉前,小温言的右眼皮跳了跳。
俗话说得好,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然小温言不太信命,但总归是相信这么点直觉和鬼神之说的。
但是细想之下又没有什么令人觉得奇怪的地方。
抱着这种疑惑,小温言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甚至在半夜时分还被吵醒了。
好像是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小温言猛地跑下床,跑了出去。
隔壁房……正是自己母亲睡觉的房间!
隔壁房门口站了两三个男人,里面发出了争执的声响。房门是开着的,小温言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里面的场景。
“喝下去!”方蓉大叫着端起了一个碗送到对方面前。
“不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小温言立马就要冲过去了,却被门口的三个人拦了下来。
房间里面有两个女人架住了阮母的手臂和肩膀,让人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人在极端情况下是可以爆发出无限潜能的。比如说,在小清河手底下走不过三个回合的小温言,现在一边打一边跑竟然挣脱了三个成年男人的束缚冲进了房间。
“拦住他!”方蓉眼见着这么好的时机就要被打断,要是这次没有一举成功让阮母喝下毒药,之后就很难再有机会了,也着急了起来。
阮母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温言!以后要护着阮家……”
方蓉正愁拽不开这个臭女人的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半碗药很顺利地被灌进了喉咙。
“不要!不行——”小温言嘶声力竭地扑了过去,却被一个人抓住了肩膀往地上一摔,脑袋直接磕在了门框上,整个人滑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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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清河在训练场等了一天,阮温言却没来赴约。
而三天后,他也要赴往苏州,去完成一项历时三年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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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醒了?”沈离忧地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嗯……”阮温言只觉得脑袋里面还在嗡嗡作响,连坐起身这种动作都有点想吐。
沈离忧身上穿着的是一套黑衣,头上还戴着白布,一脸担忧地看着阮温言。
阮温言花了点时间才理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他现在记得的,仅仅是自己的母亲死了,而留下来的最后一句话是让自己护着阮家……连具体是怎么死的都没能记起来。
“给我也那一套黑衣,还有这白布。”阮温言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不行,就你现在这样,半个小时不到你就能吐在灵堂里面。”沈离忧否决了阮温言的想法。
“几天了?”
“你在问……哦,两天了。”
“两天了,我该去跪一跪了。”阮温言觉得自己脑袋痛,但心里更痛,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压的他想要流泪,却也把他的眼泪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你……算了,我说不动你,”沈离忧深深看了阮温言一眼,“我去给你拿,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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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阮温言被拖去扛起了阮家的生意大旗,开始出面处理阮家的各种生意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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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年,阮温言依旧没有想起自己曾经忘记了什么东西。
甚至,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忘记过很重要的东西。
但好在,“重要的东西”前来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内容应该能看出来是阮温言脑袋磕到之后忘掉的事情,所以大部分都是和咱们二爷有关的(这就是命运吧~),别的他都记得呢就不在这里讲了
第30章 慢慢玩
“咳咳咳。”当头的一盆冷水泼下,让阮温言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