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心楞了一下,刚才还不想卷入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松口了?
“你与周家有仇?” 萧云心考虑了一下问道。
“不算……也算是……” 男子忧郁的回答。
“怎么说?”
“我师娘确实是受了周家人的威胁,本来她是周夫人的乳母,后来又是帮周夫人接生,一直照顾周夫人……” 男子坐下,喝了口水,“谁知道那个周家的姨娘,抓住了我师弟的把柄,威胁我师娘不让她回京城……我师娘最终抑郁而终,临死前都没见到如亲生女儿般的周夫人……”
“你师弟的把柄?” 萧云心挑眉。
“他是师娘的儿子……之前乡试……代考……” 男子虽然不愿,但还是告诉了萧云心。
“我不追究这些事情,我只想知道你师娘去世前可是告知周夫人关于周公子的事情?”
“不错……我师娘病重的时候,写了一封血书给周夫人……还不是周老爷,找他帮忙,他一直拒绝……不然师娘家也不至于如此憋屈!”
“周老爷?” 这次欧阳湛没忍住问道。
“对,周老爷!他明知道姨娘威胁我师娘家,却一直什么都不做……”
萧云心想了想,没搞懂周老爷的意思。
“所以你师娘告诉周夫人她的孩子被换掉的事情?” 欧阳湛替萧云兮继续问道。
“不错……我师娘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男子擦了擦汗,“我师娘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事情,一直觉得对不起周夫人……所以临了一定要告诉周夫人真相!”
“她就就不怕你师弟的事情暴露?” 欧阳湛继续问道。
“这……” 男子想想也有些后怕,“我师娘拜托周夫人保密,这么久没出事应该是没人知道……”
跟接生婆的徒弟见面以后,萧云心觉得周家真是一团乱麻,心想这时候师傅在就好了,肯定能想到其中关联。
欧阳湛看她有些低落,于是带着她去吃饭。
“小丫头,我还要守着徐府多久?” 欧阳湛给她倒茶。
“多久?” 萧云心握着茶杯,有些迷茫,“让我想想……”
“不急,多久都行。” 欧阳湛喝茶。
萧云心看着他,觉得有点被宠着的感觉很新奇,自己现在每次看欧阳湛都觉得看不够,每次要分开前都得强迫自己走快点,就像现在,欧阳湛只是在喝茶,萧云心却觉得他比任何人喝茶都赏心悦目。
“小丫头,你再看下去,可就没法吃饭了。” 欧阳湛嘴巴动了动,萧云心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嘴巴怎么都比别人好看,能亲一下就好了。
于是本来等着某人害羞的欧阳湛就看着某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没来得及惊讶,嘴巴就感受到一片柔软。
亲上去以后,萧云心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吓得赶紧撤回来,夺门而逃,“将军谢了,饭就改日吧!”
留下欧阳湛一个人坐在雅间里,独自回味。其实萧云心不是第一次亲他,刚才有些恍惚也是因为萧云心还小的时候,也是这样‘非礼’了自己。那时候萧云心问她,学堂的小姑娘都有了喜欢的人,自己却没有,万一以后嫁不出去如何如何。欧阳湛边陪她吃糕点,边笑着说 ‘你可以给自己预定一个!亲他就行,亲了以后就是你的人!’ 结果小姑娘二话没说对着自己吧唧一口,混着桂花糕的清香,‘那漂亮哥哥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长大了心心嫁给漂亮哥哥就行!’ 小姑娘满意的笑着,亮眼的样子至今欧阳湛都记得。那时候欧阳湛只是摸摸她的头,跟她说什么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再去亲,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那么今日?欧阳湛摸着嘴唇笑了笑,看来小丫头是开窍了!
萧云心一路跑到徐府,抓着徐繁英就开始跟她讲王皖之在尼姑庵的发现,好似多说点话就可以忘记刚才的事情。
“阿萧~” 徐繁英觉得她不对劲,“这事得跟小月讲……还有,你怎么怪怪的?”
“啊?” 萧云心喘气,脸还是绯红一片,“无事,我没事,你找小月来……”
小月听完尼姑庵的奇遇,觉得有些震惊,也有些许激动,“萧捕快我可以去见我娘……那位师太么?”
“可以可以!徐美人你带着她去,我给你当马夫……”
“那怎么行,阿萧。” 徐繁英笑了笑,“你可以给我当丫鬟啊!”
“……” 萧云心想想,觉得这样更方便在尼姑庵行动,况且自己女装的样子见过的人甚少,应该无事。
“你就说要去给徐老爹祈福,多待几天!” 萧云心嘱咐徐繁英,然后约好了出发时间,就去给蒙田回信。
尼姑庵
今日是王皖之来尼姑庵以后最头疼的一日,尼姑庵香火一直不错,每日来来回回也有不少人,但是今日先是来了蒙田的娘亲和姐姐,被蒙田赶了回去并且叮嘱这几日不可再来,之后居然来了徐繁英。
等到王皖之见到一身女装的萧云心时,心情已经淡定了许多,忽略一旁还在嘟囔的蒙田,王皖之觉得日子又可以正常些。
“可是有何计划?” 王皖之悄悄问道。
“不错,皖之你可以回京城了,这几日会有行动,不安全……”
“嗯?你谁啊?哪来的行动?我怎么不知道?” 蒙田从旁边插进来问。
“……” 王皖之无奈的看着萧云心,一脸 ‘你怎么没告诉他’的表情。
“蒙蒙啊,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萧云心故意说道,“但你不记得我,真是伤心!”
蒙田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明是个女子,说话的语气和用词跟自己那个彪悍的朋友如出一辙。
“蒙蒙啊,你送皖之回去,然后去找人帮忙,最好是可以带一群人来的那种,我怕我自己搞不定啊蒙蒙,你得来救我啊!” 萧云心继续念叨,也没管蒙田需不需要时间消化自己其实是个女子的事情。
蒙田正准备伸手确认萧云心胸前到底是不是软垫,就被王皖之拦住,萧云心顺便给了他一脚。
“臭小子,让你来尼姑庵清修,你倒学会非礼姑娘了?!”
“……” 蒙田气闷,“你算哪门子姑娘!?”
最后蒙田被萧云心踢着准备行囊,过两日带王皖之回京城,徐繁英带着两个丫头住了下来。
夜间,王皖之带着徐繁英和小月去见了蓝玥,萧云心被蒙田带着去查探吴姨娘的房间。
蓝玥见王皖之来,就让她进了门,结果就看见王皖之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那模样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九成的相似。蓝玥深呼吸,开口, “小玥。”
小月看着眼前的道姑,觉得有点玄幻,“我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应该是很特别的人……”
王皖之噎了一下,赶紧去看蓝玥,然后就听见小月继续说,“果真很特别!”
小月一脸开心的坐下,看着自己的生母,现在的道姑。
蓝玥看着自己的女儿,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又看见最后进门的徐繁英,“你是徐公子的女儿?”
徐繁英看着跟小月如出一辙的脸,恍惚的回答, “是。”
“贫尼此生唯一的情劫大抵就是徐公子,情劫已过,无所求。” 蓝玥说完冲着徐繁英笑笑,然后继续看着小月。
徐繁英心想自己老爹好不容易有个除了娘以外的女人,结果人家只是把他当做情劫,不知道老爹知道了会不会郁闷。
“娘,那你快告诉我,我的名字到底是那个字?” 小月很激动,拉着师太的手不放,“还有还有,我可以再来看你吗?”
蓝玥看着小月,觉得这孩子徐晨养得很好,如同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受拘束,肆意洒脱,于是点点头。
等到三人离开,徐繁英带着小月回房以后,很开心的对小月说,“那我以后岂不是就成了你长姐?长姐如母,以后要好好听话呀!”
小月小声嘟囔,“你是小姐的时候我也没听你的……”
王皖之回房的时候蒙田已经在倒水,“阿萧呢?”
“阿萧说她要再四处看看……夫人!” 蒙田纠结了一下,“阿萧他……不对她……是?”
王皖之看出他的纠结,点点头,“不过她是什么身份或者性别,重要?”
蒙田摇摇头,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我佩服的是她的能力,于我而言反正无差。” 蒙田随即想到雪枫,再想想萧云心,还是觉得雪枫才是真正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