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了……”徐繁英还没说完就被小月拦住了。
“李公子慢走!”
“小月你拦着我干嘛?”
“小姐,认识萧捕快的事不要告诉李公子,别人查不如萧捕快查。”
萧云心有些头疼,徐美人家嫌疑最大,不少人都告诉她昨天在王家门前发生了什么。早上看过了现场,这会儿萧云心正在王家等着王皖之和王仲言问话。
“萧兄!”
“皖之!快点告诉我昨天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徐美人突然又变成了嫌犯?” 萧云心一把拉过王皖之,赶忙问道。
王皖之差点闪到腰,拍了拍萧云心的肩膀说道,“并非是徐姑娘所做。”
“就算是徐美人家里的谁做的,只要是跟她有关系,于她名声都不好!对了你二哥呢?” 萧云心探头张望。
“二哥外出不在,其实昨日并未有何特别……”
王皖之向萧云心缓缓道来昨日无与伦比的家中场景,听完了以后,萧云心决定去徐家一趟。
“徐美人!我已经查过李家了,基本确认不是他们自己人做的,所以现在就……但你别担心,我叫蒙蒙他们继续查着。” 萧云心有点担心的看着徐繁英。
“我不担心,反正我没叫人去做这种事情。我们徐家不需要这种手段来抢生意。我爹爹可是凭本事赚钱的!” 徐繁英提起自家的生意,无比自豪的说道。
“是是是!那肯定的!我完全相信你!” 萧云心使劲点点头,“但是呢,你没做不代表你们家别的人没做,对吧?万一有人看不过去想帮你出出气?或者是想要确认不会有人抢你们家的生意?”
“一般没有我爹和我的命令,他们不会随便行动。” 徐繁英想了想,“不过我们家不是那么严格,你也知道,小月这样在我家也活的好好地……”
“小姐!你就我一个丫头,我走了谁看着你啊?” 小月嗑着瓜子回答道。
“……” 萧云心有点语塞,商贾之家又是白手起家,一家人比起主仆更像是家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昨天你们家都有谁知道王二哥的货是在李三爷那里定的?还有,徐美人被拒绝的事情,有谁知道”
小月想了想,“萧捕快,昨天我们在王家大门口,很多人都看到小姐被拒绝了。回家以后管家带着福掌柜来见了小姐,好像有提到。小姐你记得吗?”
“我怎么可能记得?我昨天都气死了……”
萧云心赶紧安慰徐美人,并且让小月去找管家和福掌柜来。
“徐美人,我就问问话,确保不是他们做的,跟你们家没关系就好!”
“嗯我不影响你查案子!结果告诉我就行!” 徐繁英笑笑,继续喝茶。
一会儿福掌柜就来了,萧云心问了他昨天来徐府以后的动向,发现福掌柜汇报了工作就回了铺子点货,然后跟管账的对账,最后带着铺子的小厮一起回家继续整理订单,一宿基本没睡。
福掌柜走了以后,徐家管家进来回话。
“管家大叔您坐!”
“萧捕快客气了!今天是来找小姐的?”
“哎,我也不想这会儿找徐美人,谁知道李家铺子的库房昨夜被烧了!李公子报了官,所有人都怀疑是徐美人做的……”
“什么?怎么可能!我家小姐……小姐是很善良的!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冷静冷静!我知道徐美人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都已经传遍了,说徐美人为了做生意不择手段……”
“这!” 管家气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啊管家大叔,您就跟我讲讲,昨天徐美人回来以后发生了什么?我好帮她!”
“昨天?小姐回来就带着小月回房间去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又问了问,看管家年纪大了可能记性也不太好了,问不出什么,萧云心决定先去查查福掌柜那边。于是跟管家告辞,“萧捕快!我家小姐……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不好是不是?”
“最后处理不好或者找不到纵火的人,对她都不好。” 萧云心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只留下管家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萧云心飞快跑去福掌柜的铺子,看着掌柜不在,于是拉住伙计赶紧问话。伙计有点害怕的哆嗦,萧云心努力让自己看着和蔼可亲,“所以掌柜的昨天是跟你一直在他家处理账单?没离开过?”
“没有啊!最后掌柜的太困就睡着了,我扶他去软塌上睡的,我又整理了一会才睡的。” 伙计小心翼翼地说。
“这样啊,之前掌柜的也一直在店里是吧?”
“嗯,跟我们管账的先生一起,还有跟我们一起。”
“嗯好!你去吧!”
萧云心慢悠悠的往徐家走,边走边思考,蒙蒙刚才来过了,李家没有任何异常,本来就是初来乍到,也没带多少人。福掌柜这边,也有很明确的时间线,也有人可以证明。王家那边看到好戏的群众大部分也就是传了传八卦,就是看看戏而已。生意场上也就只有这两家是势均力敌,京城基本是徐家的地盘……难道还有哪家生意是可以受益的?
“徐美人!给口饭吧!饿啊!” 萧云心还未进门,徐繁英就听到她的声音,无奈的笑了笑。
“小月,去给萧捕快拿吃的。”
“已经准备了,萧捕快先坐吧!我家小姐一直等您呢!”
“还是小月对我好!徐美人,我回来了!”
“然后呢?” 徐繁英倒了杯茶,自己喝着。
“……” 萧云心只好自己也倒杯茶,“福掌柜那边已经确认不是他了,李家也没有什么可疑的,王家那边更不用说,都是看戏的居多。你知不知道京城除了你们家的生意,还有哪家生意会从这件事情中受益?”
“好像并没有”,徐繁英摇摇头,“我们家基本包办了所有生意,就算不是我家的店铺,也都跟我们家有合作,京城目前没有什么别家……”
“萧捕快请用!”小月端来了吃食,“我家老爷基本都把所有铺子买了下来,那些看着是自己开店的商铺,也都是给我家老爷打工。我家老爷处理对手的方法向来都是兼并联合,从来不赶尽杀绝!”
“原来你们徐家做生意是这样的啊!难怪……那李家呢”
“李家在南方也是口碑极好的商家,李珣那个人你也见过,应该不会使这种不靠谱的手段,况且刚入京城就这样挑衅徐家,不明智。” 徐繁英慢条斯理的分析着,自己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却没办法说那个人的坏话。
“大小姐”,管家走了进来,“大小姐,我……我是来自首的!”
“什么?” 萧云心正吃得开心,就被徐繁英提高的声音震的耳朵发麻。
“管家大叔你……徐美人你别激动啊!” 咽下口中的食物,萧云心站起来按住徐繁英。
“大小姐,是我……我……我对不住徐家!” 管家‘扑通’一声跪下。
“这……这……这是为何?阿叔您别闹了,您都一把年纪了……” 徐繁英赶忙去拉起管家。
“是我带着小厮去放的火,我腿脚不灵便了,需要人帮我一起……”
“管家大叔,那您跟我慢慢讲清楚。”萧云心安抚着徐繁英,然后示意管家大叔坐下。
“我并不想的,生意上的事情你做我做都是做,不可能永远徐家独大,这个道理我懂。但是那个李珣!他!他!他居然欺负我们小姐!大小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女儿一样。她可以忍得了这屈辱,我却不行!老爷外出谈生意,把小姐托付给我照料,我不能辜负老爷!也不能让徐家蒙羞!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还是害了小姐……”
“这……”萧云心看着徐繁英,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不能自己处理了,“徐美人,这个……”
“阿萧,你帮我请李珣来”,徐繁英说话已经有了哭腔,“我会处理的,谢谢你!”
“不要这么客气啊徐美人!我刚吃完饭,走路很慢,你们慢慢谈,不急啊!”
萧云心去了李家请李三爷,“李公子,案子已经查清楚了,衙门的意思是你们先商量着解决,不行的话我们再插手,如何?”
“如此有劳萧捕快!” 李珣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看看能不能私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徐家太难看。
等他们到了徐家的时候,徐繁英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日头已落山,外面的风有些大,远远就看见徐繁英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李珣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