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走了?”听着爹娘相遇的故事,感觉一点都没有感情发展的可能啊,果然这就是姻缘天注定!
“我理他做什么,你爷爷当时也说他不是我的对手,要是硬来逞能就是自取其辱,但你奶奶说,既然不是对手就不要做对手了,然后让我们和好算了……”
“我爹那性子,自然不会肯!”毕竟在对方手里遭了这么多罪,怎么会轻易就罢休了!
“不,你爹是个孝子,你爷爷的话他可能还会犟嘴,但你奶奶的话他还是会听的。”当然,朝梦溪觉得他这般的乖巧,或许是他知道自己爹一贯很宠爱妻子,对于妻子的话是当圣旨来听的,所以他从来不敢忤逆自己娘的意思。
“怎么听了这么久,感觉很多事和我知道都不一样啊!”柳兆衡感叹了了一句。
朝梦溪笑了笑,心想,后面颠覆你认知的事还多着呢!
“在送我出门时,你爹和我握手言和,但我听到他很小声在嘀咕,下次见面定要让我吃不完兜着走!我那时以为自己和他再也不会遇见了,一心想着要回族里把这事告诉你外公,也就没有搭理他。等我回族里把事情告诉你外公,你外公说,他早有打算,为了此事已经准备了八年,既然如今我也知道了,而且也表现出了我的态度,他决定将他准备的事对我和盘托出,将来我就是这事情的带头人了,万事有他扛着,我尽管放手去做。”
“你们究竟是要做什么?”
能让胆大包天如娘一般的人恐惧得如同天塌了那样!
绝对是意想不到,又耸人听闻的大事!
可朝梦溪还是不告诉她,只是道:“那时我才刚满十六岁,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将来要干大事,但突然承担起这么重大的责任我也很懵……左思右想无果后,我把你师父叫来,我对他说,若是他有意与我一生相伴,请他一定要再等十年,若是他可以等我,十年后我绝不负他。他当时看我郑重其事,就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那时自己都是懵的,所以没敢把事情对他说,然后,你师父又问我,说我是如何来的自信,他肯等我十年!我自然是无此等自信的,正要给他说,我们干脆找个理由把婚退了……他却拉起我的手,对我很认真地说,他以为自己一直掩藏得很好,但没想到还是被我发现了,他一直对我心怀思慕,由此而来的一切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能有朝一日他可以堂堂正正守在我身边,还说,此生他别无所求,唯愿与我长相厮守……我当时很惊喜也很疑惑,不知他到底什么时候对我倾心的?但就算那时他这样说让我很感动,我依旧没让他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只是对他说,我这人眼高于顶,一般凡夫俗子我是看不上的,他就放心好了,既然定亲便是信义相交,我是不会背信弃义的!可是,想想看,那时候我尽管心里有他,却并没有太过信任他,他一向对我冷冷淡淡的,突然对我有了些热情我也只当他一时头脑发热,到底是不敢把那么重要的事情给他说。后来才知道,我当时的判断是正确的,他的确不配得到我的信任。”
被反复提及的那件事,看来娘是不肯对自己说了,柳兆衡改问:“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既然那时候你那么嫌弃我爹,你怎么又嫁给他了,你不是和师父定了亲又有十年之约?”
“当然是因为你师父背叛在先,不仅诬陷了我的爹娘还娶了他人,我嫁你爹自然不算背信弃义!”
“怎么可能!”自己师父绝不会这般作为呀,人所共知他对朝梦溪深情不悔,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更何况外公外婆将他从地支的出身提到了天干甲系,这是再造之恩,他竟如此的狼心狗肺吗?!
“是啊,很让人惊讶吧!谁能想到呢,柳暮深为了掩藏自己出生于地支的身份,联合败类诬陷我爹娘,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他原本准备把罪过都推到那几个败类身上,然后杀了他们来骗我的欢心,却没想到,还有更狠的角色……那人竟然以毕生修为作为赌注,用缚魂令让柳暮深和她做了夫妻!”
“还有这等事!”柳兆衡听得大吃一惊!
原来前人所受的波折,实在不比自己少呀!
既然知道了那柳暮深有多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竟然是他把自己一家人害得这么惨,自己何苦再认这个师父!
朝梦溪冷嗤道:“天干十部,关于十大令术其实各有擅长,例如我们甲系,最擅长的就是刑天令;而息长笙所在的庚系,他们最厉害的就是缚魂令!纵使她息长笙毕生止步于五阶,但论及她在缚魂令上的造诣,却是一大部分九阶都难以企及的。”
“那后来呢?”想来就是那息长笙做了乱,让柳暮深与她成亲了。
“在发生这些事之前,我想着自己的重任,将生活的重心放在了族外,我做了很多事你师父都不知道,你师父也没闲着,他也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到我十八岁那年与你爹又重逢了,那年他去参选群贤谱,得了第一名,我当时听说群贤谱现任第一名是杜重瑕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这样的不学无术之人怎么得到的第一名,等再见面时,我才发现两年不见,他果然看着稳重自持了许多,颇有了些你爷爷的风范……当然,也就是不能让他开口,一开口还是那副死德性,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也又精进了,他依旧打不过我!”
还记得再次相见时,自己三十招一过就把他打趴下了!
“他是不是一直都不是你的对手?”柳兆衡见她那略有得意的神采,不禁这样问。
“我觉得是,但实话实说,他继任枢机库掌印的三年后,我们就是平手了,当然,那是因为我没有对他用过任何令术。”
听她如此一说,柳兆衡知道,还是自己的娘亲技高一筹。
“后来,我十九岁那年,枢机库要重新再选掌印了。当时那届的肖掌印也是个挺好玩的人,江湖上有个人尽皆知的传闻,说原本他这任枢机库掌印应该是你爷爷接班的,但你爷爷没有去参加那一场群贤谱评比,又被关了十年,所以,在此期间,肖掌印继任了。所有人都说他是捡漏得来的掌印之位,所以肖掌印对你爹是又爱又恨,即疼惜他的才干,又恨他是杜相渊之子。在如此爱恨交织的情绪中,他始终对你爹憋着火,终于在参选掌印中对他下了几个难题!”
“什么难题?”一听到难题,柳兆衡立即竖起耳朵。
“现在想想,这些难题到底是考验他,还是考验我呢?”朝梦溪摇头叹息一句,便将那几个难题道出:“一、说是接任掌印须得有管理一个门派的经验;二、说是接任掌印者不能受任何事任何人的威胁;三、说是接任掌印者须得无后顾之忧,必须是已然成亲者,而且所娶的女子家世背景暂且不论,至少得是品貌超绝,身手一流。”
“这算什么难题?”是拍脑袋想出来的问题吧!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出来这种考题,但枢机库掌印有自主出题选择继任者的权利,于是,为了你爹能继任掌印,我和唐嘉山,外加你爹,我们成立了新暇派,然后还参加了武林大会;当时感觉第二个问题暂时无解,我们就先着手第三题——你爹要是想做掌印,就必须先娶妻。”
“然后就娶了你?”故事是这样发展到他们成亲的吗?
朝梦溪赶忙摆手:“我可不行,我帮他的忙也就是为了能做我的大事,确切的说,我是看不上他这个人的,另外我当时殁颜术未除,性格又是如此暴躁的一个人,担不起‘品貌超绝’四个字。当然,身手一流,这是绝对的!”
“那我爹当时是打算娶谁?”柳兆衡赶紧就问。
“你爹当时打退堂鼓了,但我看他那样,说到底就是挑花眼了。”说起这一段故事,朝梦溪很有兴致:“之前不是说过吗?符峥跑来追杀你爹,说他偷了逐日教圣物,说是圣物,其实就是个美貌多情的女子,你爹也没有将人带走,但是却不知怎地就偷了人家的心!他们逐日教啊,嗯……怎么说好呢,也不知从前他们是被我们族里的谁给坑了,不仅练就了一身害人不浅的低劣令术,还供养着半残的七重谜……”
“七重谜!娘,你也见过七重谜吗?”一想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味,柳兆衡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好在自己如今身体还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