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缘分?”果然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姻缘啊。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面前讨人厌的混账小子,竟是救命恩人的独子!”
“然后,爹就带你去见爷爷了,你在他家里向爷爷请教事情,久而久之就和我爹日久生情了,是这样的吧?”知道了以上剧情,柳兆衡开始对往后的故事大胆推测。
“怎么可能!日久生情那是我和你师父,相看两厌才是我和你爹,当时,你爹落到我手里后一直很嚣张,虽然他打不过我,但他拒绝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反而始终说是我用了诡计,不仅如此,他还一路对我的相貌冷嘲热讽,一会说我是对他心生爱慕,故意请了一群山贼来对自己行凶,结果他看穿了我的诡计不为所动,我恼羞成怒之下杀人灭口,还抓住他强迫他接受我!一会他又说,我仗着自己是个女流之辈,他有怜香惜玉之心没有对我下狠手,所以我趁他不备对他偷袭,这才能够把他绑了!”
“那你怎么对他的?是点了他的哑穴,还是拿块布堵住他的嘴?”
“那怎么行,让他开不了口了我怎么知道他家到底在哪里?你爷爷是绝世奇人,我可以这样说,他是真的样样精通,没什么是他不会的,这样的人,若是不住得隐蔽一些,每天上门来有事相求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不是你爹带路,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那你这么没把握,怎么还出来找他,万一找不到不就白跑一趟了?”柳兆衡边听故事编思考,便有了如此疑问。
孩子肯用心在听,朝梦溪觉得这个法子是用对了的,对她解释道:“你外公当时给了我一面镜子,说当年杜相渊留给他的,要是想去找杜相渊,就把镜子带到兴国的天音山庄,自然就能和杜相渊取得联系了。我带着那镜子本来是往兴国去的,哪知道半路会遇上杜相渊的儿子,既然如此,那镜子我就暂时留下来了,毕竟,拿着镜子就能多一次向杜相渊请教的机会,我原本是这么想的,谁知道,我舍不得用的镜子,竟然是往后人家诬陷你外公和外婆叛族的证据……”
“啊,还有这等事!”柳兆衡听后大为惊骇!
“你不要慌,后来我会讲到的……”朝梦溪表情很淡定,此刻,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悲愤之感。
柳兆衡不觉得她是多淡定的人,但她如今的表情这么平静,不知当年她到底有多悲愤无助过,才能有如今的淡定。
朝梦溪又继续着当时事情的发展:“你爹当时诚心带我瞎转,我们兜兜转转了半个月,我听着他这一路从中气十足的骂我到声嘶力竭的骂我,几乎内容是不重样的,我当时想,果然是杜相渊的儿子,词锋犀利、不屈不挠,不禁对杜相渊这人更是心生向往……”
“你当时由着我爹骂你,你当时的脾气也是够好的!”怎么现在如此泼辣不讲理了?
“没有,我脾气一贯不好,我虽然没拦着他骂我,但我也没少折腾他,什么整夜把他挂在树上呀,掰断他手指呀,在他衣裳里放蛇呀,在他脖子上划一剑然后让他听一晚水滴声呀……”
“哇,确实有够恶毒的!我爹落在你手里也是多灾多难呀,好在福大命大活下来了……”
“那是,他活不下来你爹就不是他了!我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他就该妥协了,就算不妥协,至少不会再认为我看上他了,是吧?”
“是啊!”
“可你爹却并不服软,反而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刻骨铭心的记得我,他说我知道他不可能对我生出喜爱之意,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就对他多番折磨,为的就是让他一生都忘不掉我!”
“可你这么对待他,他确实没那么轻易忘记你了。”
“我才不在意他记不记得我,我只在意他记不记得回家的路,原本我对他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要是他还不带我去找杜相渊,我就真的想杀他了,可就在这时,你爹的仇家追过来了。那时的他,被我折磨得也就剩半条命了,除了意志上是宁死不屈的,身体上也就是任人宰割的份了,这次遇上对手是逐日教当时的少主符峥,他说你爹夜袭逐日教盗走了他们的圣物,如今就是来讨要的。你爹那时尽管毫无胜算,还是在向对方叫嚣,让人家有本事自己来取!来取什么?取他狗命吗?还真是不知死活呀!不过,终归这人是杜相渊的儿子,要不是杜相渊儿子,我早就对他手起刀落了,哪里轮得到对方过来!”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爹被人欺负了?是不是你以此威胁,说你可以帮他解围,但之后他要答应你一件事!”柳兆衡立马想到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
“还真是,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你爹对我说,‘你快滚!这不干你的事!’”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爹他非但不向你求援,还让你走?”
“是啊,他说这事是他惹来的,与我无关。他这个没眼力的,当时还以为我不是符峥的对手,他不想我被牵连,想把我骂走!”想想当年自己那个气得呀,居然被这么小瞧!
“他怎么……”柳兆衡虽然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下意识地夸起来:“我爹果然是有侠义心肠,不想连累无辜!”
朝梦溪哭笑不得:“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什么侠义心肠,我看是他头脑不正常!既然我在场,怎么能让他去死,当时他可是落在我手里的人,我自然不许人家抢走他!”
“好有气魄!”
“不用夸,我向来如此!当时我听出你爹的意思,看他甚至还打算冲过去为我的离开拖延时间,我只好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放倒在了一边。在和符峥过了几招后,我就觉得这人身法有些诡异,再后来,符峥看我身手不弱,就以血入令使出了令术来攻击我,我一看他这写出来的密文就笑了,我一个堂堂九阶弟子,他居然用这等低劣令术来攻击我!”
“娘,你说逐日教用的也是令术?”自己曾经和逐日教的度凌虚交过手,当时就觉他的血符恶心又费力。
“是啊,你也遇上过了是吧!我族原有天干十令,地支十二令,一共是二十二道令术,但自从退守避世后,我们族中长老和天干十系的首座开会讨论后,破例允许地支十二系的弟子学习天干十令,因为从前地支十二系的族人是没有资格学习天干十令的,如今族内物少人少,若是天干与地支的壁垒太森严了,影响我族发展壮大,从那时起定了一条走捷径的方法,说是地支各系若遇上天赋极高的弟子,可以把他提升到天干十系……”
柳兆衡撇嘴:“话虽如此,但天干与地支各系如今壁垒依旧分明,我在族里待了这么久,从没见到任何地支弟子有提升上来的。”天干十系是我族精锐中的精锐,地支十二系的弟子按理说比天干十系要多了十倍不止,可天干十系为支柱,地支十二系为供奉,自打族人有典籍记载以来,向来如此,决无例外。
“还是有过例外的,既然创造出了这样的新规则,就是因为诞生了例外,柳暮深,他就是这个例外。”说这话时,朝梦溪的表情轻描淡写的,其实,她却是在等着看柳兆衡震惊的表情。
“什么,我师父原来是地支十二系的?”这个才是惊天的秘密,既然来自地支十二系,那即便他天赋再高能力再强,他也是不可能接任天干甲系首座的!
果不其然,这个事情,这孩子不知道。
朝梦溪接着道:“柳暮深两岁通过一阶认证,然后你外公亲自把他从他父母手里接走,原本对他有再造之恩,但对你师父而言,来自地支的出生是他一辈子的黑点,知道这个秘密的都得死,即便那人是他亲生父母……所以,亲生父母都可以去杀的人,你外公外婆又怎么能被他当做例外……”
“要不是你说,换做别人对我说,我决不会相信师父来自地支。”原来师父居然和自己有此等血海深仇,意料之外,完全的意料之外……
“地支十二系生来就是低了天干十系一等,就连你这样被破例没有参加学术教育的人都会有这样的认知,更何况深受三大体系教育出来的族人们,所以,既然有机会接触天干十令,地支十二系的族人自己也都不怎么学他们的十二令了,但不知怎么地,这逐日教的人倒是把地支十二令的些微令术拿到手了,还以为捡到了宝!看着符峥那样子,他以为用了地支的令术就能吓唬到我,我当时很冷静的看他把密文写完,也不躲闪,你爹在一旁急得干瞪眼,他可能觉得我是被吓傻了不知道跑了,但是,实际上,我是在看符峥写出来的密文,内容断断续续,不成章法,他长此以往练下去必将致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