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既然师父已开口可以耍赖皮,弟子们也无话可说了。反正,中规中矩历来不是枢机库的风格!
正准备着第二战,按理说,这一次该对战天剑门了。柳兆衡点名就说要去打沈星辉,师兄们都不甚放心,纷纷劝说她不要急于一时,这组能够晋级的只有自家和天剑门,今后难保还会遇上,现在就应该保存实力,不可急着去拼杀!
柳兆衡不服,说自己打沈星辉,还远不能算是去拼杀。
叶全摇头道:“沈星辉乃是天剑门的少门主,嚣张跋扈却也是真的有实力,小师妹不宜与他硬碰,还是交给我这大师兄来。”
“你们别护着她,让她去。”杜重瑕却对她纵容着,不过也不是一味纵容,而是要讲条件的,“这次让兆衡去打沈星辉了,晋级过后再遇上,兆衡就不许再去打人家了,省得那沈天君来向我抱怨,说我们枢机库的小弟子老是欺负他儿子。”
柳兆衡心想,先答应了再说,指不定以后能不能遇上呢!
这时,商繁胥打断他们的话,笑道:“那天剑门的少门主行事狠辣,既然我们兆衡能知道让对手弃赛的方法,他未必就不知道了?”
“是啊,出风头嘛,怎么能少得了天剑门!”乌子缨也答话道。
“那这次就是遇不上了?”差点已答应师父的柳兆衡赶忙反口,“那我还是下次去打沈星辉好了。”
这时只听有人宣布与天剑门对战的七星斋已弃赛!
原来那沈星辉在与人对战时“一不留神”废了人家的右手,因为规则所定比武不能允许顶替上场,七星斋既然有参战弟子受了重伤,自然得缺一人比武,只得弃赛。
其实,柳兆衡也是听见商繁胥给自己讲了这个规则的,不过她觉得只要是伤人就等同于费力,还是兵不血刃最轻松!
走出比武休整区就看见药王庄的人在忙前忙后,作为东方这边的救伤领头人,蒋芝素对此情景尤其愤慨:“沈星辉这个煞星!好端端一个人说废就废,他以后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
眼见这血淋淋的一幕,商繁胥感叹:“分组晋级赛,没谁会拿出真正实力,除了兆衡这样傻乎乎的……我竟没想到,那沈星辉有这般狠心!”
杜重瑕揪起他来到沉星园外,避开耳目后,杜重暇道:“你知道老夫是为了兆衡好,不想她与沈星辉碰上,你怎么……”
商繁胥无辜道:“可兆衡不会喜欢的,哪怕是受伤,兆衡就喜欢痛痛快快的,身为兆衡义兄,我难道不该迁就兆衡吗?””
杜重瑕给他气到了:“万一兆衡真被伤到,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伤到了也是我的义妹,无论兆衡变成什么样,哪怕是身体残缺,面容被毁,我依然会是兆衡义兄,我依然会照看兆衡一辈子,我有这样的自负!”商繁胥信誓旦旦的表明心意,丝毫不管此刻杜重瑕的表情有多难看。
“你这臭小子,想气死老夫是吧!”
“没有,只是当初杜掌印一意孤行让兆衡参加比武时就一定想得到,刀剑无眼,拳脚无情,既然是比武,受伤必定在所难免,既然当时心意已决,现在怎么又婆婆妈妈起来?”
杜重暇深吸一口气,控制住火气,而后脱口而出:“因为老夫舍不得!”本打算压制,可就算压制住了他,又怎能压制住自己的疼爱之心!
“同样的,我也舍不得,比起杜掌印作为师父的舍不得,我作为义兄,是更加舍不得兆衡受苦。”他说得真心,却见杜重瑕面露不屑,他又道:“只是兆衡的心,不该受有心人掌控,兆衡想做的事,不该被妄加阻止。这是杜掌印教会我的,我牢记于心绝不敢忘,也请杜掌印放心,我们同样疼惜兆衡,是断然不会伤害兆衡的。”
“哼,你这臭小子!”说来说去也套不出他一句实在话,杜重瑕本想借着那血淋淋的刺激从他嘴里问点什么出来,却发现他异常嘴严,就暂且作罢。“老夫教出来的弟子没那么柔弱,纵使遇上沈星辉又如何?哪怕遇上的是沈星辉他爹,又能如何?有老夫在,兆衡绝不会伤到分毫的!”
“杜掌印说的是。”
在接连不断的比武对战后,晋级的三十二个门派已经确定,当晚抽签决定明天的比武顺序。将以单号对战双号,前八个号码在东方比武,九到十六号在南方比武,十七到二十四号在西方比武,二十五到三十二号到北方比武。
柳兆衡依旧没有参加抽签,就等着看明天是什么惊喜。
因为蒋芝素要忙着照顾伤患,柳兆衡便自行化了淡妆,感觉整个人比昨天松快多了,正高兴着,结果很快又听到个惊喜,这一次的对手是逐日教!
在安排出战顺序时,柳兆衡率先声明:“我不想对战邱若笛,我要打他们当中最厉害的。”
“就你还挑三拣四的!”乌子缨笑话她。
叶全道:“我们昨晚就分好了,邱若笛是逐日教弟子中的佼佼者,就由南烟来对战,小师妹你对战季无涯,那也是实力不容小觑的对手,小师妹务必小心。”
“大师兄,那你是准备要打谁?”柳兆衡显然不认为季无涯是逐日教最厉害的弟子,就追问叶全对手是谁。
叶全道:“度凌虚,我曾和其九战六胜,此人阴狠歹毒,不是常人可对付得了的。”
“那我倒想要会会他。”居然能胜过大师兄三次,看来是个厉害角色!
“别胡闹了,小师妹。”覃冈看她没发现事情有多棘手,赶快劝阻她。
冯南烟也道:“我们都没料到这么快就与逐日教对上,不过也无妨,此战我们取胜的把握也是极大的,尤其是大师兄,相信他已然有战胜度凌虚的方法,大家无需担心。”
柳兆衡本来是毫不担心的,最多就是不高兴最强的对手被人给抢走了,却听冯南烟如此一言,在大家都散开来各自做准备后,她不禁转头去问乌子缨:“大师兄和度凌虚最近三战胜负如何?”
乌子缨如实相告:“一胜两负。”
“那最近两次呢?”柳兆衡问得更进一步。
“两负。”
“那个谁这么厉害?就连大师兄也不是他对手……”柳兆衡十分确定,自己如今的实力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可那人就连大师兄都打不过,不知是厉害到了什么地步!
武林大会上,大庭广众下,莫非大师兄会有可能输给人家!
“非也,非也,你别看我们大师兄平日里在师兄弟中作威作福,他骨子里是认定了自己是个名门正派的,做不出那些丧德败行无耻下流之事,但那逐日教的弟子就不是这样的了,他们什么卑鄙龌龊的事都做得出来,之前度凌虚胜过大师兄,每次都是用了奸计才得逞的。”乌子缨一本正经地给她说着。
“这么过分!”那这次万一他又用奸计,大师兄要怎么办!
“当然很过分!你不知道逐日教的伎俩,他们除了那晚一些入门的邱若笛,其余弟子个个是天残,各路阴毒招式都是针对我枢机库而来。”
“那他们就真的可以克制住我们了吗?”柳兆衡越听越为大师兄担心。
“我不是给你说了大师兄和度凌虚对决的胜负如何了吗?”乌子缨强忍住笑,淡淡道。
“居然是这样!”柳兆衡又愤慨又担心,也没注意乌子缨的表情。
“你别怕呀,你是才入门的弟子,逐日教理应对你并不了解,你不需要担心人家有什么阴毒招数能针对你,你放心去比武吧,苦战是在所难免,但你应该输不了的。”乌子缨故意装作没看见她的担忧,给了她一些鼓励。
柳兆衡急道:“我哪里是担心自己,我自然是输不了,但大师兄……”
这时,已无法平心静气的柳兆衡又听到了冯南烟的劝慰:“兆衡,待会儿比武时,你我二人尽快取胜即可,届时若大师兄身陷苦战,就直接认输了事吧。”
“什么,倘若打到一半却认了输,大师兄不得难受死!”枢机库弟子人人心傲气高,柳兆衡觉得若是真认输了事,大师兄一定受不了!
“你倒是知道你大师兄爱面子啊。”冯南烟笑了笑,转眼却又愁眉不展起来,“但你大师兄也知道大局为重,为了接下来的比武,不会不顾分寸去胡来的。”
见柳兆衡张了张嘴,知道她会说什么的冯南烟装出忧虑道:“原本我也想顶替大师兄出战,但度凌虚的独门绝技血符对我确实有一定克制,若不是怕旧伤复发,我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