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月+番外(1)

《西疆月》作者:是鹿

【文案】

艳艳明光,皓月西疆。

人称“皓月君”的景宫主之下,设有七星君位。

七位星君,一入西疆焕真宫,皆再未起念离开。

单元故事:

『贪狼星君·挟仙楼』

『巨门星君·返魂』

『禄存星君·血樱』

『文曲星君·媚少年』

『廉贞星君·紫衣和鸢尾』

『破军星君·割袍』

『武曲星君·一饭之恩』

内容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皓月君,星君和护法们,司空卿卿 ┃ 配角:简臻,杜蘅,白连,等等 ┃ 其它:半架空五代十国

一句话简介:艳艳明光皓月君。

立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第1章 序之章|一

作者有话要说:石墨级万年坑的平坑之日~

圆梦之旅,我来啦!

[序之章|孤心惊觉|一]

西疆神迹,玉河明珠。

他真正执掌焕真宫,是在脾气暴戾的父亲死后的第八年上。

又十年后的秋凉,二十七岁的景越辰脸色苍白地披衣斜靠在清音阁中的玉座上,往昔清邃的琥珀色眸子里,恍惚的神思长久凝留着。

西方护法连荻咬着唇角默不作声,一直都垂眼侍立在旁。

景越辰觉得搭在扶臂上的右手有些发凉,回过神来,尝试着想动一动,但很快就觉察到右手早已酸麻无力。

“扶我。”

因着身体的病弱难支,他的声音已显得十分虚茫。

那是极简短的两个字。

连荻根本来不及多想什么,光是听到那两个字,心里就像被什么狠命撞击了一下似的,空落无措,又觉得疼得厉害,惊忙间,双手已急忙伸上前去。

景越辰借着她的搀扶坐直了身子,微暖的左手覆上自己冰凉的右手背,合眼幽幽叹了口气:“卿卿那边有人照看着么?”

连荻眼眶发热,不敢抬头地答着话:“有,胤池和十四娘都在。”

玉座上的人闭目,忽就勾起淡无血色的唇角笑了起来:“以往,许是太过习惯了……”

习惯什么?自然是习惯了那野性桀骜的小丫头长久地陪在身边。

连荻知道宫主想说什么,他一定想说,怎么只是离开她一会儿,就好像过了很久似的。连荻嘴唇动了动,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清风拂动檐铃,发出细脆的微响。

杏眼柳眉的美态佳人耳尖动了动,利落地侧身向外,认真辨别之后,回过头来,对座上苍白而俊美的年轻人说道:“主上,他们来了。”

右手已渐渐有了知觉,他漫不经心挑起眼帘,将手又搭回到扶臂上去了。

“宫主。”

紫色华裳的女子用精致的妆容掩盖了面色的憔悴,她牵起嘴角笑,是第一个转过屏风,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景越辰点头,回以轻柔的笑容。

“主上。”

“主上。”

“宫主。”

……

陆续进来的人,神色都不是很好,他们虽勉力作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来,却不知心底事已尽为眼底愁思出卖。

“这是你们,各自笑得最难看的一次。”焕真宫主苍白的脸上泛起了轻轻的笑意,说着就侧头看了一眼连荻,“你都是怎么跟他们说的,怎么个个都顶着这样一副不令人舒心的神采来见我?”

“我、我没……”

景越辰竖起手掌没让连荻说下去,他嘴角依旧含笑:“都坐吧。”

清音阁不大,是依照书房的制式建造和布置的,进门处设置薄纱屏风,内里书桌与玉座所在的两个小间,用水晶细帘隔开,只在玉座前置得几处坐席,供平日言谈叙事所用。

众人依言,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也有那不肯坐的一个,径自走至窗前,倚在那里,瞧向远处湖中的残荷。

“九州药仙”白连第一次见到景越辰,只用了八个字来形容他的样貌:容华如玉,倾世无双。

白连现在是看不到容华倾世的景越辰病得有多么惨淡,不过话说回来,料想他见着了也不会失望到哪里去,景越辰除了脸色白一些,精神差一些,雍雅华贵的气度依然还在那里,病态浅淡,就好像只是感染了一场小风寒那般轻巧。

“好像是越快地活到尽头了,反而越觉得孤独。”

焕真宫主靠在玉座上,疲惫地将双眼闭起,浓黑的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方落了一片扇形的阴影。

不再说话的他,面容沉静着,仿佛传说中那安睡在亘古秘境里年轻俊美的神。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从来都不肯认输,甚至面对天地的无常都不愿示弱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对着属下说起了丧气话。

连荻依然垂眼站在他的身畔,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臂,眸子里骤然蒙上了一层灰霾,继而悄无声息地漫上了薄薄的泪意。

七位星君心思各异,或低眉不语,或按剑侧坐,或倚窗遥观。

愈无人出声,他便愈加感知到心底里沉凉而隐痛。

“如果,这一次真是在劫难逃——”焕真宫主轻叹一声,稍显的倦意将声线拉得微长,与往日清冷的语调相比,倒有几分温柔到慵懒的意味,他慢慢睁开了眼睛,漂亮的浅色眸子里浮现着释然与快意,那种轻松的神采,竟是他毕生不曾有过的,“那么,宫中诸事善了之后,就请你们各行离去。”

“哦?”话音刚落,空静的清音阁里兀然发出了一声冷清的笑,侧身坐在最外侧的巨门星君一袭淡色衣袍,垂首只是笑着,发丝遮住脸,并不见眉目如何,声音却是分外清朗飘逸的,“我原以为你最忍受不得孤寂,倒不想你却肯来赶我们走。”

景越辰低头望见搭在扶臂上的手,袖口之外,隐约有黑气渗在血管里往外蔓生,如同春日里新生的细小枝桠,他的眼神滞了一滞,再抬头时,表情又似先前那般从容了:“玄远的胸臆里何时落下了一颗俗心?‘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这四句,还是你说与我听的,怎么,忘记了?”

淡色衣袍的年轻人颔首,抬起脸望过来,眼里含上了一抹轻暖的笑意:“不敢忘。”

焕真宫主的笑意幽深:“人毕竟不是草木,没有那一辈子只守住一个地方的死气道理。况且我死之后,景家血脉亦绝,玉河一带,也就再没有劳烦诸位费力守护的必要了。”

“我不走。”

几乎是在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瞬间,窗畔婉丽的女子蓦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人会觉得吃惊,但不知为什么,所有人在迟疑之后,还是都一致地,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

玉座上脸色苍白的年轻宫主却不甚在意,他撑起手扶着额角,摇头轻笑,嘴角泛起凉薄的弧度:“不走?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外间天地辽阔,哪里没有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走。”

倚在窗口,穿着淡蓝色衣裙的静默女子竟大胆打断了他,她转过头来,发间雪青色的羽簪光华流转,却又似依着她的神态一般,连炫目的美也是美得冷冷清清的,她缓步走近了,认真看了他许久,接着才再次说道:“我不走,现在不走,以后也不走。我已孑然,再无处可去,你是知道的。”

文曲听罢,鼻子有些发酸,心下既是难过的又是委屈的,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将脸埋得更低,倏忽间,他捏紧双拳站起身来,也倔强讲道:“我打记事起,就只晓得自己要继任星君之位,我出生在这里,家就安在这里,抛家远走我不愿意!”

沉敛的贪狼摩挲刀柄的手忽而顿了一下,他抬头瞥了一眼方才说话的人,接着慢慢望向玉座上的焕真宫主:“我也是从小就跟随了你,你要真就这么死了,我必定不会甘心,那就只能替你继续守住这焕真宫,绝不教那些乌合之众闯进来,坏了此处百年清幽门庭。”

廉贞与破军俱为女子,她们相视一笑,紫衣端丽的廉贞抿着唇角不说话,破军于是又回首,也不出声,只是以目光询问着身侧那一位有着小麦色肌肤的俊武男子,在得到确切的低声答复之后,破军站起身,微笑着说道:“在焕真宫待得久了,就更觉得天下再无绝好去处了。眼瞧着我们几个,是难得的同心同德跟宫主您犟上了,您的‘遗命’,怕是没人会遵从了。宫主若是不高兴,那就责罚我等好了——不过,看您现在的情形,是想打想骂都力不从心吧?那您,就只能快些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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