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秦安歌突然有些好奇，他好奇林夏阳的信息素闻起来是什么味儿的。
秦安歌拿起笔：
—对了，我好像还没问过你，你的信息素是什么？
看到这一句，林夏阳整个人一怔，等反应过来，他红着脸啪地一掌打在秦安歌手上。
林夏阳像是整个人都烧起来一样，恨不得能跳起来，他用力地写道：
—你怎么能问我这个！
虽然林夏阳平时上课没有好好听过，可他分化后的特殊生理课，是他在家他妈提着他耳朵叫他听的。Alpha问Omega信息素，不就是想要共渡发|情|期的意思？！
……这是性|骚|扰！
这是性|骚|扰！
好不要脸的秦安歌，他想干嘛？！
秦安歌有些奇怪的问：
—这怎么了吗？
林夏阳拽过纸，正想用文字传递他此刻的愤怒，可是笔刚落在纸上，林夏阳后知后觉地想起秦安歌不是Alpha，他是beta。
大家的生理课是根据性别不同，分开上的。
林夏阳没了骂秦安歌的理由，没了刚刚的愤怒，他情绪一下子就焉了：
—我都差点忘了你是beta了。
秦安歌看着这句话一愣。
林夏阳兴致缺缺，本来还想嘲讽秦安歌难得有人好像喜欢他，结果还是副本npc。现在一下子没了兴趣，还让秦安歌借着无知调戏了他一把，林夏阳亏大了。
林夏阳想要避开这个话题，秦安歌不知道林夏阳心思的九曲八弯。
他盯着林夏阳的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了个问号又递过去。
这其实挺难回答的。
因为信息素的感觉，在林夏阳的感触中，很多时候都不能算作气味。
林夏阳有些难为情的写到：
—等你出副本以后，你去买碗掺水的甜牛奶喝就知道了。
林夏阳越想越羞，忍不住趴在桌上，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后颈不争气的腺体。
真是的，当omega就omega吧，这个气味一点都不酷，好丢脸。
秦安歌抬眼看了一眼安静的教室，他时常会有被人注视的感觉，但其实他一点都不怕。
这一次秦安歌没写字，他带着少有的困惑，轻声问：“为什么是喝。”
林夏阳听到秦安歌问他，都忘了写字，直接说：“因为嗅觉连着味觉啊，有些食物的味道太淡了，你要吃才能感受它的味道。”
就像甜牛奶，它的味道好淡，可林夏阳的信息素闻起来可没这么淡。
秦安歌听到林夏阳说这句话，他下意识的就想要纠正林夏阳。
信息素对应的并不应该是嗅觉，它是欲|望，人类的性|欲|望。
可秦安歌什么也没说。
林夏阳大脑简单，常被秦安歌不客气的形容为像个只会发光的二极管。
可秦安歌觉得自己也踏入了这个思维误区，他看着趴在桌上自己生自己闷气捂住后颈的林夏阳，喉结自动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有意识的能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在飞速地旋转，可它只是在旋转，并没有在思考。
有点不对劲。
这间教室、不，是这栋教学楼的窗户，都在一瞬间炸开，那些放在桌上没人去动的纸和笔像是失去了重力般地悬浮。
这个教室里的人没有半点异常，他们坐在没有被飘起来的座椅上，平静的看这些东西在空中漂浮。
整栋楼开始变形扭曲，透过破碎的玻璃，外面的天空也开始闪烁出绮丽的色彩。
原先站在讲台边上的克里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猝然尖叫了一声，从教室的前门跑了。
林夏阳以为他和秦安歌偷偷说话踩到了副本的特殊点，他警觉地站起来，及时聚集异能。
他怕又是像之前一样，和秦安歌看到的是景观是不同的，就回头想叫秦安歌也要注意。
结果，林夏阳回头一看，发现仍旧秦安歌一动不动地坐在位子上，他用手捂住额头，鬓角有细密的汗珠。
秦安歌声音嘶哑的问：“林夏阳，我问你，你有没有学过模拟训练时意外情况的紧急处理？”
这是大一必修课，林夏阳当然学了，他迟疑的点点头，因为林夏阳知道自己有一点点……学艺不精。
秦安歌看起来有些痛苦，他咬着牙说：“那好。”
伴随着秦安歌的这句话，破碎的玻璃碎片一点点重组拼装回了原位，悬浮的桌椅笔纸慢慢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扭曲的教室回复原样。
秦安歌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他说：“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刚刚异能失控了。”
秦安歌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赶快跟上克里斯，并在一个小时内破解这个副本。我加快了本来就混乱的副本流速，可能可以降低对你来说独自完成副本的难度。”
“当然，如果你在一个小时内没有完成这个副本，那么我建议你只能赶紧藏好自己，不要被我发现了。”
“不然你一定完了。”
一开始林夏阳还没听懂秦安歌说什么。
“我刚刚实验了一下，如果想要暴力破关，在不计后果的情况下，对我来说倒是挺简单的。但如果这样我就会变成某种意义上这个副本内的“活性异灵”，只要我不想要离开，就意味着我会成为这个副本内的主导者。”
秦安歌说：“你发现了吧？这场紧急选拔没有自主登出的选项，除非死亡。”
“你那么怕痛一定不会自杀。”
“我不一定保证能成为一个在发|情|期还有理智的Alpha。”
第31章
听完秦安歌的这一番话, 林夏阳愣住了，他对于秦安歌的异常隐隐约约有些猜想，只是没想到秦安歌真的是在分化。而且因为分化得实在太迟了, 秦安歌闭上眼单手撑住额头, 从神情看不是一点的难受。
这很不合理, 林夏阳记得自己十七岁分化的那个初夏，他燥热难安地在床上一晚没睡, 第二天王燕燕看他闷得满脸通红，帮他请了假送林夏阳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第二个星期才出检测单。
凭什么秦安歌就断言自己是个Alpha啊，林夏阳不服气的心想，他才刚分化的时候也是一门心思觉得自己会是个Alpha的。
虽然是这么想的, 但林夏阳还是很听话的小跑着想去追克里斯。
他跑出教室, 外面的走廊很空，半点不见克里斯的身影。天空很难得的出了太阳，这个世界失真的色彩开始恢复正常, 包括那棵长满蛾子的树。
林夏阳想起早上宋雨扬出局时系统提及的那句【游戏副本会接近现实化】，这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高难度副本的实体难度远超中低级，而且在这其中遇到的异灵都很强大诡异, 为了防止练习者将副本和游戏混淆, 系统在这些副本中自动在随处可见的地方设置了一些与现实不一样的细节，绿色的花、过于奇怪的人体比例、黑色的太阳……这些都是在提示练习者副本与现实的不同之处。方便练习者及时脱离副本情绪, 恢复正常。
很显然，这个副本内失真的色彩就是提示之一。
秦安歌刚刚就说他强行推动了副本进度，显然他也推动了副本现实化的进度。
……那么这个副本的难度估计也上升了不止一点。
林夏阳有点发怵，心里直打退堂鼓，秦安歌还只给他一个小时。
林夏阳站在教室门口严肃思考了半分钟, 他转身回了教室，他想和秦安歌商量一下，能不能把时间延长一点，一个小时是真的不行。
教室里，秦安歌已经换了姿势，他咬着自己的手，手背上鲜血淋漓。
虽然这只是精神体，林夏阳知道秦安歌现实里没事，但他也看得出来秦安歌现在忍得很难受。
秦安歌听到动静，抬眼一看，林夏阳正站在他桌子对面怯生生的看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秦安歌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和愤怒一齐上涌。
好在他确实有理智，秦安歌又闭上眼，压抑了一下才睁开眼低吼出声：“你怎么还不走？！”
林夏阳背手手，犹豫着问：“我感觉我一个小时不太行诶，你能不能坚持一下，三个小时可以吗？”
秦安歌：“……”
秦安歌先是一惊，一时之间都有点困惑他在干嘛，林夏阳的态度自然的就像是平时求他帮忙做作业一样，搞得像是他本人才是那个分不清情况的人。
因为已经很熟悉林夏阳的分不清场合了，秦安歌一会儿功夫就从林夏阳的思维里跳出来了：“你现在还在和我讨教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