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女配之姐姐来了(82)

作者:大阳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不是他特意留下来的。是前不久收拾东西的时候,他不经意间发现的。这也是这世上除了你之外,与你母亲有关的第二件东西。”许辞适时地收了照片,说出了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上次没讲完的故事,你愿意再讲一遍吗?现在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其他人在。”

说着,她冲叶安歌的身后摆了摆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叶安歌此刻仍带着情绪,勾着踢远的椅子坐下,没有依言转头,只看着许辞不知何时空荡的背后,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刚才自己那般敲玻璃的时候都没有人制止,自己这边的人应该早已经走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发觉。

半晌,她将头发撩至脑后,骄傲地一昂头,不客气地嘲讽道:“我凭什么告诉你?再说了,你既然能问叶广坤要到这该死的照片,对于我的事,你想必心里也有数。如今这么多此一举,无非就是想当众羞辱我罢了。”

许辞浅笑着摇了摇头:“我若要真想羞辱你,那我明知你害怕与你母亲有关的一切,我大可以拿张胶带把这照片一直贴在这上头,又何必现在拿下来。再者,关于这段经历,我更相信你说的。”

闻声,叶安歌收了收下巴,不说话了。

许辞也默契地跟她保持着同步的缄默。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那头才传来声响。

“你知道吗?安平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贱女人。”

*

“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我从出生起,学会的第一个词汇不是爸爸妈妈,而是贱女人。

贱女人,这是她对我的称呼。也是别的男人对她的称呼。

现在也是我对她的称呼。

前途光明的舞蹈演员,是安平怀孕前的标签。怀孕后的她,舞台仅限于叶广坤留下的郊外别墅。

没了梦想,没了职业,更没了爱人,对于安平这种心比天高的贱女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那十个月,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一个人打发过来的,但记事后,通过她手腕上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伤痕,我能猜出来。所以在刚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是爱这个贱女人的。现在想想真是恶心。

不过这个爱也没维持多久。

之后,在她每一个巴掌的起落,每一声‘贱女人’的堆叠下,它就渐渐地变淡了。直至恨意出现的时候,它才正式到达了降无可降的瓶颈。

没了舞台就意味着失去了观众。但我的出现,给了安平希望。不,更准确地说,是妄想。

她开始试着□□我这个观众,以配合她的表演。该笑的时候我的嘴角一定要在固定的角度,牙齿绝不能多露出一颗,该哭的时候,也绝对不能少了一滴眼泪。即便是已经累到睡着或是生病没了气力,这些标准也绝对要达到。

但如果你要问,确实有达不到的情况该怎么办?

很简单,身份对调。

她是观众,而我变成舞台上的演员。

我会被安平穿上各式各样的服装,供她欣赏。但不要以为我穿的是她表演时的那些精致昂贵的芭蕾舞裙。

我穿的那些只不过是被人穿过或是留下来的男装。

没错,就是你听到的。她让我扮演男人,那些与她有过一夜酣欢亦或是有着长期纠葛的男人。

当我穿上那些衣裳,我就不再是我。不是安歌,更不是她的孩子。

我必须说那些男人的台词,必须要将自己代入进那些人的身份,必须要站着承受着安平对他们的辱骂和抱怨。

在这种滑稽表演的最后,我总会被勒令穿上一套被熨得格外平整、样式极为高级大方的西装。

那是属于叶广坤的。

我从小就很聪明,计算能力一向不错。所以根据我穿上那些衣服时被安平骂贱男人的次数,在多次比较中,我总结出了一个事实——

叶广坤是她最爱的贱男人,也最有可能是我的父亲。

这个事实就像一粒种子深深地埋在我的心里,随着年岁愈长,它已经成为了我记忆中的一部分,也成为了我某一时刻的希望。

终于,在有一次安平酩酊大醉趴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我偷偷去她的秘密柜子里翻找。

没成想,我还真的找到了叶广坤的照片。更让我意外的是,那张布满裂痕的照片上竟然还清楚地写着他的联系方式。

我说过了,我很聪明。所以我拿着之前从其他男人那儿偷的电话,果断地拨打了那个电话。

当时的场景我到现在都记得。电话的嘟声和我当时的心跳声完美地重叠到一起。在我看着安平睁开眼睛,自己心脏骤停的时候,耳边的嘟声停止了。

叶广坤接通了电话。

我当时不知怎么想的,连对安平的惩罚的害怕都忘记了,只哑着嗓子喊出了那声令我陌生却又不得不喊的称谓——‘爸爸’。”

故事说到这儿,叶安歌像逗人似的刻意顿了顿。

末了,她眨动着与安平一模一样的桃花眼,自嘲地笑了笑:“叶广坤回了我一句‘小安’。

他啊,从来都知道我的存在,但他从未想着来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大结局,感谢观看。

第64章

压垮一个人的,绝不是那最后一刻的稻草。

而是成年累月的失望。

在来探视叶安歌之前,许辞确实去找了叶广坤。

叶广坤与叶安歌此时所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只除去一点。

“当年接了你那通电话后,其实你父亲有去找过你。但是,你母亲把他的号码拉黑了。而且,那时候他因为情绪激动,在路上开车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路况,出了车祸撞到了脑袋。也因为这场事故,他彻底忘记了你的那通电话。直到这次车祸醒来,他才捡拾起很多丢掉的记忆。”许辞想了想说道。

原本还在笑着的叶安歌面上僵了一瞬,而后扬眉激动地讽道:“不可能!他这个人就是个骗子,我才不相信。不是假惺惺地说更相信我说的?怎么,现在想起来自己是叶广坤的说客了?”

对叶安歌的讥讽,许辞未置一词,径自挑开话题:“你母亲当年的死是怎么回事?”

安平去世的时间根据推算,应该是这通电话后的第三天。

话音未落,叶安歌答得干脆,身子往后懒洋洋地一靠:“是我杀的。”

说这话时,她的声调冷静且平稳,仿若只是在话家常。

“那通电话之后,安平这个贱女人比平常疯了数倍。什么演员观众的扮家家游戏已经不算是惩罚了,她就像个被刺激到的母狗,发了颠地将我踢来踹去。要不是有个她的老相好过来敲门,兴许那会儿我已经从世界上消失了。”说到这儿,叶安歌从囚服口袋里拿出一根烟递到嘴边,精准且优雅地点了火,“不过,她让我多活了那么一会儿。她却因此只能活那么一会儿。”

“之后的事儿很简单,安平疯得连那男人都拉不住,还边喝酒边拿酒瓶砸他。那男人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东西,接过瓶子就回砸了过去。砸完发现事态不对,他就脚底抹油地滚了。贱女人就直接晕到了沙发上。我戴上手套去补了最后一击。”叶安歌边说着边将最后一口烟撮尽,又笑又颤地吐出灰白色的烟圈,顺势将烟头碾在玻璃上,“嗯,就这么死了。”

黄色的烟头被挤压得变形,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哭泣挣扎的人脸。

待烟头彻底没了完整的形状,叶安歌这才丢开它,吹了吹指腹附着的烟灰。

“说实话,待在这里比在外头轻松多了。在这儿,我什么都不需要装。你刚才不是问我找到真正的自己了吗?难道我现在这身衣裳还不够明显地表明我的身份吗?我可是特意穿给你们这些人看的。我,安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许辞认真且平静地看着叶安歌,末了,方回道:“在进来之前,我见到云清了。你为什么没有让她也来见见你这身囚服?”

此话一出,叶安歌像是被人揪住了小尾巴的猫,眼神闪了闪,偏开头去:“她对我来说,就是个玩具。没必要。”

“既然你不愿面对内心,那我就大胆揣测一下。别人都可以看你,甚至连我这种敌人都可以见你,但顾云清却不行。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你心中,她是与我们不一样的存在。又或者说,她是你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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