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离勉强笑笑,不自觉地又去看上官玉,却见上官玉已经扭过头,背对着她,看背影,平静如常。
任清离心中叹了口气,对萧远说:“父皇与太子皇兄生我的气了吧?”
萧远笑道:“怎会,只是圣皇和太子殿下都很挂念公主,生怕公主受了什么委屈。”
任清离道:“我也很想念他们,我们尽快回宫吧。”
萧远点头,当下便去安排,很快一行人便到了距离绝峰最近的水城,稍作整顿便启程回宫了。消息已经快马传递到皇宫,圣皇大悦,安排太子亲自出皇城接长公主回宫。
任清离恢复了公主的装束,仪态大方,她坐上公主仪仗,这仪仗由她的守护骑士驭空飞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骑士自动替换抬轿。
如此浩荡而隆重的队伍,惊艳世人。
褚遂良等灵空界弟子也随着队伍飞行,原琪看着这夸张的阵容,悄声说道:“以前总是听闻长公主如何尊贵荣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竟能让二百修仙高手如此,简直闻所未闻。”
褚遂玉不屑一顾,“再尊贵荣宠又能如何,怎么也掩饰不了是废材的事实,几十年的寿命而已,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上官玉听着这话只觉刺耳异常,她默不作声,望着前面仪仗中的女子,想着即将来临的婚礼,心中五味翻滚。
再一次来到阴阳城,褚遂玉等灵空界弟子要回师门复命,便不再同行。任清离下了轿撵,来到上官玉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看着上官玉,笑着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我的婚礼,你终究是参加不了了。这个礼物给你。”
上官玉接过盒子,心中怅然,“为何送我礼物?”
任清离似笑非笑,“就当是生日礼物吧!”
上官玉等灵空界弟子看着公主仪仗渐行渐远,原琪转过头,看着淡若静水的上官玉,总觉得她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什么。一行人也不耽搁,转而向灵空界飞去。
萧远归心似箭,队伍日夜兼程,直飞了四五日,终于在任清离生日的前两日来到了皇城外。太子早已率大队人马等候,见空中公主仪仗降落,众人齐声呐喊:“恭迎长公主殿下还朝!”
喊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任清离缓缓走出轿撵,看着这个仅离开一月的皇城,恍如隔世。
任清离一回皇宫便忙得不可开交,试新娘服饰,学习婚宴礼仪,还有床第技术。讲这个的时候,任清离格外认真,竟还提出了几个问题,令那教习嬷嬷瞠目结舌。
两天的时间便飞速地过去了,大婚之日来临。
第13章 生日礼物
这天天还未亮,任清离便被众人服侍着梳洗打扮,一身大红喜袍,头戴朱雀凤冠,她本就雍容华贵,气质清华,这样扮相,平添妩媚妖娆。
吉时一到,任清离盖着红盖头,被簇拥着上了花轿,送亲的队伍由方锐统领。
因圣皇疼爱任清离,不舍其离他太远,便在距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地方建了驸马府。当然,这驸马府的规格也是前所未有。
送亲队伍很快就到了宫门处,萧远一身大红喜袍,□□一匹枣红马,精神抖擞,面容难掩喜色。
方锐拨马来到萧远面前,一拱手,笑道:“恭喜萧将军,不,恭喜驸马爷!”
萧远喜不自胜,忙还礼,“有劳方统领了,一会宴会定当敬你三杯!”
方锐一笑,道:“这是自然,驸马要做好被灌酒的准备啊,我们这二百骑士可都摩拳擦掌了,小心驸马爷今晚入不了洞房!”方锐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萧远也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公公忙提醒道:“驸马别误了吉时,赶紧上路吧。”
萧远收住笑意,冲方锐一抱拳,又深情地注视了一下不远处的大红喜轿,喝道:“起轿。”便有叫唱的公公尖着嗓子喊着起轿,队伍再次前行。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队伍便到了驸马府,门前完成了一堆繁琐而又讲究的礼节,任清离方走出喜轿,萧远望着面前这个魂牵梦萦的身影,激动万分,他伸手握住任清离的手,感觉到任清离颤抖了下,手便要缩回去,萧远忙握得更紧些,那入手的柔软,令萧远更加激动不已。
任清离任由萧远牵着步入了喜堂,身边浑厚的男子气息令她极为不适,她几次想抽出被萧远紧握的手,都未能如愿。盖头遮挡了视线,却丝毫未遮挡住萧远那急切而欣喜的情绪,任清离突然觉得很烦躁。
圣皇与萧达端坐在高堂之上,看着这对璧人,圣皇已是二目湿润,他感慨万千,转眼间,他的离儿便长大了,想当初那小小嫩嫩的人,如今却已嫁做人妇。萧达则乐得合不拢嘴,不停地捋着他那几根山羊胡子。
萧远牢牢握着任清离的手,听着喜婆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二人规规矩矩地给圣皇与萧达行了鞠躬礼。
喜婆又高呼:“夫妻对拜!”
任清离乘机缩回被萧远握住的手,转身面向身边的男子,隔着喜帕,她依旧感觉到了那深情而又灼热的目光,任清离机械地行了礼,耳边便响起喜婆的高呼:“礼毕,送入洞房!”
萧远再一次握住任清离的手,把她一直送到洞房中发坐下,轻柔地说:“公主稍作休息,为夫去去就来。”说完依旧万千不舍,旁边的喜婆笑着打趣道:“驸马不必急于一时,晚上有一整夜的时间呢,切不可失了礼数。”
萧远点头,“公主疲累一天,也未进食,还烦嬷嬷服侍公主用些东西。”
喜婆忙摆手道:“不可,不可,盖头未掀之前,新娘子是不能吃东西的,不吉利。”
萧远一皱眉:“公主身子娇弱,怎能等到那个时候?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我不在乎。”
任清离听着颇为感动,轻声说:“本宫还好,驸马不必挂心。”
萧远见任清离说话,已是激动得无以复加,旁边的喜婆一看这阵势是不打算出洞房,忙连推带拉,把萧远拽出了洞房,萧远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前厅。
感觉到萧远的离去,任清离终于舒了口气,轻轻唤道:“花蕊。”
花蕊听到公主唤她,忙走上前,“公主有何吩咐?”
任清离很高兴花蕊如此懂得她的心意,当下压低声音说:“我有事要交代方锐,你想办法通知他,并支开屋里的人。”
花蕊轻声答应,随即故意大声说:“回殿下,现在已是掌灯时分了,殿下稍安勿躁。”
不多时,便听花蕊说:“嬷嬷,让这些人都下去吧,这么多人,殿下最不喜欢这么污浊的空气了,小心撞了殿下。”
那嬷嬷回道:“那怎么行,这殿下也得人服侍啊。”
花蕊叫嚷道:“留我和柳兰就行了,我们都是自小跟着殿下的,最熟悉殿下的心意了。等吉时到了,自然会唤你们。”
那嬷嬷只能告退,一阵脚步声过后,便听花蕊说:“殿下,人都走了。”
任清离一把掀掉盖头,见屋内只剩下花蕊和柳兰。
柳兰见任清离掀了盖头,有些慌了,忙道:“公主,不可......”
花蕊打断道:“什么不可,柳兰你别那么死板行不,公主想干嘛都行!......”
任清离打断花蕊很可能对柳兰的长篇说教,“别说了,想办法通知方锐,别引起他人怀疑。”
这样的重任自然落在机灵的花蕊身上,柳兰便承担起放哨的责任。
前厅的方锐正努力替萧远抵挡那些源源不断的敬酒,他可不想公主殿下的洞房之夜是和一个醉汉在一起度过,猛然发现花蕊在角落里冲他连使眼色。方锐微微点头,花蕊身影便消失了。方锐又待了一会,举着酒杯来到一个小统领李靖身边,也冲他使了个眼色,便借口解手出了宴会厅,不多时,李靖也跟了出来,疑惑地问:“哥哥,怎么了?”
方锐道:“殿下唤我前去,也许是要决定什么了?”
李靖一听,肃然了起来:“殿下再不决定我都急死,时间像催命的一样。”
二人说话间悄然来到了新房,门外花蕊正焦急地等待着,看见他二人,忙说:“公主在里面,方统领进去吧。”
方锐与花蕊推门走进新房,李靖自动隐了身形,暗中放哨。
方锐进去了很久才出来,李靖晃动身形,出现在方锐面前,急声问:“殿下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