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阳直勾勾的瞅着沈诺，一双眼睛大又圆，沈诺捏了捏她带着点都饭脸，滑嫩细腻，手感出乎意料地好。
“怎么停下来了？”
姜瑜阳喊道：“沈诺。”
沈诺对上她的视线：“嗯？”
姜瑜阳吸了吸鼻子道：“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吧。”
姜瑜阳出门穿了高跟鞋，现在觉得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说话都理直气壮了许多。
沈诺转过头看看了四周，半笑着道：“现在不怕被人看到了？”
姜瑜阳以为他是不乐意，嘟囔道：“不愿意算了。”抬脚准备往前走。
沈诺牵住她的手腕，绕到她身前，半蹲了下来，头侧过来道：“上来吧。”
姜瑜阳冲他笑了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爬了上去，头放在沈诺的肩膀上。
路上很多人都在看她们，仿佛在说大白天的也这么矫情。
姜瑜阳将头转到了靠近沈诺脖子的一侧，不看她们。
明明没喝多少酒，姜瑜阳却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的，最近压下去的事情又乱七八糟地涌了上来。
姜瑜阳动了一下脑袋道：“有些事情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我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么多事情。”
姜瑜阳越说越委屈，低头埋到了沈诺的颈窝里。
沈诺感受着颈窝出的湿意，放缓了脚步，轻声问：“怎么了？”
姜瑜阳不说话，还带着小声的抽泣声。
沈诺心疼的不行，顿住脚步，想到了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让小朋友受不住。
沈诺想将姜瑜阳放下来，和她谈谈，姜瑜阳不动，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沈诺耐心哄道：“跟我说说怎么了？”
姜瑜阳：“就是，不开心。”
哭得狠了，声音还有些断断续续的。
沈诺：“没事，我都在的。”
沈诺没再强求让她说说，背着她往家里走。
举办婚礼的酒店和公寓离得不远，沈诺背着她没走多久就到了，姜瑜阳哭得有些累了就趴在沈诺的背上睡着了。
沈诺将她放到了床上，姜瑜阳翻身蹭了蹭被子，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带着点肿胀。
沈诺用热水打湿了毛巾给姜瑜阳擦了擦脸，给她眼皮上抹了点消肿的药，怕她醒过来难受。
可能是哭的狠了，姜瑜阳抱着被子睡得很沉。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下来。
姜瑜阳额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后遗症。
胃里没有吃东西，空荡荡的，饿的有一种灼烧感。
姜瑜阳从床上起来，看着身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裙子，心疼了三秒钟，估计是穿不成了，姜瑜阳将裙子脱下来，换上了睡衣。
她推开门准备去厨房里找点吃的，就看到了沈诺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见到姜瑜阳，转头看向她。
姜瑜阳：“你还没有睡觉吗？”
沈诺：“还早，刚刚九点。”
沈诺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厨房走：“想吃什么？”
姜瑜阳还没有说话，意图都被沈诺看了出来，她默默肚皮道：“什么都行，有什么剩饭吗？”
沈诺递给她一杯蜂蜜水，还冒着热气：“先喝杯水，我给你做饭。”
姜瑜阳捧住水杯，小心抿了一口，水温刚刚好，喝下去肚子暖暖的，姜瑜阳放开了，大口喝了下去。
沈诺已经打开了火，将锅放了上去，说实话，姜瑜阳还没有正经吃过沈诺做的饭。
姜瑜阳捧着杯子，靠在厨房的推拉门上，看着沈诺的动作道：“你还会做饭啊？看不出来呀。”
沈诺的刀工很好，切出来的牛肉粒大小均匀，反正姜瑜阳是做不到。
沈诺：“我会做的东西多着呢？”
姜瑜阳歪着脑袋问：“比如？”
沈诺回过身来看她一眼：“你以后就慢慢知道了。”
沈诺的眼神很深，里面像是荡漾交织着各种情绪，姜瑜阳脸腾地一下就热了，低下头不跟他对视。
沈诺做的是牛肉面，怕姜瑜阳等太久，做的很简单，沈诺将将面端出来，姜瑜阳就闻到了香味。
牛肉和番茄混在一起，最上面盖着小葱花，姜瑜阳吸了吸鼻子道：“闻着好香啊。”
沈诺没有吃，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姜瑜阳大口吃了起来，味道特别好，姜瑜阳很满足。
姜瑜阳吃的急，鼻尖都冒出了一点汗，沈诺看着她的样子，出声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姜瑜阳抽空抬头看他笑，眼睛弯弯的，像是盛了一泓清泉：“你做的太好吃了。”
沈诺听着她夸奖的话，觉得虽然他自己吃不出味道，但还是很满足的，有个人喜欢。
正在吃饭，姜瑜阳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姜瑜阳吃饭的动作顿住，准备站起来去看看，沈诺按住了她的动作，阻止道：“你继续吃，我给你拿手机。”
姜瑜阳点点头。
沈诺起身去沙发上给姜瑜阳拿手机。
上面闪烁的是依依。
沈诺划开了通话，将手机放到了姜瑜阳耳朵边。
“瑜阳，我要死了。”
手机的听筒里传来程依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姜瑜阳一跳，嘴里的面条胡乱地咽了下去，心被提溜地老高，软声安慰道：“怎么了？你慢慢说。”
程依只顾着哭，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心跳快要没有了，我要死了。”
程依说话带着点语无伦次，还能听到她声音里带着的颤抖。
“我不想死。”
姜瑜阳被她吓住了，从沈诺手里拿过手机，站了起来，嘴里道：“叫救护车了吗？快去医院啊。”
谁知程依道：“没用的，没有用的。”
姜瑜阳急得不行：“你现在在哪里？你的公寓？”
“嗯。”
“你等着，我马上到，你别担心。”
姜瑜阳挂了电话马上定了一辆车，然后准备去换衣服，抽空对沈诺：“我朋友好像出了一点事情，我要去看看她。”
沈诺：‘我跟你一起去。’
姜瑜阳想了一下，她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多一个男的去也好，点了点头。
姜瑜阳换好衣服拉着沈诺去坐车，司机的车速很稳，姜瑜阳有些急，催促道：“师傅能开快点吗？我有急事。”
师傅慢悠悠道：“姑娘，这路上车太多，想快也快不了。”
姜瑜阳捏着手机，不停地拍着大腿，沈诺看着她焦躁的样子 ，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没事，别慌。”
姜瑜阳看着沈诺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一直说自己快要死了，还说医生也救不了她，都没有去医院，怎么知道行不行。”
沈诺听力极好，即使没有刻意去听，刚才两人的对话也一字不差地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沈诺捏了捏姜瑜阳的手指，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当初是不是她教你在Finding上约我？”
姜瑜阳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愣了一下，才道：“嗯，是。”
两人说话的间隙，司机已经开到了，姜瑜阳下了车，就飞快地往程依的公寓里走，她站在门口按了半天的门铃，里面也没有动静。
姜瑜阳掏出手机给程依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有打通，姜瑜阳拍着门大喊：“程依，程依，你在不在，开一下门。”
没动静后姜瑜阳又开始脑补，一脸担忧地看着沈诺道：“她会不会是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但是只是开了一个小缝，姜瑜阳拉开门，程依一下子倒在了姜瑜阳怀里。
程依面色苍白，皮肤干瘪，像是失水过多的老年人，身上都起了干枯的皱纹，姜瑜阳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去医院。”
程依拉住姜瑜阳的胳膊：“不去，没有用的。”
姜瑜阳扶着程依将她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去医院，你好好说说，为什么不去医院。”
程依垂下了眼，沉默地盯着地面。
姜瑜阳心里疼的不行，不知道那么明艳洒脱的一个人怎么成了这副皮包骨头的模样。
沈诺看了一眼程依，站起身打了一个电话。
程依张了张嘴，似乎是组织好了语言，正准备开口说出来：“其实，我现在不是......”
沈诺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不用担心，我找了一个人，他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