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钱,又是钱!他们之间除了钱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辛辞晏感觉胸口憋着一股烦躁之气,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说出口的话便有些冷硬,“没有。”
其实他已经看到状态栏的短信提示了,钱确实到账了,可他现在心情不好,就不想她太过顺心,只有看她摘下这副冷漠的面具,才能平复胸口汹涌的烦躁与莫名产生的怒气。
“什么?没收到?”
如他所愿,听见没收到钱,温如瑾果然无法维持平静,一向温柔细软的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听得辛辞晏愣了半晌,甚至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温如瑾,因为相识十年还从没见她这样大声说过话。
“喂?能听到吗?怎么不说话了?”半晌没听到声音,温如瑾又着急地出声询问,辛辞晏这才从震惊中回神,应了一声,“没收到。”
她不相信,仍旧不死心地追问,“会不会是银行有延迟?对,我记得一般都会有延迟,你再看看,说不定这会儿短信就来了。”
“真没有,或许你真打错了。”
“不可能的,我明明确认了好几遍,不会有错的。”
“我有必要骗你?”
虽然辛辞晏再三肯定没有收到钱,可温如瑾对此仍抱有怀疑态度,匆匆挂了电话,找出转账凭证和昨晚拍的照片作对照,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转账卡号没问题,心一静理智也逐渐回归,想起转账时弹出的人名的确是辛辞晏,这才确定自己又被他耍了。
她不是没脾气的人,只是一般情况下很少有能惹她生气的人或事,可今天确确实实被辛辞晏气到了,她最痛恨欺骗,可他却一次次挑衅她的容忍限度,哪怕是泥人也会有几分脾气。
再次拨了辛辞晏电话,一接通就劈头盖脸骂他,“辛辞晏你有完没完?撒谎很好玩还是耍我让你很有成就感?明明收到钱了为什么要骗我?”
辛辞晏原本准备入睡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又打来电话,更没想到一接通就挨了一顿骂。
虽然他是很想看到她卸下伪装的样子,但也不想莫名其妙挨骂,哪怕错的是他也不行。
“骗你?”辛辞晏笑的轻蔑,“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真信了,要不是因为你蠢怎么会被我骗到?”
“你……”温如瑾气结,是是是,都是她蠢,要不是她蠢怎么会一次次相信他?
他歪理多,总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温如瑾自知说不过他,也没打算浪费时间跟他讲道理,放下一句“辛辞晏,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你。”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辛辞晏若无其事的按了关机键继续睡觉。
————————————
天气一天天变冷,辛辞晏无意间扫了眼桌上的台历,才发现明天就是冬至了,难怪天气这么冷。
冬至近了,那么温如瑾的生日也近了。记得她的生日是12月23号,冬至的后一天。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辛辞晏不禁愣住。明明没有特意记过,这日期却像是烙印在脑海深处一般,只需轻轻一想,便会浮现出来。
思绪不禁又飘回送她回家的那晚。夜色寒凉,她立在寒风中,眉眼如冬夜一样清冷,告诉他说不会再过生日了。他当时不以为意,只当她不想邀请自己特意找的借口。现在他心里有了个打算,这生日还非去不可了。
拨通薛秘书电话,“薛洋,23号我有什么行程?”
薛洋打开行程表快速浏览了遍,向辛辞晏汇报,“辛总,您早上十点要主持董事会,下午三点与合作方洽谈合同细节,晚上7点还有个慈善拍卖会要出席!”汇报完毕,安静地等待上司指示。
辛辞晏沉默片刻,吩咐道:“薛洋,下午3点的会提前到两点,晚上的慈善拍卖会你替我出席。”
“好的辛总!”薛洋也没问他为何突然改变行程,作为下属只需要按领导的吩咐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那就先这样,有什么事随时与我联系。”
23号这天,结束与合作方的洽谈后,辛辞晏直接赶去了安城,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告诉杜薇,而是直接驱车去了温如瑾家。
想着今天是她生日,不能空手而来,路上特意去花店买了束花,然后按照薛洋查来的信息找到温如瑾家。
在门口演练好表情才敲响房门,然而敲了半晌仍不见有人来开门,他以为找错地方了,正要打电话询问薛洋,身后的门就打开了,有道女声问他,“你找谁?”
这个声音熟悉到他一秒就辨认出是温如瑾,男人缓缓转身,就看到对面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温如瑾,而男的嘛,除了梁惟还能是谁?
温如瑾也没料到辛辞晏会找上门来,原本漾着浅浅笑意的脸登时警惕的看向他,好像他们不是曾经同床共枕的夫妻,而是会随时谋害她的坏人。
辛辞晏唇角轻挑,看向对面的俩人,“这是同居了?”
“关你什么事?”温如瑾语气冷淡,后退一步就要关门进屋。
辛辞晏及时伸手挡在门上,温如瑾如果关门就会夹到他的手臂,怕伤到人所以她没有关门,只是仍旧堵在门口,一副怕他会闯进去的样子。
梁惟将温如瑾拉到身后,“你先进去,我来处理。”
温如瑾点了点头,离去前警告性的瞪了辛辞晏一眼。
捕捉到她的眼神,辛辞晏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不请自来
温如瑾进去后,梁惟关上门出来,与辛辞晏面对面站着,视线在他手里的那捧花上停留片刻复又移开,不动声色审视着他,“说吧,你今天来干什么?”
辛辞晏扬了扬手里的花,姿态悠闲,“你也看到了,当然是来送花的。”
梁惟对辛辞晏的敌意与厌恶从来不加掩饰,自然不会跟他做表面功夫,直截了当说,“如果是送花的话大可不必,你应该清楚,她不会收你的花。”
辛辞晏收起嘴角的笑,冷淡的目光轻飘飘落在梁惟身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收不收是她的事,送不送却是我的事。”
“那好,我替你把花给她,你可以回去了。”
辛辞晏瞥了他一眼,眸底暗含讥讽, “看不出来梁警官这么大度,可惜啊,这花毕竟代表了我的一片心意,我更喜欢亲手送给她。”
他话里特意加重了“心意”二字,哪怕梁惟神经再大条,也隐隐听出了其中隐藏的另一层意思,目光不由再次落在他手里的花上,那是一团开的极为艳丽灿烂的红玫瑰。纵然他对花了解甚少,可红玫瑰所蕴含的意味却没有人会不知道。而他特意挑在如瑾生日当天送花,安的什么心?
想到某种可能,梁惟眼神不自觉变得凌厉起来,望向辛辞晏含着浓浓的警告,“我劝你不要再打如瑾的主意!”
“是吗?那可由不得你。”他勾唇邪笑,提步走到梁惟面前。虽然俩人都是一米八几的身高,气场相当,谁也不输谁,但辛辞晏自带一种蔑视一切的倨傲,此刻更是做出一副微弯着腰的姿态,就显得有几分居高临下了。
他说,“你信不信,她最后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他注视着梁惟的一举一动,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屑,薄唇微勾,“不信是不是?那我们走着瞧。”
他在观察梁惟的同时,梁惟也在观察他,看到他眉目间隐隐透露出的胜券在握的表情,心跳乱了节拍,但为了不输气势,却还强装冷静问他,“你凭什么认为她还会回到你身边?”
相较于梁惟的愤怒,辛辞晏则显得气定神闲多了,俊美斯文的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说完他退后一步,拉开与梁惟的距离,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
梁惟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人不达目的不会离开,索性随他去,自己转身进了屋。
听到关门声,温如瑾抬头看过去,见梁惟脸色不太好,担忧地上前询问,“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梁惟摇了摇头,看向温如瑾,语气是少有的严肃与认真,“你还爱他吗?”
温如瑾微微一愣,随即坦然道:“不爱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梁惟凝视着她的双眼,看不出一丝勉强的痕迹,才终于放下心来,伸手将温如瑾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肩头轻轻道:“如瑾,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