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沐彦卿确实在等这句话,上次范宁说这话的时候,他记得自己明确已经提醒过他,自己不记事就不要怪他了。
沐彦卿转身脸上已没有了笑容,直接看向范宁,眼神深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范公子上次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警告过你一次。秋闱和春闱是天子选门生,是陈朝最公正不过的考试,家师是当今圣上亲自任命的出题官,你这话不仅损伤家师的声誉,更是对当今圣上英明决策的亵渎。”沐彦卿背着说手说道,直接给范宁的行为定了罪。
“你,”范宁语塞,他心里现在也有了一丝丝的后怕,上次沐彦卿虽也与他说了相似的内容,但是并没有像今日这样表现。
沐彦卿没有让他多说,“先生与我问心无愧,自也不怕范公子几次三番的混说,不过天子威严不可侵犯,范公子是天子门生,第一次可以说是口误,这第二次再犯可就过分了,在下可保不了你。”
沐彦卿话带遗憾,吩咐青睢,“去请陈大统领过来,就说这里有人对圣上不敬。”
这倒不是沐彦卿走后门,只是陈宇柒在归零山之后升了职,现在除了皇宫大内还掌管整个京城的治安,今日是秋闱放榜的日子,陈宇柒就在附近巡逻,现在过去也费不了多少工夫,当然熟人也好办事儿。
青睢应声出发,留下一群学子目瞪口呆,然后赶紧回包厢的回包厢,回一楼大厅的回一楼大厅,他们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惹得一身骚,就是一直跟在范宁身边的两个人也趁着慌乱泡的没了踪影。
“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范宁讷讷,努力稳住心神开口问道。
“范公子,你我往日无忧近日无仇,你却处处针对于我,败坏家师名声,是因何种缘由你我心中一清二楚,如此看来,詹家倒是许了你不少好处,就是不知道用你的前途来换值得不值得?”最后两句话沐彦卿是靠近范宁耳边说的,说完之后就后退了两步。
范宁的挑衅来的太过突然,要知道在那之前沐彦卿与他素不相识,因为心中自然嘀咕,就让青睢查了一下,然后才知道原来范宁的母亲是詹家女。
要说他与詹家的恩怨,应该就是明月斋与春芳阁的纠纷,那一仗春芳阁可以说是一败涂地,以至于整个詹家都元气大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对春芳阁来说,明月斋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沐彦卿倒是不意外詹家能查到他这边,毕竟刚开始他和阿瑜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想隐瞒身份,不过想来他后来直接把明月斋全权交给表哥还是起了些成效,所以詹家还不确定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然也不会用这样不入流而且没有成效的手段。
沐彦卿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范宁如同掉在了冰库之中,浑身冰凉,他没想到沐彦卿反应的这么快,通过他竟然能联想到詹家,这件事情完全是他自作主张,他是听表哥说詹家没落,其中有沐彦卿的参与而心中不忿才处处针对。
“既然沐公子能够想到詹家,应该也知道詹家身后站着的可是那位爷,”范宁决定赌一把。
沐彦卿挑挑眉,不置可否,“范公子说的,在下听不懂。”
范宁瞪大了眼睛。
青睢很快就回来了,陈宇柒没跟着来,听说是因为宫中有事,临时叫他回去了,不过副官倒是过来了,恭恭敬敬地冲沐彦卿行礼之后把范宁带走了。
这下子整个酒楼的人看沐彦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沐彦卿也不在乎,直接进了包厢。
祝舒然在两年前能被选为对抗西蒙国的三人之一,就说明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当然沐彦卿也不承多让,所以两人有共同语言,交谈说话也有内容,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刚刚的事情。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声响,“放榜——”
沐彦卿和祝舒然对视一眼,走到了窗边。
作者有话要说:**文《当颜控遇上颜霸》已开,喜欢请戳作者专栏收藏一下哦!!!
百度百科道:颜控顾名思义就是极度重视长相、认为长的漂亮就是天道,简言之就是看到长的漂亮的人就想向前凑。
身为颜控,齐格对此深以为然,不过在他十七年的人生中,很少有入眼的人。
一朝离家,齐格认识了陆煜,自此开启了他的颜控人生。
经历种种,齐格觉得他们是挚友。
挚友想的却是……如何推到他。
呃,虽然……,但是节操还是要有的。
不过他颜控!!!
————
颜霸陆煜有个秘密,与人接触就会知道其心中所想。
这种不同让他自小见多了险恶阴暗和肮脏,身边无一人可信。
直到遇见齐格,一个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丝毫杂质的少年。
于他而言,这个少年是不同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想拥有片刻安静,后来就再也撒不开手了。
【高冷异能颜霸攻X可盐可甜颜控受】
1、校园甜文·尽量甜~~~
2、攻有一点偏执,不喜勿入。
3、攻受确定关系时已经成年
4、20190822存档
第135章 开榜
酒楼之外的街道上已经布满了人, 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都紧着看自己或是自己关心的人有没有上榜。
要说他们这么紧张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科举考试中秋闱也就是乡试的地位极为不同的。府试是个分水岭, 成为秀才之后, 家里的田地可以不交租, 见到官员也能不下跪,不过其他就没什么, 顶多能做教书先生。乡试就不一样了,成为举人就意味着有了做官的资格,士农工商士排第一, 受世人追捧, 考生十年寒窗就为此一朝,眼看前路就在眼前自然是都关心的。
更不用说今年还有些不同, 用不了几个月就是春闱,春闱三年一开,错过今年就要再等三年,三年在整个寒窗苦读生涯中并不算长, 但是人生又能有几个三年,人总是要抓住机会的。
“我还以为沐兄胸有成竹,并不会这样在乎秋闱的名次,”祝舒然站在窗户边笑着打趣儿。
“那倒是祝兄误会了, 十年寒窗苦读,现在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在这时候沉得住气吧, ”沐彦卿笑着回道,仿佛早上老神在在的那个不是他。
祝舒然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世人皆道读书人清高,但在他看来读书人是最市侩的,他们读书一次又一次参加科举不就是为了拿到一个更好的以后,虽然说省身济世是使命,但是更多的是为了改变现状,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寒门,就算是吃糠咽菜也要供养一个读书人。
“沐兄这话说的称我心意,”祝舒然赞道,“这个时候确实没有一个人能沉得住气。”
沐彦卿颔首,眼神还是望着下面,正在这时候,几个衙差小心的抬着一张红纸从后面出来了,外面的衙差赶紧往墙上刷了浆糊,红纸抬出来直接贴在了贡院的外墙上,一系列动作可以说非常的迅速,一看就是有经验的。
等这些衙差刚一离开,人群就开始涌动,争着想看清面红纸上的名字。
本次秋闱,京城府会录取七十五人,与往年相比已经算多的了,不过与参加秋闱的秀才人数比起来小巫见大巫,这一张红纸按例会出来六十人的姓名。
名次还没有出完,人群之中的喜哀就已经分明,得知自己中举的人欣喜若狂,多年的努力得到回报,换做是谁都高兴得很。不过更大一部分是灰心丧气,跪地哀嚎的有,直接昏厥过去的也有,他们清楚自己的水平,对于自己能挤进前十五名并没有什么期望,这一纸没有很大可能就是落榜了,多年努力付之东水么情绪失常也正常。
沐彦卿看到酒楼下面的人生百态,抿了抿嘴唇。正在这时候酒楼下面也传来一阵嘈杂声,沐彦卿有些不解。
“应该是报喜的来了,应该是这酒楼中有人中了,”祝舒然解释道,“虽然说现在人都聚到这边儿来了,不过秋闱的时候住的可不是一家住客栈,这谁考中了谁的名次高,就是这些酒楼也是攀比着的。据说这次,这家酒楼出了好彩头,要是住店的客官中了前三甲,不仅返还住宿银两,还提供来年春闱的客房,解元郎另算。”
沐彦卿点了点头,评价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几家酒楼的掌柜脑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