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爷循着秦夫人的目光看到了叶瑶这边，忙笑着说，“既然不宜久跪，那也别跪着了，跟夫人站在一起说话。”
叶瑶闻言，对着县爷点点头，慢慢起身，来到秦夫人身后。
“县爷，这被告都站着了，我们原告还跪着呢。”春花看看叶瑶那边，试探性的问着县爷。
“哼，你们跟他们能一样吗？秦大人是京官，受皇上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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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县爷对春花吹胡子瞪眼，但转头就谄笑着对秦夫人，“夫人莫要跟花街的鸨儿一般见识，她是个没眼力的！”
秦夫人不说话，反倒是看看身后的叶瑶，跟她交换了眼神后，轻轻咳嗽一声，示意县爷快查案子。
春花是个聪明的，看县爷对秦夫人的尊敬就知道秦夫人不一般了。她看看自己，再看看身后的姑娘，心想着今天怎么也得颠倒黑白占个礼，不然以后更惨。
于是没等县爷开口，春花先大喊着：“既然是大官家的夫人，那这案子也不用审了！求县爷将我们这些泼妇全部关起来，就当我们是诬告了秦夫人吧。”
就当她们是诬告？叶瑶心中冷笑，这个老鸨还挺会说。现在县衙聚满了看热闹的人，若是县爷真是不审案就放人，大家对如烟斋的看法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辛苦经营出来的名声会因为县爷这波骚操作彻底毁了！以后的面脂跟月事巾根本没法卖！
叶瑶想的，秦夫人也想到了。所以秦夫人动作极快的起身，对着县爷福了福身子，跟他说：“县爷，这案子还是要审的。既然他们说是我们的朝暮毁了她家姑娘的脸，就该让大夫过来瞧瞧。真是我们的错，如烟斋愿承担所有罪责！”
县爷本是不想审直接放水送个人情的，见秦夫人坚持，他也只好点头说：“秦夫人说的有道理！来啊，去请几个大夫来，看看那女人是怎么回事！”
“何必去外面请，那个小神医就会治啊，医术不错，让她看不就行了。”人群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这时大家都回了头。
只见穿着鹅黄色襦裙，梳着飞仙流云髻的李月虹信步款款的走了过来。她的脸已经恢复，还因为叶瑶的药比之前更加白皙了。
她跟着姨娘上香，在寺庙中住了五天，今日才回来。一回镇上她就想着去如烟斋看看叶瑶是不是在，她要好好谢叶瑶。
却不想刚过去就听着他们在说叶瑶跟春花他们打架的事，她也是着急，就家也没回的直接来县衙了。
她这一出声，还真真是惊艳了不少人。尤其是县爷，他瞧着李月虹眼熟，可是又不敢认。
“舅舅，我是月虹，你不认得我了？”李月虹见县爷没认出自己，大步过去，对着县爷行了个礼。
这一走近，县爷看清了李月虹的脸，顿时大笑，“果真是月虹，多日未见，瞧你又好看了不少，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
被夸好看，李月虹当然是高兴，她捧着小脸，娇羞的笑笑，然后看着叶瑶的方向跟县爷说：“舅舅，我的脸是这个小夫人，哦，不，是小神医给治的。她医术了得，你让别人帮那个女人看，不如让她来啊。”
说完，李月虹对着叶瑶快速的挤了下眼睛。叶瑶浅浅一笑，知道对方是来帮自己的。
李月虹跟叶瑶的互动，春花也看到了，她啊了一声，摇头说：“不成，不成！她是如烟斋的，一定会帮着如烟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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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孩子也不能保了
“你这老鸨心眼子忒多，什么如烟斋不如烟斋的，医者仁心你不知道？她才不会给你家姑娘乱看的！”李月虹的丫鬟云翠厉声指责着。
春花怕县爷他们，却不怕云翠这样的丫鬟，她横了云翠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说不会就不会？哑巴坏瞎子毒，这个你没听过？”
“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云翠气得眼红，她最讨厌花街的鸨妈，因为她年少时就是被卖进去的，要不是命好遇到了李月虹，如今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所以李月虹想帮的，就是她这个小丫鬟想帮的。
眼看着云翠跟春花要吵起来了，秦夫人轻咳一声，对着县爷说：“县爷，我看还是去请华家药房的华大夫来。她不信我们，我们说再多也无用。”
秦夫人说着看看叶瑶，叶瑶颔首，她也是这个意思。有第三人来查看，自然是比她要合适。
县爷听秦夫人这么说，便立刻指着捕快去找人。
华生这里听说叶瑶他们的事，也正好往县衙来，所以两相照面，没一会儿华生便进了县衙大堂。
“华生见过县爷。”华生进来先恭恭敬敬的给县爷行了个礼，然后对叶瑶那边点了点头。
县爷想早早结案，便抬手道：“不必多礼，你快看看她，是不是用了如烟斋的东西坏脸的！”
华生浅浅颔首，转身来到这个叫凤儿的烟花女子一眼。这凤儿的脸上长了很多疹子，她的表情也极为丰富，看样子是痒的。
华生在众人的注视下，给凤儿把了脉，可是他却没有立刻说问题，反倒是转头看叶瑶，迟疑了一下，才说：“萧夫人，不若你也看看。”
注意到华生的表情，叶瑶知道凤儿的症状绝不是长疹子这么简单，她扫一眼周围，见没人阻拦自己，便搭手帮着凤儿把了脉。
这一把脉，叶瑶明白了华生让自己看的原因。原来凤儿的情况还不是一般的复杂。
她怀孕了，身上的疹子是花柳病，并不是用了个面脂引起的。
“怎么，你们二人看出来了？是不是用了朝暮才有的啊？”春花看叶瑶跟华生没反应，先张口问着。
叶瑶看一眼华生，华生过来，小声同她解释道：“她是官娼，不能怀孕，否则会被乱棍打死。”
大云国的官娼是大户人家抄家后的女眷，他们比一般的娼女地位低很多，不能赎身，不能有孕，一辈子只能老死在花街柳巷之中。
叶瑶面前的凤儿就是一个官娼。华生知道她的身份，是因为官娼的衣服上会特别绣一个无字，就在胸口，以区分他们跟正常娼女。
华生现在惆怅的不只是她的生死，还有这一身花柳，华生没法子治。他看叶瑶这边，是希望叶瑶能有办法。
不管凤儿的身份如何，终究是一条人命。
叶瑶一开始不懂华生的意思，听到他说官娼，也就懂了华生想救人心。
怀孕的事他们能帮着瞒过去，花柳呢？她可以给药方，但用了那个方子，孩子也不能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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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是假货
“呦，你们俩在这儿眉来眼去的，可是要串供啊。小哑巴，你男人就在那边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还真是会戴绿帽子啊。”春花说着看向萧长庚那边，诚心想给叶瑶惹点儿事。
“花街的老鸨嘴巴就是坏！舅舅，您别审了，我看就是他们诬陷如烟斋！”李月虹横了春花一眼，扯着县爷的袖子在那儿撒娇。
春花不敢骂李月虹，便双手拍地，又开始了泼妇表演，“哎呦！我的好女儿啊，是妈妈对不住你，妈妈不能帮你讨回公道！我们花街的女人就是命苦啊！”
啪啪！
叶瑶着实忍不住，狠狠的甩了春花两巴掌，春花被打的有点懵，愣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恶狠狠的瞪着叶瑶，“你这悍妇，又动手打人！我、我现在就跟你拼了！”
当……
惊堂木一拍，县爷冷眼睨着春花，恼然道：“够了！这是公堂，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县爷，我也知道这不是撒泼的地方。可……可我女儿可怜哦。县爷快给她做个主啊！”春花松开了叶瑶的衣服，抹着泪看县爷这边。
叶瑶不想跟春花纠缠过多，她对着华生点点头，意思让华生实话实说。
华生斟酌了一下，扬声道：“县爷，这位凤儿姑娘并非是用了如烟斋的胭脂才出疹子，而是……”
“而是什么？快说啊，别卖关子！”李月虹着急的问着。
华生看看凤儿，再看看叶瑶，答道：“是花柳。”
听到这两个字，春花的脸顿时白了一些，但她终究是奸猾的，她用帕子掩着面，大笑几声，“胡说八道！就是用了朝暮！我们手里还有朝暮的胭脂盒呢！”
话落，春花让一个丫头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胭脂盒拿出来，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