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不说了,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行动证明。”他双眼灼灼,如狼似虎瞅着。
戈欢顿时笑不出来了,明明二人刚刚才做完,又来??!
何亦歌是人吗?一天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次。
他咽咽口水: “老…公,休息下,我真不行了,你摸摸我腰,软了,软了,腿也是。”
“那你刚刚还有力气笑。”
“我不笑了。”戈欢秒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经样子。
何亦歌关掉房间灯,顺手打开床头灯,一室暖黄温光照着床上相拥的二人。
激情过后,便是细水长流的温存。
戈欢安心地挨着他肩:“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想知道。”
“什么疑问?” 何亦歌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手依然搂着戈欢。
“你在花容月间准备了什么?”
“ 你没去看吗?”
“你走后,我哪儿还有心情。”
何亦歌睁眼点点头:“ 那就是一个千古秘密了,除了你,没人能进去。”
里面究竟是什么,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那是自己费尽所有,为戈欢打造的一世外桃源,千古一绝。
“所以你告诉我啊。”
“宝贝儿想想为什么叫‘花容月间’,多品品,就知道了。”
戈欢小声念了念“花,容,月,间”。
花容月间,不管品不品得出来也好想一睹风光。
“好了媳妇儿,别念叨了,早点睡,明天跟我回一趟老家。”
他这么一说,谁还睡得着,“你,你,好突然,回,回老家干什么??”见他爸妈吗,如此重大的事,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想吓死谁。
何亦歌搂紧在他怀里惊慌失措的身体,柔言哄道:“别激动,媳妇儿,只是见我奶奶,毕竟快过年了嘛,还有一件事呢,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略为停顿了少许,用最轻松的语气说道:“我自小爸妈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是奶奶抚养长大的,她这辈子最挂牵的就是我娶媳妇,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带你去。”
戈欢心头矗立着一个巨大惊叹号!何亦歌没有爸妈,他爸妈呢??!
想想自认识以来他的确没怎么提过,可自己也没怎么提过自己爸妈啊,毕竟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人成天把自己爸妈挂在嘴边。
竟然是孤儿,他完全没料想到这,他知道何亦歌家境贫困,可回头想想如果一个家庭双亲健在,能有多穷呢。
何亦歌有今天完完全全靠自己一路拼出来的。
真是了不起呢,戈欢更加敬佩崇拜身边这位爱人。
他小声道: “ 你,不怕,奶奶接受不了吗,到底,我是男的啊。”
“换个方式。 ”
“什么方式?让我男扮女装??那不是还得开个变音器。”
他弹了弹这天马行空乱想的脑袋,“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很正常见一见,以朋友身份,但在我心里就是带我老婆回家,可我还得提醒一句,我家很偏远,很穷,如果你适应不了可以跟我说说,没关系的,”
戈欢伸出手指按住他一张一合的嘴:“ 那是你的家乡,你住过的地方,一定是最美的,不容反驳。我早已改掉以前的臭毛病了,什么环境我都可以,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能有多穷,你就喜欢骗我,”后语气陡转:“何亦歌,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呢?我也没刻意隐瞒我家里的情况,”
那是你想隐瞒也藏不住啊,何亦歌道:“ 因为不重要,便没提,而且我不需要同情可怜,特别是你。反正我很小就失去了父母,没多少印象,我只有我奶奶,我想接她过来,她一直不愿意,老一辈的人总愿意待在生养之地,奶奶身体一向很好,但我看见她腰越来越弯,皱纹越来越深,肤色越来越暗,我知道,能陪她的日子并不多了…”
“ 那就多陪陪她,我们一起,在那边陪奶奶过完年,顺便住个一年半载,然后一有空就多回去。”
何亦歌惊讶侧过头,双眸快浸出水来:“ 真的吗?”
戈欢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增加那份坚定:“对,真的,真真的。”
“谢谢你宝贝儿,”他低头轻轻擦吻了一下。
戈欢回吻,“你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明天就走,速度简直了。
“ 嗯,也没什么处理的,去了那边依然可以办公,就是家里没有宽带,我已经打电话叫人装了,我们到哪儿应该都差不多了。”
“好,”
两人这一次躺好,闭上了眼,准备入睡。
此刻是凌晨一点,海风吹得呼呼作响,除此之外,静谧无声。
“我有点激动,何亦歌。”
“别想了,宝贝,快睡,乖…冷不冷,冷就抱着我,” 何亦歌迷迷糊糊地伸手将他再次搂近一点,靠在自己下颌处,嘴里还不停地哄着。
戈欢没做声了,闭上眼便也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那是怎样一个地方呢,戈欢认为这地方是被大自然拥抱过后觉得太美了,所以偷偷藏起来了。
下高速之后,便看见一条墨绿色的长河流淌在两侧青山之间,蔓延无尽。
偶尔还可见泛舟游于其中,那一抹小小人影,在山之遥,在水之阴,渐行渐远。
“这是什么河呀?”
戈欢扭过头,问一旁专心开车的何亦歌。
两人一路换着开,不然路程太远得累死。
“夷水,即艮山清江也。水色清照十丈,分沙石,蜀人见其澄清,因名清江也。”
戈欢笑骂道:“你怎么比我还文绉绉,我最近都没随便吟诗作对。”
“ 日日受你熏陶,总该有点变化,对吧。”
“ 这地方真美,难怪养出来的人也是这么好看。 ” 戈欢盯着何亦歌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禁赞叹道。
何亦歌忍不住嘴角上扬:“ 那我以后也要看看咱家老婆的家乡,那肯定是天堂,不然怎么会养出像天使一样的人。”
“哈哈,何亦歌,你现在甜言蜜语,哄骗人一套一套的,我可真担心”
“别,我也就只骗骗你,其他人估计也看不上我这拙劣的技术。”
戈欢打开保温瓶,将水倒入杯子中,自己试试还有点烫,又吹了吹,再将杯子递至何亦歌嘴边。
何亦歌衔住杯沿,一饮而尽:“谢谢宝贝儿。”
“还喝吗?”
“嗯,不喝还没觉得渴,喝了才发现渴了。”
“傻。” 戈欢继续手里的动作。
何亦歌突然问道:“宋鹤的案子有结果了吗?”
“还没,在二审中,真没想到宋鹤这么不要脸竟然还上诉。”
“ 因为他害怕,开始恐惧了,所以慌不择路。”
“嗯,这倒是,不过比手段,这东西还真是比不过钱。” 戈欢又将吹好的水递到他嘴边。
“媳妇儿总结得太精辟了,哈哈。”
下了高速,倒也没开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哪有又穷又破,明明一安逸的小县城,只是在群山遮蔽,绿水掩盖之下,少了一点市气喧嚣,多了一份不可多得的纯然美好。
快节奏的现代化生活显然没波及到这座小县城。
戈欢一眼就喜欢上了。
但他走近何亦歌的老家门口时,莫名觉得熟悉,虽然他家是经过重新翻修,成了一栋三层小别墅样,可周围有些东西没有变。
当何亦歌奶奶拄着拐杖从家里出来时,记忆如流水哗啦啦地涌来。
他小时候来过啊,来过这地方,是爸爸带他来的。他还跟挽风提起过,因为记忆犹新。
原来,那个敢揍他的小男孩是何亦歌,从小就揍过他了,该死的命运,可又美妙极了。
他与何亦歌的缘分早被老天爷定下了,就说怎么逃都逃不过。
想到这,戈欢莫名想笑,早知道小时候直接就领回家当童养媳算了。
“奶奶好,” 戈欢忍住心中的激动,给老人规规矩矩作了个揖,他昨晚查了一下何亦歌这边的礼仪,应该没错的。
何亦歌在侧瞥见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都啥年代没人兴作揖,可是戈欢这么做了,他心又酸又软。
他的宝贝儿好棒。
“这是谁啊?何娃子。” 老人身体倒是硬朗,说话吐词清晰,只是腰可能不太好,需要拄拐。
奶奶的疑问音将何亦歌拉回现实,可他并未先说话,而是悄悄拉起戈欢一只手,牵引过来,又万分郑重地放在奶奶手心,三只手紧紧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