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56)

两人的喘息都有些粗重,陆逊闷笑一声,倏地,他将右腿伸出,直踢到景玥肩头,尔后,左手撑着浴桶,稍一用力,整个人便从水中后仰着翻出,身后墨发散开来,衣料摩擦声响起,听得“哒哒”两声轻响,陆逊已扯过外衫,光脚站在了地上。

景玥愣了两三秒,尔后伸臂将人狠狠掴进怀中,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去。

床榻的槜卯不太结实,稍微晃动便“咯吱”直响,陆逊忍了一会实在嫌烦,遂偏头躲开景玥的吻,喘了几口气道:“不做了,吵得很。”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嫌吵。”景玥拧了眉,他俯身轻吻陆逊的侧颈,低声道:“看来平日我做得不够好,没教你食髓知味。”

话音落下,床榻便是一阵猛烈摇晃,陆逊有些昏沉,只能伸臂挂在景玥脖颈上,正一发不可收拾,忽听“喀拉”一声,木板崩坏的声音传来,床榻槜卯散开,整张床轰然倒塌。

刺耳的巨响传到隔壁,张桓瞬间惊醒,他暗叫一声不妙,匆忙扯过搭在衣架上的外衫披上,提足朝门外跑。

甫一推开房门,却和一个“青皮鬼”撞了个正着。

来不及多想,张桓将一把暗器甩手丢出,那只鬼会些武功,身子闪了几下躲过,转身就朝楼下跑。

“站住!”张桓怒呵一声,纵身一跃便挡在了楼梯前,“你是什么人!”

青皮鬼不答话,它朝左右看了眼,见逃不出去,遂发出一声怪叫,伸出十根长着紫黑色长指甲的手,朝张桓面门抓去。

楼梯内甚是昏暗,只有浅薄的月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青皮鬼身形飘忽闪躲,声音越叫越悚人,张桓心底有些胆怯,使出的功夫便弱了几分。

屋外打斗正酣,屋里两人躺在一堆废木料里静默对视。

最后是景玥先开了口,他伸手将陆逊揽在怀里,轻轻揉着陆逊的后脑勺,一叠声问:“摔疼了么?我瞧瞧。”

陆逊没搭话,只抬眼看着景玥。

两人对视了一两秒,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滚开,出去。”陆逊笑骂,他抬腿踹了景玥一脚,尔后撑着地面缓缓坐起来,“真扫兴。”

“下次换个好点的床榻。”景玥站起身,将手递给陆逊,将人拉起来,尔后转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衣衫。

两人穿戴整齐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张桓被那只青皮鬼逼到了墙角,景玥“啧”了一声,身形微幌,转瞬便欺身至青皮鬼身边,他抬手照着那只鬼的脸上一抓,听得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那只鬼的脸便被扯了下来。

景玥将脸皮随手丢在地上,看了张桓一眼,冷声道:“一个人也能将你吓成那样,回安王府自行领罚罢。”

张桓狼狈跪倒,抱拳行礼,“属下遵命。”

陆逊踱步至青面鬼身旁,用脚尖踢了踢,尔后凑上前去看,待看清那鬼的面容,他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哎呦,这不是店家老板娘么?”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就靠扮鬼混口饭吃。”胖女人趴伏在地上,不住地给陆逊和景玥磕头。

一楼厅堂点上了灯,豆大的光慢慢烧起,驱散了客栈的昏暗。

景玥和陆逊分别在木椅上坐下,胖女人膝行至两人面前,磕了好几个头,尔后伸袖抹了把鼻涕道:“小人名叫葛三娘,这店是小人老汉开的,他得了病死后就留给我一直经营,一晃眼这店我也开了有五年了。”

“啧,店家说话很没诚意。”陆逊打断,他将茶盏撂在桌上,指尖在木椅扶手上磕了磕,轻轻皱眉,他看向景玥,叹口气,“咱们没多少时间了,不如杀——”

“我说我说!别杀人!”葛三娘嚎了一嗓子,她道:“我们会在饭菜里下药,每个房间的蜡烛也掺和了特殊的迷药,等到了三更天,我们就会装作恶鬼的样子来回在走廊上跑动......那些吃了饭菜的人很快就会昏过去,吸入蜡烛烟气的人睡到三更天也会昏死,我们再趁机将他们绑起来,拖到后园扒皮,把肉割下来做肉包子,人皮则用来做面具。”

“其实我们这种偏店一般是没有人来的,一年到头就那么两三个,身上也没多少钱。可是最近辽东应天府知府出了一个告示,说是征集江湖英豪去长白山采摘千年雪莲,报酬给的很高,一个人二两银子呢!城里的客栈都住满了,有不少人便来我们客栈住。”

闻言,景玥挑了挑眉,他转头看向陆逊,“全教你猜着了。”

葛三娘仰头把两人打量了一眼,磕头道:“求两位大侠饶命,小的也是为了活命,这年头粮食没甚么收成,缴纳的税收却甚是繁重,小的实在没了出路。这村子以前可繁荣了,如今就剩下这么几家,大家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官府每一次收税,都砸东西,根本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你起来吧,我们不杀你。”陆逊被葛三娘吼得耳朵疼,他抬眸看向张桓,张桓会意,从包袱中取出一枚银元宝,搁在桌上,陆逊道:“这些银子留给你,快些将店里的床榻都拾掇一下罢。”

“噗......”景玥正在喝茶,闻言,一个没忍住全喷了出来,他摸出帕子擦着衣襟上的茶渍,咳嗽几下道:“张桓再称十两银子给她,换张坚固点的床,还有那浴桶,也换了大点儿的,够两个人共浴。”

陆逊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景玥一脚。

第52章

鸡鸣日升,柴扉“吱呀”开阖的声音打破村落一夜的寂静,农户们打着哈欠,扛着锄头纷纷从家里走出。

一场夤夜有鬼的闹剧平息,陆逊留了十两银子给葛三娘,便不再多作停留,和景玥张桓二人出了客栈。

景玥还乐得不可开支,他伸手拉了拉陆逊的衣袖,说道:“我以为陆公子清风霁月,听葛三娘诉苦,起了怜悯之心,谁曾想,那银子竟是来赔弄坏的床榻?”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尔后去捏陆逊脸颊,“你怎么这么吝啬。”

陆逊面色不悦,他拍开景玥的手,“咱们回长安得买马车,得打尖住店,得添新衣裳,哪一处不用钱?你倒大方,十两银子说送人就送人,到时候要是穷得没钱吃饭,你就去街头卖艺吧!”

他冷哼一声,又补充道:“更何况又不是咱们害苦了他们,你没听她说官府税役太重了么?要帮她得从根儿上帮。”

“狼崽子牙尖嘴利,我说一句你能回十句。”景玥将陆逊揽进怀里,偏头轻吻他的额头,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似是在考虑甚么,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咱们现在不正要去根儿上帮她么?”

闻言,陆逊眼眸轻闪,抬头看了景玥一眼。

他看过原书,明白景玥作为摄政王想做些什么——他想改革,想对整个朝廷进行一次大的洗牌。

可是这种事情仅靠一个人如何完成?楚朝自开国以来已经走过了三百多年,文官由太.祖时期的三千名增加到了三万多名,他们以纲常人伦为法度,一面高声宣扬着君子之德,一面又永无止尽地搜刮着国家财富。

是非对错没有评判标准,一切都以文官口中的“仁德”为尺,规束着帝王,规束着楚朝百姓,众人都已习惯,浑浑噩噩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个国家已经从根上烂掉了,景玥却还在拼了力气去帮景峻守护,这无异于飞蛾扑火。

他成了所有文官的敌人,成了他们口诛笔伐的“暴虐无道”的王爷。

一直以来陆逊不愿意去想这么悲哀的事实,他只想尽自己一点力让景玥逃离朝廷,可当今日景玥跟他明确说出这句话,他才明白,不管世人多诽谤,景玥不会走,也不可能走。

景玥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束缚着他,教他有意或者无意地想为皇帝多做些事情。

陆逊抿了抿唇,他是一个资本家,思考问题的原则自然是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但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冷漠理性,却在与景玥的相处中,慢慢的变化了。

既然景玥想“补天”,那他便做“补天石”,无非就是功成而名垂千古和兵败遗臭万年两种结果,景玥都不在乎,他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什么呢。

想至此,陆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景玥的额头,“你真真是我命中的天魔星,自从跟了你,我做的都是赔血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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