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总想和我谈感情(穿书)+番外(28)

“嗯。他似乎并不像传言中那般奸佞。”陆峰点头,给出了中肯评价,“既然他人也在平江,那么此次开阁便将帖子往安王那里送一份。”

其余长老除去大长老、二长老和五长老也都纷纷点头,“是了,是该送一份帖子,他再怎么奸佞暴虐,都是曾经一人力佐圣上登基的安王。”

“孩儿明日便写好帖子差人送去。”陆逊拱了拱手,温声道。

厅中氛围甚是轻松愉悦,陆逊到底是陆家少主,是各个长老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成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陆峰和众位长老都甚是欣喜。

正在众人温声关切陆逊路途中的小事时,五长老陆屹却拍了桌子起身,他似乎在焦急着甚么,伸出粗短的指头指着陆逊厉声问道:“我不信,你定在撒谎,快说!陆三爷现在人在何处!”

“五叔父,文若所言千真万确,三爷的确是被监锦司瑾风带走,我与安王也在一路探寻三爷的消息。”陆逊恭敬朝五长老陆屹行了一礼,说道。

陆屹“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他怒道:“放屁!陆三爷早就不在监锦司手里了,他被景——”

话说了一半,忽听二长老陆峋咳嗽了一声,陆屹自知失言,忙闭了嘴。

陆逊敛了眸子,陆屹这话说得如此肯定,不像是装出来的,莫非......三爷真的已经不在监锦司手里了?

略一沉吟,他淡声反问:“听五叔父这么说,您似是对监锦司的事情所知甚多,您适才说三爷被人怎么了?”

陆屹脸色微变,他嗫嚅几句糊弄过去,“老夫这是关心则乱,我怎么知道他如何了......”

这番话说得甚是牛头不对马嘴,家主陆峰微微皱眉,他看向陆屹,面色有些不悦。

陆逊继续不动声色地追问。

狗屁的关心则乱,原书中陆屹是陆峋的忠实走狗,陆峋为儿子陆远蓄谋家主之位已久,为了除掉原主,这位二长老早就勾搭上了监锦司的人,此次监锦司带走陆三爷,十有八九陆屹和陆峋早就知道了。

既然陆屹今日焦急说漏了嘴,那他正好借此机会狠逼他一回,只要陆峰及其他长老起了疑心,陆屹说话的份量就会在陆家锐减,七七开阁他做家主便少了一份阻挠。

“你问我干甚?我甚么都不知道!”陆屹被陆逊问得半句话都说不出,他自知再说逻辑会更乱,于是索性闭口不再发一言。

陆逊抬眸看向陆峰,如他所料,陆峰、四长老、七长老和八长老已经沉下了脸色,他们默然看着陆屹,等陆屹将监锦司的事情说清楚。

陆家向来和监锦司的人不怎么来往,一是因为监锦司乃楚皇亲卫,靠得近只会让楚皇更加忌惮陆府,二是因为自古以来宦官当权乃国之大忌,陆家受祖师爷陆文英谆谆教诲,守护天下苍生,本就该掣肘监锦司的势力。

一时间厅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俄而,一直默不作声的陆峋开口说话了,“逊儿这一路舟车劳顿,过几日还要主持开阁,今日便到这里罢。”

陆逊扯了扯嘴角,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真会挑时间岔开话题。可他偏不让陆峋如愿,当下朝陆峋行了一礼道:“谢过二伯父关心。文若适才走进来,瞧见府上挂了白绦灵幡,可是府上有甚么人殁了?”

这话一出陆峋捻佛珠的手倏地攥紧,他抬眼看向陆逊,眼睛里的杀意转瞬即逝,他哀叹一声,掩面默然不语。

坐在他身侧的陆峰抬手拍了拍陆峋的肩膀,低声安慰了几句,尔后陆峰看向陆逊,面色凝重,他沉声道:“你的二哥陆远被贼人杀害了。本想送书信与你,可你已南下行踪不定,只能作罢。逊儿,你二哥自幼与你便好,此仇你且记住,一日都不可忘记。”

“二哥不是一直在府上么?”陆逊不动声色问道。

“你北上萧山,陆远不放心,在你走后七日便轻骑去撵,怎料在淮阳城碰到了杀手。”陆峰甚是痛惜,他叹了口气道:“我们瞧了尸体,左肩被戳了五个洞,如五指般大小......这种武功我们从未见过。”

说到这他顿了顿,斟酌半晌后道:“此人是冲着陆家来的,七七开阁将近,都留心些。逊儿,这几日便由你亲自带人守着天一阁,一旦瞧见可疑的人,立刻来报。”

“文若明白。”陆逊拱手行礼。

他等的就是陆峰要他亲自守天一阁的这句话......因为在后日,会有人去天一阁盗取秘籍。

陆峰又简单交代了些事情,便挥手教大家都散了,陆逊垂首躬身站在一侧,候八位长老都出去,他这才退出会客堂。

将竹门小心阖上,他转身,却对上了陆峋的目光——阴冷如蛇蝎,仿佛下一秒他便会捻碎佛珠杀将过来。

“二伯父还有何事要吩咐?”陆逊面色温和,拱手行礼问道。

陆峋未答,只冷笑着盯着他看,尔后撂下一句“好得很”,拂袖而去。

陆逊面无表情,待陆峋的身影消失了,他这才舒了舒筋骨。

瞧着适才陆峋那神情,估计已经怀疑凶手是自己很久了,但是陆远的死陆峋没法深究,因为一旦刨根问底,便会扯出陆峋勾结监锦司,暗中写信拉拢安王的勾当,搞不好还会揪出更多他对陆峰做过的阴毒事情,所以,对于这件事,陆峋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你儿子就是我杀的,有本事你咬我啊。

陆逊在心底好好嘚瑟了一下,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第26章

陆逊在心底爽够了,正欲离开,一抬眼,瞧见一眉清目秀的小厮提着包袱垂首立在自己身后五步远处,于是他招了招手将人叫了过来,“琪玉儿么?带我回房,再打桶热水来。”

“哎,记着了。”琪玉快步跑来,乖巧点头。

这孩子是原主的贴身小厮,乖巧伶俐很讨喜,服侍原主比丫头还周到,陆逊看书时便记住了琪玉这个名字。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垂花月洞门,踩着碎石子小路过了一丛翠绿的竹林,进了东园。东园三间屋,主屋住着家主陆峰和家主夫人殷离,东房是陆逊的屋子,四间两进,一漆金竹君屏风将床榻和厅堂隔开,宽敞得很。

琪玉儿将陆逊送到屋里,褪下包袱搁在桌上,朝陆逊躬身作了一揖,便小跑着去置办热水。

陆逊踢掉靴子在榻上躺下,腰又疼又酸,这几日景玥没少折腾他,在马车上给他揉腰捶腿还好,这甫一回府,又低头弯腰在会客堂站了两个多时辰,陆逊只觉腰部以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琪玉提着热水赶来,替陆逊布置好沐洗的东西后便垂手立在一旁,瞧见陆逊扶腰拧眉,当下跪坐在床榻,攥了拳头轻轻替他捶打。

陆逊略一偏头,睁了半只眼眸瞧他。

书中原主嫁入安王府,这小厮也跟着去了,但是没捱过几日便被安王当着原主的面剁了双手双脚,最后被人蹂.躏.凌.辱.而死。

太造孽了,这么乖巧的一个孩子,就因为原主的偏执,白白遭此厄运。

陆逊瞧着琪玉,轻叹一声道:“在你加冠前好歹要替你除了奴籍,这下你就能参加乡试......或是教你些功夫,先找位好姑娘成了家。”

琪玉怔愣,尔后低下头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倘或真能觅得佳人,生下娃娃第一件事便叫他认公子作干爹。”

陆逊抿唇也轻轻一笑,他翻了个身,撑着床头站起来,“也好,反正我这辈子也该断子绝孙......”

“公子你说甚么浑话?”琪玉脸色瞬变,他颤声打断,抬手去掩陆逊的唇。

陆逊偏头躲了躲,他将外衫褪下,又脱了亵衣,抬步朝浴桶旁走。他笑道:“哄你呢,瞧你吓得。出去罢,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琪玉抿唇点了点头,他替陆逊将衣裳都整理好搭在衣架上,这才阖上门出去。

陆逊靠坐在浴桶里,墨发垂在后背,有几缕顺着浴桶落在外头,水温正好,扑在身上暖得身子骨都酥了,他仰颈轻轻吐了口气,缓缓阖上了眼眸。

断子绝孙么?本来就是。他对女人无感,对男人一向只是各取所需,用以前那些床伴的话来说,他温柔却冷漠,教人触不可及。

陆逊对这个评价不太喜欢,因为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就自己身处的这种环境,睡觉都得提着脑袋,一不留神就要被冷箭暗害,哪家男孩子愿意跟着他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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