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哭肿了,宋易权也不能说不可以。
失恋归失恋,出门找酒找杯子宋晓灿用了五分钟不到,半会后,她已经开始喋喋不休数落前任。
“哥,呜呜呜……他算老几啊,吃我的用我的,说甩了我就甩了,还搬我的家具,我要让他知道,他这样做违背了道德和法律!”
逻辑颇为清奇。
宋晓灿喝得猛,接着酒在宣泄,说着说着,话题偏到了其他地方:“这个世界冷血的人就是那么多,以前风风光光的时候,谁不是笑脸相迎,哼,要不然说落难是看清一个人最好的机会呢。哥,你一定要重回巅峰,打他们的脸……”
宋易权滴酒不沾,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任何一个酒鬼的话他都不会认真去听。
“分手也是一件好事。”
忘记了书上的各种词句,宋易权等半天冒出来这么一句。
不过恰好把宋晓灿的思绪拉回去了。
“为什么!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骂上头,她干脆唱起《分手快乐》,越唱越大声,估计整个节目组都听到了几个歌词。
宋易权讶异,这边分手也唱这一首歌?
还挺……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做法试验玄学,biu~中!
第19章 魏钧
封贸入住第一天就特意挑了一间靠后院的房间,靠外近,杂音自然会少一点。
前几个晚上睡得很不错,听不见太大的声响,今天出了点问题,楼下办起了唱歌大赛。
熨烫得一丝不苟的睡衣套在封贸颀长的身体上,他靠着墙坐着,耳朵自动辨别出这唱的是什么歌。
来参加节目还不忘失恋,煞费苦心。
别人都有事做,他在这里躲外界的纷争,手头上丢下很多工作,黄助理一天三个电话,都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封贸索性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谁爱打谁打去,荣唐离了他真不运行了吗?
不问世事,为的就是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他自问没多大的良心,该款待自己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怎么睡得着,耳朵又不是聋了。
封贸摸到手机,给陈益生打电话,那边接通,他不冷不热地问:“请问,大晚上的还让人睡觉吗?”
陈益生睡得糊里糊涂,迷茫地“啊”了一声:“什么,你在说什么?”
封贸:“……”
不是他房里的声音?
冷静下来仔细一听,声音的来源的确不是陈益生的屋,现在也消停了,而别墅的西边只住了三个人,那么说来,大晚上还在扰民的是宋易权的屋。
封贸无意看向地面,好似要穿透这层阻隔,看看那人不睡觉在闹什么名堂。
……
夜空低沉,黑暗之中的星辰被无形地锁在了一起,它们永远跟随着彼此的轨迹,看起来好似每天都在变,实则还是那个模样。
就好比芸芸众生,以为自己超脱了时,猛然回首惊觉原来还在规则之中。
宋易权送晓灿出门,让她回房好好歇息。
他一直以来都分不清,这个世界有交集的人多如烟火,但也虚渺如烟火,很难判别与现实世界的不同之处在哪。
像和宋易权这么亲近的宋晓灿,或是在其他地方担忧着他的亲人,他并不讨厌这些人的接近,交流之中也不会刻意防备。
宋易权在门口多待了片刻,宋晓灿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角落,她喝得烂醉,道出了一肚子的苦水。
在还有意识之前,宋易权听她说了与前男友的相知相遇,甜蜜或苦楚,宋易权都是过过耳朵,丝毫也没放在心底。
可能那是别人的故事,而他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尽管故事有血有肉,他有的也只是一具躯壳。
夜深了,困意悄然无声走得安静。
宋易权调动轮椅的方向,欲回房,晃眼之间看见一个身影靠在楼上的围栏上。
白玉似的栏杆,不过才到腰腹的位置,什么东西也隐藏不下。
宋易权仰头,下巴和脖颈勾出流畅的线条,一双清眸没有一点涟漪。
封贸被扰了清梦,倒了半杯红酒,出门靠在这当夜神。
眼神破绽难寻,封贸举杯略微往下,嗓音有些发懒:“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在开派对啊,宋先生?”
“很抱歉打扰到了封总休息,晓灿心情不大好,明天让她亲自过来再道一次歉。”宋易权淡淡弯起眉眼。
先给人台阶下,对方要是没有就势而为的念头,那就再给一个台阶,只是这一级地势平不平就得另当别论。
自那天看见宋易权给陈益生抹面包片封贸对他也算是有了全新的认识,绵里藏针,冷不防就被刺了。
有点凉飕飕的话此刻没了说出去的机会,封贸索性面不改色逆风要上了一级台阶,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说起来今晚也不困,一起喝一杯吗,反正也睡不着了。”
又喝?
比吃饭还要勤。
“宋先生千杯不倒,真的假的?”
宋易权不回答,封贸又噙笑去问。
“那是益生夸张的说法,不过封总喝醉了倒是看不出来。”
对话中午也发生过,内容不新奇。
话题到这里,封贸就无意识挑眉,昨天组局陈益生没提前告知“千杯不倒”的事,到最后该安慰心里阴影的没安慰上,自己反而栽在了桌面上。
神一样的对手和猪一样的队友,封贸都有。
封贸:“也好,宋先生早点休息,好梦。”
“晚安,封总。”
宋易权看他回房,才开门进屋。
不得不说,封贸作为一个酱油金主,天天在人面前晃,宋易权一点后招也没有,甚至还觉得游离在原剧情外面的人物很有意思。
把控不住的因素,更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
外面温度一直往上走,这让失恋一觉睡起来头疼的宋晓灿尤为烦躁,在这个她痛不欲生的点,庄涛还和她套近乎,试图套取宋易权的喜好及其他信息。
宋晓灿吃了两粒醒酒药,大中午的还睡眼昏花地劝导:“不好意思,这些我真的不能说,不然我会被辞退的,我就靠这一份工作养家糊口,体谅体谅劳动人民的不容易。”
庄涛特意抽了锻炼的时间,正好堵上晓灿,什么也没获得,眼神里带着失落:“我也不浪费你时间了,就问最后一个问题,师兄他对外界说是单身,这个是真的吗?”
无力看天,谁知天花板也好像在转,晓灿痛不欲生:“那都这么说了,就是真的啊,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哪有心思谈恋爱。”
最后那三个字像带着刺儿,宋晓灿说得咬牙切齿。
和庄涛纠缠了二十多分钟,何为度秒如年,宋晓灿深有体会。
餐厅,意大利面,剑拔弩张。
王露和时正延对上了,各自炫耀王牌。
宋易权见不得这种画面,在高玫玫退场后也随之出门。
他想不通了,就这么一个导师任务轻松的节目,为什么几个人需要成天待在别墅,他就不用说了,主要是刷存在感来的。可时正延时间如金钱,可以准确换算的那种计量单位,也在这里无所事事。
终究还是他扰乱了原文的发展,文内部正在极力挽救,非把时赵二人往一块儿搁。
今天有一位重量级嘉宾要出场,宋易权从餐厅到练习室的途中表情是放空的,快到门口时又折返回去打电话。
“喂,姐,有时间吗……”
他如往常一样和宋新涵嘘寒问暖。
安排好后续,宋易权深深出一口气,转身才进了练习室。
刚一进去庄涛就一眼看见了他,脸上多了喜悦的神色,宋易权佯装不知,叫其他人继续塑体,他在一堆器材旁边安静地看。
宋易权很少进练习室,这次进来了也不说话,就是看看而已,似乎也没有特别关注哪一个学员。
他不想招惹别人,无心凑上来的却有。
“师兄,”赵云辞胸口一片湿透了,耳边的发乖顺地贴在脸庞,眼眸弯起,“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意来监督吗?”
像暖阳一样耀眼,光芒无处安放。
宋易权不动声色躲开,浅浅一笑:“不用紧张,随意来逛逛,你们训练,当我不存在。”
教练对他笑笑,继续帮助其他人练习台布。
赵云辞估计是累了,不计较其他,盘腿坐在宋易权的旁边:“师兄,以前你上课的时候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