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少年是你(76)

涂牵牵这段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徐素棉可能是听傻眼了,干瞪着眼睛跟涂牵牵对视了半分钟硬是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算了,我多半是最近休假闲得脑子生锈了才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讲道理,北衡那边还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呢。”涂牵牵转身去找自己的包,很快地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徐素棉,“小野以后归我管了,既然你给他的定位只是赚钱,那我给你钱,一次性买断的那种,他的人生你接下来没权利再插手了。”

徐素棉还是回不过神来,她好像在吃力地消化着涂牵牵说的那些东西,嘴巴微微张着,表情木讷,只剩胸口在重重地一起一伏。

“这张卡里我待会儿会转二十万进去,密码是一二重复三遍。”涂牵牵两指捏着卡送到她面前,“我是个商人,而且是个斤斤计较,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商人。你想狮子大开口是不可能的,我劝你见好就好,十秒钟之内,这张卡你不接,我就收回来,半毛钱你也别想拿到。他这几个月打给你的钱就不提了,他欠你的两万块,我现在翻了十倍给你,小野以后不管赚了一千万还是一个亿,他想给你,是因为他善良,他不给你,你也挑不着他的毛病,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对他尽过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涂牵牵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她念到“三”时,徐素棉猛地一把抓过了她手里那张银行卡。

涂牵牵手腕一翻,朝她摊平掌心:“钥匙,放人。”

徐素棉终于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发一言地从棉衣口袋里掏出钥匙给了她。

涂牵牵对闻野的心疼值就是在这一刻到达了巅峰,在徐素棉真的伸手接过了她的银行卡的瞬间。

她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拼命忍着才没让眼泪淌下来。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推门探进半个身子,对着里面轻声说:“野哥,我们走了,回家了。”

然而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看到铝合金制的窗户半敞着,有温凉的风吹进来,窗帘被鼓起一个大包,把他存在过的气息也吹散了。

涂牵牵心里突然一咯噔,脸色立马就变了。

因为房间已经空了,闻野并不在里面,他连手机都没拿,那部跟她的一模一样的手机就孤零零扔在床头。

他只带了行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但可以肯定,是在她和徐素棉谈判期间。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懊恼,她刚刚一气之下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不小心刺痛了他?

她都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全都想不起来了呢?

涂牵牵强撑着最后的镇定,脚步近乎机械地走过去把那部手机放进自己包里。

闻天瘫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原本就露着一片红血丝的脸蛋看上去更扎眼了。

涂牵牵因为闻野的消失慌得大脑发懵,人原本已经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摸了摸他的头,蹲下身用纸巾细细地给他擦干净脸:“别哭,你哥还是你哥,永远都是。等他打总决赛的时候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现场给他加油好不好?”

闻天抬头看她,不停抽噎着,嘴里固执地在重复着什么。

涂牵牵勉强拼凑起来,他好像在说“对不起”。

第七十六章 除了我小野弟弟

回程路上涂牵牵脑袋里一直绷着那根弦没敢松懈,到北衡后连家都没回,直接开车去了夏天接闻野时的那个车站。

她没有直接进站去找人,害怕在这期间会跟闻野错过,因为车站实在太大了,这种找法无疑是大海捞针。她把车停在路边,采取最笨拙也最保守的方式等在车站出站口,一张脸孔都不敢错过,巴巴地待到天色彻底黑透了,也没见到闻野的身影。

眼看着进出车站的旅客已经寥寥无几,天色越沉,涂牵牵心里慌得越厉害,火急火燎地冲进大厅找到工作人员询问,得知从西浔到北衡的最后一班大巴车一个半小时前就到了,才不得不放弃蹲守计划,不抱希望地开车回了家,一开门就先去扭头去看鞋柜,果不其然,家里哪里找得到闻野回来过的痕迹。

腻腻十分钟前给她发来一条微信,告诉她陈雪容已经醒了,爬起来后就把自己反锁进了书房,情绪恍恍惚惚的。她守在门口只能听到陈雪容疯狂敲击键盘的声音,跟她说话她也不理,状态很危险。

抬头环顾一圈这栋空荡荡的房子,涂牵牵焦躁地把头发揉乱,在房间里不停踱步转圈,那些不好的念头一个接一个不停往外冒,在身体里上蹿下跳不得安宁,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崩溃了。

甚至从车站回来的路上她连报警登记人口失踪的想法都有了。

她给老太太拨了一通电话过去,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我没找到小野,我是不是又犯错了啊?”

“那可能是这孩子还没回北衡呢。”老太太叹了口气,温声安抚她,“你先别急,小野不是冒冒失失的性格,他最多就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自己缓一缓,不会出什么差池的。如果明后天他还是没回你那里,你就去上学校的宿舍看看。好孩子,别内疚了,这件事是他那个妈太过分了。”

老太太的宽慰勉强给涂牵牵打了一剂强心针。

她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闻野一直都是稳重懂事的,他只是想短暂逃开一段时间而已,这情有可原,换谁都会想要这么做,等他调整好状态就会回来的。

涂牵牵在这个心理暗示中逐渐镇定下来,到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就开车去了陈雪容的公寓。

事情总要一件件来解决,首先她不能自乱阵脚。

她找出备用钥匙开了门,看到腻腻正愁眉苦脸地撑着下巴面对一桌凉掉的外卖发呆。

“把这些吃的都拿去加热一下,”涂牵牵脱下外套扔到一边,从钥匙串里找出书房的那一把,边拧动锁眼边交代腻腻,“我马上就把她揪出来。”

陈雪容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抬头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一眼,手上敲击键盘的动作没停,语气不咸不淡的:“做什么?过来看我笑话的?”

“是啊,”涂牵牵反手把门重新关好,走过去靠到她书桌上,欠嗖嗖地说,“年都没过好,从老家千里迢迢过来看你笑话的,开车开了一整天,连水都没喝一口,就为了看你笑话,你说我看个笑话容易吗?”

陈雪容无语地摇摇头:“你脑子有泡。”

“雪娘娘写声明稿呢?”涂牵牵挑着眉往电脑屏幕上睨了一眼,“你不都写了一个多小时了吗,键盘都被你敲烦了,现在这有一百个字吗?你家电费不要钱还是怎么的?”

陈雪容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情绪浮现。她瞪了涂牵牵一眼:“滚蛋!”

“滚不动了,今天可累死我了,刚刚来的路上还闯了一个红灯,差点没撞到人。”涂牵牵踮脚坐到她书桌上,厚着脸皮说,“我准备待会吃完饭就睡你这儿了。”

陈雪容的眼睛没离开屏幕,指着门口说:“出去。”

“这是跟你的合伙人该有的说话态度吗?”涂牵牵一拍桌子,语气也强硬起来,“material

baby谁主内谁主外记不清了还是怎么回事?过个年你怎么还摸不准自己定位了呢?怕不是昨晚喝酒把脑子喝坏了吧。”

陈雪容又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被气笑了。

“那我来提醒你一下,”涂牵牵指了指自己,“公众面前这堆事归我管,好的坏的我自己担着,你要负责的是幕后,ok?”

陈雪容嘴唇动了动,慢慢偏开头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涂牵牵不由分说地一把捞过她面前那个笔记本,盖上盖子放到一边:“我问你,工作室跟陈小蒙解约了吗?”

“还没有。”陈雪容抱着胳膊靠到椅背上,“昨天懵了一天,没顾上。”

“年都过完了,你还准备留着她过情人节么?”涂牵牵伸过手,用力揉了一把她睡得没了型的头发,“现在出去吃饭,吃完就联系律师拟解约函,其他的事情放心交给我,写声明道歉这些事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

陈雪容用力抿着嘴不去看她,还在端着架子,但是一点点变红的眼圈却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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