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个秘书热火朝天聊着八卦时,江越到了地下停车场。
刚到车前,一个黑影突然从墙角阴影钻出来。
秦岭一掌用力按住车门,将江越刚打开的车门关上。
昏暗的灯光下,秦岭脸色很差,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样子,他望着秦岭,嘴角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阿越,你这几天去了拉斯维加斯?去做什么?”
秦岭手都在抖。
其实他知道答案。从乌冬打电话来拒绝他的投资,他就知道江越出手了。然而他不愿意相信,不想相信,两天两夜没睡觉,一直等着江越回来,亲自问个清楚明白。
江越早知道他会来,打开公文包拿出结婚证书,眼眸平静:“之前路景单身,你有追求他的自由,现在他是我的人,以后离他远点。无论工作还是人,我们都不欢迎你。”
秦岭没有在意江越的话,他所有注意力都在结婚证书的名字上。
江越,路景。
路景,江越。
他们真在拉斯维加斯结婚了。
秦岭脸色顷刻间灰败,喉咙不断涌上郁的铁锈味。他看着江越,瞳孔里的光渐渐散开,最后什么也没有,归位虚无。
他用力咽下口里的腥甜,嘴唇动了动:“你们,好样的。”
说完,秦岭收回手,也不挪脚,身体擦过江越,慢吞吞往前走。
江越并不在意,他理理被撞起褶皱的袖管,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江越特地绕路去了菜市场,菜市场卖的蔬菜比超市新鲜。十几分钟后,他提着食材回到车上,迫不及待回家。
到家时,天色还没暗,他开门进去,别墅里特别安静。
江越好心情打了折扣,路景出门了?
哒。
哒哒。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随机穿着家居服的路景出现在楼梯口。
看到双手提着东西站在玄关的江越,路景愣了愣,随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欢迎回家。”
从新婚之夜到今天中午,路景都是一副躲避他和不自然的态度,现在那种奇怪的不自然全然消失,完全恢复他两天前的状态。
难道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江越正思索着,路景捂嘴假咳嗽一声:“江越,你站稳了。”
“嗯?”
路景松开手,目光灼灼看着他:“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评论问为什么景景不知道江总没有见过原身,可以去看看30章第一段哈,江总在原文是连名字都没出现过的工具人,代名词秦岭白月光,没有任何剧情出场,所以开始景景不知道江总是秦岭的白月光,更不知道江总不认识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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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
叮铃铃!
路景才说一个字,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随即院外传来凄厉的女音:“小越,小越!小越你在家吗!救命啊!”
路景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江越却认识, 是秦岭的母亲。他和路景说了声:“待会儿说。”东西全搁到鞋柜,转身去开门。
告白被打断,路景有些失望,只是敲门的女人明显认识江越, 有紧急事情找他帮忙, 比起告白,显然眼前事更要紧,他快步跟上江越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门外的确是秦岭的母亲, 沈安雅, 她将近五十的年纪, 保养得和三十多一样。
江越记忆里,沈安雅一直是娴静端庄的模样,做得一手好甜点, 以前他还住老宅时,知道他爱吃蝴蝶酥, 沈安雅每天都会送一盒现烤的过来。
后来江越的外公外婆相继过世, 江母大受打击卧床不起, 也是沈安雅日日陪着开导,江母这才日渐恢复笑颜。
江越那时愿意接受秦岭的靠近,其中多少有点感谢沈安雅的意思。
沈安雅此刻狼狈不堪,双眼红肿的模样,江越是第一次见。他扶住摇摇欲坠的沈安雅, 俯身问:“沈姨,发生什么事了?”
沈安雅一看到江越,眼里的泪水终于包不住,她哭出声:“岭儿自杀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下午回来反锁在屋里不出来,我觉得不对劲,让他爸闯进去,这才发现他割腕了,我和他爸怎么求他,他都不去医院,不停重复谁都不要管他,让他死了最好。他向来听你话,你帮阿姨劝劝他成吗?阿姨真的是没别的办法了……”
秦岭自杀?!
路景相当震惊,原文倒是也有秦岭自杀的剧情,不过那是后期为了追回蒋有南,而使用的苦肉计。
现在秦岭为谁自杀?
江越?
路景看向江越。江越也没想到秦岭会如此极端,他皱眉没开口。
沈安雅现在心急如焚,然而她的涵养让她做不出催促别人的事,她只能无意识捏紧江越的手臂,身体微微发着抖。
“江越。”路景轻轻推了推江越的腰,示意他快开口。
江越回头:“我去看看,你饿了先吃,不用等我。”
路景点头:“放心,我会看着办。”
沈安雅非常感激路景,冲着他点点头,然后拉着江越上车。
路景原地目送车开远,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先是他发现江越认识的从来都是他,紧接着是秦岭割腕自杀,他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
嗡嗡嗡。
手机震动,有电话进来。
路景摸出一看,是任光辞,他接通:“喂。”
“哟,终于从国外回来了。”任光辞大喇叭响起,“我打算你再不回来,请假去国外绑你回来呢。”
“你怎么知道我出国?”路景惊讶。
任光辞神秘兮兮:“猜猜看!”
路景:“……”
“瞧瞧,你这人真没意思!猜一下又不会浪费你多少脑细胞,告诉你吧,我问木头树的。”任光辞笑,“你这个朋友来头真不小啊,不仅请你去拉斯维加斯散心,还给老乌投了这么大笔资金,差点没把他乐坏,成天算着你什么时候归组。”他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归组啊?我可是迫不及待等着和你对手戏,和沈齐那家伙没劲。”
路景说:“明天吧。”
“行。”任光辞满血复活,“哦对了,你帮我捎点肉干零食来,天天野菜蘑菇的,我脸色都吃绿了。”
路景答应后挂掉电话。
他回到屋里,盯着鞋柜上的新鲜蔬菜果肉,肚子咕咕叫,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江越回家的时间里,不如他亲自动手做一顿美味的晚餐?
*
另一头,司机开车开的得飞快,半小时后到了秦家老宅。
秦家此刻乱成一片,院子里候着几个私人医生,江越和沈安雅刚到门口,就听到秦文礼的骂声。
“你当我不知道你那龌蹉心思!平日里不务正业,老是在外胡闹就算了,现在还为个男人要死要活,我都替你丢人!你要死别死我屋里,我怕你脏了我这块地!”
沈安雅脸上闪过尴尬,偷偷瞄着江越。
秦岭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她哪能不知道秦岭对江越的心思,她倒不是无法接受儿子爱男人,主要是江越根本看不上秦岭,她心里门儿清。
今天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愿意拖江越趟这趟浑水。
秦岭多混账,她一清二楚。
所幸江越没什么反应,沈安雅松了口气,冲楼上喊:“老秦,小越来了,你下来!”
楼上瞬间安静,不多会儿,秦文礼下楼,看到江越,他头疼捂着胸口:“小越,这逆子我是没办法了,要你说他还是不听,就让他死了算了!”
沈安雅赶紧说:“岭儿房间是左边第二间。”
江越点头,迈腿上楼。
二楼很安静,江越是第一次上来。他走到左边第二间,抬手叩门,刚敲一下,门缓缓打开,房间里飘出呛鼻的烟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江越并没有立即进去。
倒是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笑:“怎么,现在连我的房间都嫌弃不愿意进了?”
江越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半边窗帘拉着,昏暗的光照在房间里,勉强能看清里面的布置,秦岭靠墙坐在地上抽烟,猩红的小点随着他的动作一闪一闪的,他手腕处有一条细长的口子,掌心被染得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