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乐呵呵地听他说，没在意。
下午，麦信拿了一堆文件给他。
麦信说：“这是一些纠纷案子，隔壁警局没头绪，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部门，没有破案率的要求，你懂的。”
景川懂的，秘术师嘛，接手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件。
头一桩很怪，说是展览馆里闹鬼。
一座玻璃珠子搭成的城堡，给市民参观一个月。有一天半夜，城堡突然坍了。看监控里，城堡周围都没有人，但一颗珠子像是被人弹了一下，笔笔直地飞出来，十分诡异。
景川去到展览馆检查玻璃珠子，当下了然。
原来这颗珠子密度有细微的不同，包含暗物质更多，巧得是在太阳的照射下，暗物质膨胀速度快。哪怕到半夜没有阳光，膨胀不会回缩，最后量变产生质变，就弹了出来。
说白了，是质量的问题。
再一桩，是说某小区外围的景观河道里，有时候在半夜里，飘着一艘划艇，里面没有人的。
在监控里，划艇慢悠悠地飘在幽暗的水道上。然而景观河的尽头，划艇却从监控里消失了。陪同景川的小警察说，小区里既没有出现过陌生人，也没人报过失窃。但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上面压力也很大。
景川跑到景观河道旁看了眼，发现划艇用链条锁着沉在水底。捞上划艇，景川从暗物质在船底的密度来看，竟是个隐隐绰绰的人影。景川告诉小警察，是有人拿划艇当障眼法，潜入小区，从划艇下手去查，应该有答案。
景川相信，再离奇的事，总有其合理的答案。
几件莫名其妙的事件，到了景川手里，也就不离奇了。
景川就此天天跑外勤。
可外勤有一点好，能让司霖下班后来接他。
司霖会主动给他奖励。
什么下馆子吃饭，或者看一场电影。
景川却不太想要这些。
这天他坐进司霖的车内，拉着司霖的手，要他亲自己。
景川任性地说：“说好的要我接受你的信息素，你不准吝啬啊！”
司霖一边无奈地说：“你倒是不怕被人看到！”
却又一边主动满足景川的要求。
景川的确不怕，窗上贴着车膜呢！
只是，在家里的亲吻，景川还能靠在司霖的怀里，渐渐平复情绪。
但坐在车上，他只能拽着安全带，让自己安静。
景川想想，那就回去再找司霖亲亲，就能靠在他怀里啦！
第12章
大概是最近跑外勤，跑得太勤快，景川赖床了。
单位要打卡，迟到一次，全勤奖就没了。
司霖看到景川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
可是……他的尾巴还在景川的手上啊！
司霖没办法，轻轻叫了两声，却叫不醒。
他只能小心翼翼扭着腰，把尾巴从景川的怀里抽出来。
景川直到司霖已经洗漱完，才悠悠睡醒。
但他赖着，抱着毛巾被，就是不起。
司霖看他不想起床，就准备帮他打卡。
反正给麦信看到，请他吃顿饭，能糊弄过去。
但司霖不死心，最后再争取一下。
他蹲在床边，捏了捏景川的鼻子，道：“还不起床啊？”
景川说话都含糊，“让我再……睡会儿……”
看他那眼睛眯得，跟小崽子猫一样，睁不开。
司霖顿了顿，努力冷静道：“我去上班了啊？”
司霖是领导，要做好表率作用，不能随便迟到。
他无奈一笑，亲了下景川打断额头，准备去上班了。
刚站起身，衬衫就被人拽住。
景川微微抬起头，对着司霖笑，“这个，有点敷衍呢！”
司霖重新蹲到床边，“我俩好歹去一个，可别两个人的全勤都没了。”
景川揉着眼睛起身，“那你快去吧，你是当领导的。”
司霖看看时间，“我还能再等你五分钟，早饭买好了路上吃。”
话都说到这份上，景川也是很听领导的话。
五分钟内洗漱完毕，整装待发。
还好一路上很顺利，没堵车，更没红灯。
两人卡着时间线，到了单位。
特调科，看起来好像很牛，其实部门比较边缘。
只要不惹事，麦信负责行政方面，再放点水，基本没事。
麦信看他们俩一前一后进来，一直没说话。
等司霖进办公室关上门，才凑到景川面前。
“景啊！”麦信搞得和景川很熟，称兄道弟，“还好司队来得也晚，在楼下遇到的？”
景川还挺心虚，不想被麦信看出端倪，点点头，“嗯嗯啊啊”地糊弄过去。
然而麦信坐在他面前不走。
景川纳闷，“还有事？”
麦信对他咧嘴一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之前你勤奋，表现好，隔壁领导要给你送锦旗。”
领导送锦旗，那还得了，景川都吓了一跳。
麦信补充说：“之前你帮忙调查那个划艇、钓鱼、还有小孩子掉进排水沟，捞不到尸体，结果是被爷爷奶奶带出去旅游，差点吓死爸妈的那些事情，都给你送锦旗啦！他们不知道我们特调科，全都送到隔壁警局，一会儿小领导拿过来。主要是顺便过来谢谢你啊！帮他们减轻负担咧！”
霁城人口不多，配备警察数量更少。
但是事情一样多，每个人都忙不过来。
这次有景川帮他们减压减负，老百姓不送，他们都要送一面过来。
景川弄明白了，笑说：“也不该他们送，该是我去拿呀！”
麦信摇头，“仪式感还是要的！”
然而到了说送锦旗的时间，小领导没来。
他派了个长相干净的Alpha过来，手里捧着一堆锦旗。
看起来有点憨憨，一进门也不知道该给谁，站着傻笑。
麦信接手拿下锦旗，在景川面前一面面展开。
之后，所有锦旗都挂在休息室墙上，从门外走过，还挺惹眼。
景川却没多大功夫去看一眼。
之前外勤跑的快，事情逐个解决，等事后他要写调查报告，放进档案里封存。
景川接下来每天只做两件事，上午去单位写报告，下午跑一次外勤。
要是外勤解决得早，景川就回单位，写一点报告，然后和司霖一起回家。
每天都能得到司霖的亲吻，景川也不知道是否多习惯一点司霖的信息素。
但好像……
好像身边没有司霖，他还不习惯了。
景川偶尔这么想一想，觉得自己与司霖，更近一些了。
这天，他也在办公室打报告。
司霖不在，去局里开会。
他们特调科借的是警局办公楼，大门是镶着花玻璃的双开门。
刚过两点，花玻璃门就被人敲得“哐哐”地响。
麦信和晏修也在，晏修去开的门。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伙子走进来，一本正经地问：“你们哪个是新来的秘术师。”
这口吻就叫人不爽，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晏修都皱起眉头。
景川站起身，“我是，怎么了？”
小伙子问：“为什么档案39872的报告一直没有交过来？”
景川理直气壮，“我没有收到。”
他还记得，档案39872的内容，就是之前小区周围景观水道里飘划艇。
小伙子回头去看麦信，“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麦信莫名其妙，“我都给小景了啊。”
景川翻了翻桌上的档案，“没有，都已经拿到39951了。”
麦信和那小伙子上来，翻找景川的办公桌。
最终在桌子和墙壁的夹缝中找到档案。
小伙子冷漠地看着景川，说：“下班前我来拿报告，不然系统关了没办法录入。”
几乎不给景川辩解的机会，私自认定是他失误，才搞成这样。
但是景川可以确定，他第一天见到这份档案。
麦信跑来拉他，小声说：“算了算了，不要跟档案科的人犟，他们都很认死理，先搞报告，其他的工作我留下来陪你加班。”
景川第一次面对这种事，下意识顺着麦信的思路来。
还好，他打报告的速度很快，找错别字找了一会儿。
直到下班前半个小时，小伙子来了。
他从打印机里，拿出有点温度的文件，推了下眼镜。
他用那摞A4纸文档，指了指景川。
“明天我还会来拿接下来两份报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