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说吗?”言砚瞥了齐昭一眼:“幸好你师兄我冰雪聪明,给糊弄了过去。”
糖芋儿挖苦道:“你干吗不直接拒绝她?”还吊着人家!渣渣!
言砚白了糖芋儿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被拒绝,人家姑娘不要面子的吗?”
“这是其一。”齐昭给糖芋儿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更重要的是,那小泼妇的师父可是沈一流,万毒宗掌门,江湖上著名的老毒物,厉害着呢!惹毛了那小泼妇,她再回去添油加醋地跟那老毒物告个状,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言砚不屑一顾道:“我会怕他沈一流?”谁还不是个掌门了!
“对对对。”齐昭自然地拍马屁道:“师兄怎么会怕那老毒物,师兄可是神医,仙医!”
“咳咳咳…”糖芋儿被馒头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咳咳…”
“啧!你别吃了。”言砚不由分说地抢过糖芋儿的馒头,没好气道。
糖芋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现在都明目张胆地不让他吃饱了?
言砚看他这样子有趣,忍不住乐了,对他道:“中午带你吃好的。”
糖芋儿瞪了他一眼才作罢。
言砚看齐昭还在狼吞虎咽,不满地拽出了他嘴里的烧饼:“都让你别吃太饱了!中午吃不下怎么办?用你替那老毒物省着吗?”
齐昭:“……”
糖芋儿中着毒,听到万毒宗,心里有些在意,不禁问道:“万毒宗是什么?”
“不是吧,小糖芋儿,你连万毒宗都不知道?”齐昭难以置信地看着糖芋儿。
糖芋儿脸又沉了下来。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他记着万毒宗?”言砚讥笑道。
第10章 一往情深
齐昭道:“万毒宗是江湖上排名第二的大帮派,擅长用毒,他们门派内到处都是毒虫毒蛇什么的,咦~恶心死了,里面都是怪人!”
“你们原来也是万毒宗的人吗?”糖芋儿想起言砚给自己下的蛊毒,自然而然地问道。
“谁跟他们同流合污啊!”齐昭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对万毒宗的鄙夷:“你没看见咱们门匾上写着扶苏谷三个大字吗?”
糖芋儿自然注意到过,他原本还以为是这对师兄弟不要脸,睁着眼说瞎话,把一个破院子叫作什么什么谷。
糖芋儿又问:“扶苏谷是什么?”
“你连扶苏谷都不知道!”言砚突然开口,鄙视糖芋儿道:“孤陋寡闻!”
糖芋儿:“……”
齐昭无语道:“师兄,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他知道扶苏谷?”
齐昭继续对糖芋儿道:“我们扶苏谷在当年可是名震天下,威震八方!”齐昭把椅子往糖芋儿身边搬了搬,兴奋道:“就没有我们扶苏谷治不好的病,当时我们扶苏谷可是排名第二的大帮派,万毒宗也就勉强排个第三。”
“可惜啊!”齐昭又叹气:“我们扶苏谷贵精不贵多,门丁愈发稀少,逐渐没落了,而万毒宗那个小垃圾趁机崛起,取代了我们。”
糖芋儿点头道:“你们这德行,也就该没落。”
“你这小孩儿!”齐昭嗔怪道:“怎么说话呢!”
“所以你们和万毒宗关系不好吗?”糖芋儿托着下巴问道。
齐昭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道:“怎么说呢?似敌似友吧,当年我们师父败光家产带着我们在万毒宗住过一段时间,沈一流经常与我师父比试,我师父嫌他烦就带着我们到了世安城,然后就一直住在了这里。不过沈一流还是经常来找我师父比试,也挺没意思的,一个人下毒,一个人解毒,你说无聊不无聊?”
“那个小泼妇也经常与言砚比试?”糖芋儿好奇询问。
言砚差点笑出声:“小泼妇?你当心被她听见揍你。”
“齐昭不就这样叫的吗?”糖芋儿不以为意道:“再说了,她也打不过我。”
“有魄力!”齐昭欣赏地拍了拍糖芋儿的肩膀,道:“小泼妇与我师兄的渊源可就长了,她自小儿就爱缠着我师兄比试,后来我们搬走了,她还追到这里,啧啧啧!”
“万毒宗离这里很近吗?”糖芋儿心里又有了小算盘,问道。
“还好,一日路程。”齐昭回答道,然后继续兴致勃勃道:“我告诉你啊,雨时花初次见我师兄,就抱着自己的宠物兔子当下毒对象,让我师兄解毒,俩人几个回合分不出胜负,最后我师兄嫌她烦不干了,那兔子就被毒死了,雨时花气得嚎啕大哭呢!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她一定不喜欢那兔子。”糖芋儿评价道。
齐昭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有趣问道:“何出此言?”
糖芋儿反问:“你会让自己喜欢的东西置身于危险中吗?”
“呃…”齐昭被问住了。
糖芋儿煞有其事道:“她想要言砚陪她玩,兔子死了,她不就可以经常可以找言砚了?”
“我去!”齐昭震惊地看向言砚:“师兄,好像那次后,小泼妇就是经常缠着你呢。”
言砚似笑非笑地看着糖芋儿:“你挺懂的嘛,还知道些什么?”
糖芋儿立马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村口的那个老财主觊觎他隔壁寡妇的美色,但他是个耙耳朵,不敢声张;老王头他儿子经常在金姑娘的窗户口放花,不过金姑娘都是随手丢了的;张大娘和李大妈看似挺和睦,关上门后经常互相扎小人儿来着,还有…”
“行了行了!”齐昭震惊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糖芋儿指了指自己经常坐的那个树梢,道:“我无聊,随便听听看看。”
言砚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糖芋儿,这小子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仅武功高,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小。
“挺厉害。”言砚对糖芋儿举了举大拇指,然后交代道:“不过你可不能出去乱说。”
糖芋儿将手放到桌子上,活动了下手腕:“我又不认识他们,干吗跟他们说话?”
“咦?”言砚偏了偏头,指着糖芋儿手背上的紫痕,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糖芋儿将手背朝上看了看,不甚在意道:“鞭痕。”
“是那小泼妇抽的对不对?”齐昭义愤填膺道:“我告诉你,这小泼妇从小就爱拿鞭子抽人,我师兄的门牙就是被她抽掉的,得亏那时候小,我师兄还没换牙,要不现在我师兄说话还跑风呢!”
糖芋儿没忍住笑了。
“我去你的!”言砚瞪了齐昭一眼,没好气道:“我那是自己摔的!”
“那还不是你被她追打,然后才摔的吗?”齐昭辩解道。
“我被她追打?笑话!”言砚挺了挺腰板,鄙视齐昭道:“也不知道是谁被追得漫山遍野的跑,最后还摔断了腿,又不肯喝药,被我灌得满脖子都是。”
两个人争执不休,糖芋儿一阵后怕,原来言砚灌人药的本事是从小练的。
八珍楼
雨时花满脸黑线地看着桌上吃得不亦可乎的三人,她可没想让言砚把那两个拖油瓶带来。
雨时花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吃好了吗?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齐昭眼巴巴地询问:“小花,还可以加菜吗?”
“加加加!”言砚抢先开口:“她之前说过随便点。”然后言砚拿过菜单霹雳吧啦地又点了几个菜,才把菜单递给齐昭。
雨时花:“……”
齐昭又点了几个菜,又把菜单递到糖芋儿跟前:“你还想吃什么?”
糖芋儿没有接菜单,拒绝道:“我不吃了。”
“不,你还得吃。”言砚语重心长对糖芋儿道:“你还在长身体。”然后又抢过菜单,哪个菜贵就点哪个。
糖芋儿:“……”
“言砚!”雨时花斥责道:“你坑我?”
“我才没坑你。”言砚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微笑道:“我坑的是你师父!”
雨时花气得说不出一句话:“你…”
“话说,你找我干什么?”言砚给糖芋儿和齐昭分别盛了一碗汤,随口问雨时花。
“哼!”雨时花斜了他一眼,问他:“你知道六合司都督不久前旧疾复发去世了吗?”
“哦?裴永死了吗?”言砚看起来心情不错:“死得好!最好他家破人亡。”
“六合司又是什么?”糖芋儿不耻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