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笔之境[快穿]+番外(46)

为了回到所谓的‘正常看待’的状态,顾语用尽了所有她能够想到的手段。

一旦在电话里听到亲妈念叨起商鹤言,她就会岔开话题,减少商鹤言扰乱她心扉的频率;她逢熟人便说解璟翎,从不提及商鹤言,似乎钻进了追求男神的死胡同里,早已忘了有过这么一个从小陪伴到大的挚友。

问顾语想商鹤言吗?当然想。

就是因为太想商鹤言了,她才会在尚未学会正常看待商鹤言的情况下,又跑回了撷英市,窝在离商鹤言最近的地方。

但想却不代表,顾语希望时时看到商鹤言。

她们之间空缺了那么多年,顾语甚至不清楚商鹤言在这期间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觉得不听就不知道,不知道就不在意,然而未知的却最令人恐惧。

回到撷英市后,商鹤言向顾语大献殷勤。

可女生与女生之间,某些界限很是模糊,顾语分不清,这殷勤究竟是出自朋友之情,还是爱慕之情。

所以她变得不识好歹,与每日给她送饭的商鹤言针锋相对。

顾语觉得不远不近的距离,才能让她平复好心情,慢慢理清心中散乱的思绪,却又怕商鹤言真被她惹恼,再不肯与她来往。

如此矛盾的每一天,自来到埋笔之境后被强行中止。以为放下了执念,接受了新的感情,转了个圈却发现,她所喜欢的人,一直未变。

可若是你问顾语,‘既然喜欢,又知晓了真身,拥有了名分,为何不大胆迈出突破性的一步?’,她绝对也是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典型的心虚反应。

顾语不是不想和涂仰彩跨越那一步,只是她有着一件难以启齿的担忧之事,绊住了她向前迈进的脚步。

而见顾语踟蹰,涂仰彩自不会冒然前进,于是三个月来,二人都发之于情,止之于理。

然凡事堵不如疏,眼看幸福值涨停,涂仰彩生日将到,煎熬了三个月的顾语,终于鼓足了勇气,向小埋询问那件她难以启齿的担忧之事。

“小埋…我向你问个事情,你听了不准笑我……”

对顾语的心事了如指掌的小埋,摇头晃尾,明知故问道:“说,你想问什么?”

佩服佩服,居然忍了三个月,它都快以为她是忍者神龟转世了。

顾语举止忸怩了起来:“就是那个…你不是能读取我心声吗……你读了直接回答我吧……”

要不是想听她亲口问出来,它又何必跟着忍了三个月,完全不提这件事呢?

“不行,不说我直接闪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一、二——”

“——停停!我说!我说!”

顾语蹲到地上,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间,不让小埋看见。

“我现在的身体…是我现实里的那具吗…”

“就是…万一……我那个啥了……现实里会不会受影响啊……”

“虽虽…虽然她也是商商…但……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嘛…”

“我希望我现实里第一次…可以留给她本人……”

第四十二章 观色(完)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空间的结束,也是新一个月的开始。

希望十一月,我能找回日更的自己。

名气人脉兼备,才能不畏流言。

为让涂仰彩更快地融入圈子,马修·奎恩在涂仰彩生日这天,打着交流学习的旗号,邀请了许多知名画家前来参加晚宴。

马修·奎恩重视保护家人的信息,因此尚未对外公开身份的顾语没有出席。

整场宴会,涂仰彩都一个人跟在马修·奎恩身后,喝酒应酬。

前来参加宴会的画家都与马修·奎恩有过合作,纵是再有艺术家脾性,他们也不敢在涂仰彩这名奎恩画廊当季热捧的新人画家面前摆弄。故相互结识的过程,顺利而愉快。

“爸,我头有些晕,想先回去了。”

酒过三巡,隐有醉意的涂仰彩悄声对马修·奎恩说道。

“你没说实话,”马修·奎恩笑着拆穿,“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忍见小语晚上独守空房吧。”

日子特殊,平素应对自如、见招拆招的涂仰彩,也被这话躁得面红耳赤。

然而心中着实挂念顾语,她唯有忍住羞意,点头解释:“她不抱着人就睡不好觉,我回家的早晚,关系着她睡眠质量的好坏。”

“不行,你们今晚都不该拥有好的睡眠质量。”马修·奎恩话里有话,“即使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也不能让她这么早入睡。过生日的人,该大胆主动地向伴侣索要礼物。”

“小语我们是不指望了,但你可莫要在这方面令我和她妈妈失望啊——”

*

其实今晨离家前,涂仰彩曾觍着脸向顾语索要过生日礼物,但当时的顾语却回的她:“老妇老妻,没必要走这些形式了。”

涂仰彩嘴上应着‘好像也是’,心里却难免有些失落。

去年满二十二岁,涂仰彩尚沉浸在丧父患疾的双重悲痛中,如果不是甄霞做完午饭向她送上了祝福,她甚至都忘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今时不同往日,一年光景,她身边多出了一名与她相互陪伴的人。

涂仰彩希望有顾语陪伴的第一个生日,是值得纪念的,更希望顾语与她的想法一致,然而顾语的回答却不尽人意。

原本已经安慰好自己别去在意,但听了马修·奎恩说的话后,涂仰彩又不禁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过生日的人最大,我有权索要自己的礼物…过生日的人最大,我有权索要自己的礼物…”

似是为自己待会儿提出的要求找到正当理由,涂仰彩把这句话默念了足足十遍,才打开了屋子的门。

“阿顾…欸?”

一走进卧室,呼声便戛然而止,眼前的意外景象使涂仰彩愣了神。

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橘黄,舒缓的轻音乐在房间流淌。

气球彩带飘浮空中,爱人浅笑伫立前方。

“生日快乐,亲爱的。”她的爱人对她说。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回来的时间……”

看见向她走来的人的装扮,涂仰彩的声音变得颤动,思绪也变得紊乱。

薄如蝉翼的清凉睡裙,遭鲜艳的红丝带缠绕,虽未束缚住爱人的手脚,却禁锢着她的视线,控制着她的呼吸,牵动着她的心房。

“因为我有一位爱操心的爸爸,帮我监视着你的行踪。”

答案未出所料,涂仰彩的心却没有产生愤怒,满是难以言表的喜悦。

“那你早上说的话…”

“都是言不由衷,你的生日如此重要,怎能归为形式?”

“所以我的礼物是……”

“是我——”

纤细手臂环住了她的颈项,温热触感抵住了她的唇瓣,涂仰彩无法思考,也不愿再思考,于是阖眼回抱与她紧贴的柔软身躯,任由脑中的炽热火焰燃烧。

战火从卧室蔓延至浴室,再由浴室覆盖了床榻。

她们鼻尖相抵,唇齿难分,同步呼吸,纵情缠绵。

“阿顾…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关键时刻,涂仰彩找回理智,询问出声。

“这个问题…我同样想问你……”

只差分毫,她们便可真正拥有彼此。

“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扫去顾虑,她们默契地完成了与彼此结合的仪式。

*

一夜纵情的后果是,第二天腰酸背痛、骨头散架的顾语,像个瘫痪的病人一样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为什么她今天运行不了武字诀!

顾语眼中含泪,在心里把小埋痛骂了数百遍。

“你都这样了还不好好吃饭,是想明天也继续躺着吗?”

拿着勺子的手都累了,也不见顾语探头来食,涂仰彩无奈采取了言语刺激的方法。

“为什么我这么凄惨,你却精神饱满一点事都没有!”

听到恼人的声音,顾语脸色更差了。

“想知道为什么?”涂仰彩语气宠溺,似在哄骗任性的小孩,“你把饭吃完,我就告诉你。”

说着,又把勺子往前递了一寸。

“你少骗我,这哪解释得通!”问题虽然是她提的,但她根本不认为有合理答案。

“既然知道解释不通,又何必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涂仰彩停顿了一下,“吃饭事大,你要是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这人现在讲肉麻的话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可她的脸为什么还会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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