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喜欢的人会吃醋呀。” 司华年心里想着吴她酸成柠檬的模样,嘴角挑起笑,弯弯笑眼里有星星点点的蜜意。
古德白看晃了眼,又因为司华年的答复,隐约感到有一股怒气从胸口冲出,他闭了嘴,在死党揶揄的视线下板着脸坐回位置。
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生有好感,还没怎样,就这么一次次铩羽而归,他太不甘心了。
别让我知道那个她喜欢的人是谁!
好不容易打发掉众人,司华年走出油画栋,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在门口等着自己,她弯着眼哒哒跑了过去,
“吴她,你来接我的吗?”
吴她双手稳稳接住司华年,摆正她有些下滑的领口,宠溺道,“慢点。”
“听说你刚刚在国画班大显身手啦?”
“唉?你怎么知道?”
“哈哈,树人画室的群里差点现场直播了好吗?”
“这群家伙···”
古德白在后面阴着脸看着吴她,表情厌恶,
司华年喜欢的该不会是她吧···听她刚刚被叫“吴她”?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哼,看起来就是个弱不禁风小白脸嘛,有什么好的?
古德白拉过一个国画班熟识的同学,“哎,你们班这次校庆,谁来画展示画?”
“吴她啊,我们班刚投票选的,实力牛逼,我是服了。”
古德白暗暗咬牙,怎么又是她!校庆的时候要好好杀杀她的风头了,太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也是期待着评论的一天。
☆、时年
午后,美大学生会办公室,湘南支教组。
梨惜端坐在阳光洒落的办公桌后,一身淡紫色低领长裙,看上去优雅大方。她埋着头,干练地把微微卷曲的秀发束在脑后,表情认真,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什么。
她今年大三了,原本到了学生会逐渐交接手上工作的时间,可她负责的这一块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交接人选。
支教组是个很考验人的地方,事多人少,虽然真正的支教只有暑假的一个月,但往往要提前一年开始:总结工作,招新辅导,授课演练,体能训练,募集物资···
梨惜经常忙得晕头转向,也为此辞掉了树人画室报酬不菲的助教兼职。
总有她觉得更重要的事情。
门口传来脚步声,梨惜抬头,只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先是在门前晃了一下,又很快缩了回去。
“噗,鹿弋,看到你啦。”
鹿弋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进来,“打扰到你了吗···”
梨惜眼神柔和,“没有啦,刚好你来帮我整理下资料。”
鹿弋娴熟地找位置坐下,等待吩咐,显然这种事情她做了很多次了。入学一年来,鹿弋一有空就过来帮忙,被戏称为“最勤奋的学生会编外人员。”
“你帮我把这些照片,按照上面标的时间先后,整理到这个文件夹里好吗?”
鹿弋点点头,比处理自己的事情还上心,把一张张照片有序排列,再依次放好。
照片都是梨惜暑假带队去湘南乡村支教的时候拍的,梨惜一直是美大支教团队的负责人,虽然这项工作一点都不轻松,但她也没说过辛苦。
她一直都这么善良,对自己也是,对乡村渴求知识的孩子也是。
“学姐,这些都是下个月校庆会用到的吗?”
“是的。” 梨惜轻轻拿起一张乡村小学课堂上抓拍的照片,看着里面埋头看书的小女孩,眉眼温柔,“校庆的时候想做一个板块,展示下我们这几年支教的成果,如果能让更多的人关注到就好了···”
想到这里梨惜叹了口气,“马上就要为明年暑期的支教作准备了,可我连接任的负责人都没有找到···”
鹿弋看在眼里,一时找不到合适安慰的话,梨惜帮了自己太多,她也很想为对方分担些什么。
鹿弋回想了遍这一年来参加过的支教组事务,又掂量了下自身的情况,然后挺起上身,毛遂自荐道,“学姐,你看我行吗?”
梨惜望了过来,眼里有光芒闪过,对啊,为什么之前没想到过,鹿弋其实刚好合适负责人的位置啊。
她做事有毅力,不会被困难打垮,和支教组的其他成员相处的也都很好,还那么多次地过来出力帮忙,足以见得,她也是个非常有爱心的人···(鹿弋:我其实总跑过来,主要是为了···)
“就是你了。” 梨惜拍板决定,“我们还很缺人,你还有朋友有空的话,也可以推荐过来。”
“吴她说过,她对这个也很感兴趣。”
“真的吗?那太好了。”
(吴她: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谁问过我意见了吗···)
***
另一边的绘具材料室。
负责人老师给吴她递来一个纸箱,
“喏,你要的那几种颜料都在里面,加油啊,我每次校庆都最喜欢国画栋的画。”
“谢谢老师,我会的。”吴她弯腰接过纸箱,又想到什么,“对了老师,我这次要画的作品挺大的,想请问,学校可以借给我一间画室吗?”
“可以啊,美大每个系都有专门给学生练习用的画室的。”负责老师想了想,“不过这个画室一般都是高年级的学长负责保管钥匙,你可以去国画科问一问。”
一小时后,国画二年级教室。
夏予剑:“哟~”
吴她:“呵~”
时隔一年的再遇,看两方的表情,还都是互相讨厌的样子。
夏予剑现在高吴她一级,刚想趁机耍耍学长的威风,又想到吴她这家伙明知自己是她舅舅,也都照样不甩自己好脸色,转眼也就歇了这份心思。
夏予剑:“有事?”
吴她:“练习室钥匙给我。”
夏予剑:“干嘛?”
吴她:“今年校庆展我画。”
“哟~” 夏予剑扬眉得瑟道,“你行么?别给我们国画系丢人啊,去年可是我拿的全系票选第一,今年你别拱手让人了。”
吴她接过钥匙,照样没惯着他,“爸爸我什么实力,你不是见识过很多次了嘛···”
“噗···”
夏予剑一把捂住胸口,边给自己顺气边又一次后悔,他当年为什么要和吴她打那个赌···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千古恨···
吴她抱着材料来到练习室。
练习室有半间教室大小,支架放个大型作品绰绰有余。采光也很充足,有一整面墙都嵌着玻璃,另外几面则贴满了照片,还有各式各样的奖状。
吴她沿墙一路走过,照片里多是历年国画系学生的获奖作品,有每年校庆的成果展示,离门口最近一张,是夏予剑站在一副青松图前,拿着奖杯咧嘴笑的可恶样子。
吴她心里隐隐有个期待,她边看边加快脚步,走过二十几张光阴,最后停在一张面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照片前。
吴她眼里水光潋滟,“妈妈···”
夏堇年站在她画的花鸟图边,笑得明媚灿烂,画上那只憨态可掬的小胖鸟,看上去刚好停在她肩膀的位置,让照片看起来更加美好。
------------【回忆起---父母爱情篇:清寒·堇年】------------
十年前,苏城,吴氏颜坊,一个平常的傍晚。
店铺二层的起居空间,夏堇年俯在一张手工木桌上作画,吴清寒在一旁的工作台捣弄颜料,还在念小学的吴她,乖巧坐在窗前的竹制的小桌椅上写着作业。
岁月静好。
精致颜料耗时耗力,每道工序动辄百十个小时,吴清寒神情专注,手下的研磨锤按着固定的方向,一圈圈不知疲惫地捣着,渐渐地,他的额头脸颊已经积满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夏堇年给自己的画做了收尾,起身走到吴清寒面前,拿手帕轻轻擦过丈夫的脸,心疼道,“清寒,都捣了好久了,要不要歇歇?”
吴清寒眯起眼,幸福地享受着妻子的照顾,“好啊。”
“我刚画了张花鸟图,你看看好不好看?”
“我瞧瞧去,嗯···这小胖鸟画得真可爱,肚子圆嘟嘟的,像你一样。”
“才没有像我一样!!我不就是最近张了点肉嘛,好啊,你这个大猪蹄子是不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我家堇年这样肉嘟嘟的刚刚好,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说着又是一波甜蜜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