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可算是出了口恶气了,胖大脚她们几个老是有事没事就找咱们南牢的麻烦。”
“是啊,上次被鸡姐收拾了还不够,居然又盯上了楚辞,谁想到却是踢到铁板上咯哈哈哈哈哈~”
“她那就是活该,啧啧那个惨样,我当时都差点以为她们被打死了呢~”
“要是真打死了才好,叫她们之前敢欺负我们。”
“你丫的放屁,真打死了楚辞还不得判死刑啊!”
“哦,也是哦。”
“你个大傻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你他妈说谁傻逼呢?”
“老娘说你呢,咋了,没脑子的傻逼。”
“我□□她妈.......”
每个牢室里的犯人们都叫着喊着,结果几分钟没到就开始了日常骂街,鸡姐本来有意要吹嘘一番,但是一听她们喊着喊着居然分分钟开始对骂模式,也失去了扯皮的兴趣,拉着我就回我们住的那个牢室了。
一进牢室,阿文她们就围了上来。
“鸡姐,楚辞,你们没事吧?”
“胳膊怎么伤成这样?”
鸡姐一屁股坐在床上,用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招了招,三脚猫立马就从枕头底下摸了根烟过来给鸡姐点上,鸡姐啪塔啪塔的抽了几口,略带得意的说道:“打是亲,骂是.....”
还没说完,阿文她们几个就立马接上了:“哦,那又被副监狱长打了。”
鸡姐啧了声,:“哎哎哎,这次不一样,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不就是楚辞这事,副监狱长找你撒气了。”眼镜接话,然后可能觉得我在旁边的原因,她又解释了句:“楚辞,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每次咱们南牢有人惹事了,都是鸡姐挨揍,所以我才这么说。”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鸡姐的胳膊,因为在我看来,鸡姐确实是因为我才被初墨打的。毕竟我真不知道鸡姐后来不撒手是她故意的。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你鸡姐在挨揍。”三脚猫也笑呵呵的接了句。
“嗨!我说,你们他妈的看不起谁呢?老子说了这次不一样,不一样你们懂不懂?老子他妈的抱了初墨!老子抱到她了!”
第15章 回忆
牢室里突然安静的可怕,连空气都像被凝固了,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是三脚猫没忍住,率先笑了出来。
三脚猫这一开头,其他人也全忍不住了,都弓着腰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艾玛笑死我了,还抱了.....哈哈哈哈....”三脚猫笑得最厉害,我甚至觉得她再这样笑下去她都要背过气去。
眼镜捂着肚子摸回自己的床位,侧躺着继续笑:“吹牛不打草稿,鸡姐你该不会是疯了吧?”
阿文和翠兰她们互相拍着对方的背顺气:“哈哈哈,鸡姐,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好歹还是睡着了说的梦话,今天还没睡呢,怎么就开始不清醒了。”
看她们都不信,鸡姐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骂道:“她妈的一个个笑笑笑!最好都他妈笑得背过气去!楚辞你说!我是不是在办公室抱了初墨!?”鸡姐开始拉我作证。
“是。”我点头。
这下好了,笑声戛然而止,换来的是个个嘴巴惊的能塞下个鸡蛋。
等鸡姐再次添油加醋的给她们吹嘘完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我刚要睡着,鸡姐突然悄摸摸的蹲在我床边,问我,“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资料是谁寄给初墨的?”
我想了很久,摇头:“不知道。”
鸡姐沉思了一会,告诉我:“初墨这个人嫉恶如仇,给她寄资料的那人绝对是没安好心的,可能是故意要整你,你现在被初墨盯上了,要小心点。万一被抓到什么把柄就没好果子吃了。”
或许是那个黑道老大吧,我想起来那个被我打死的男人,就是因为他,我才入的狱。听说他是哪个黑道老大的亲弟弟,或许是他的家人知道我在监狱里,才把我的资料都寄到了监狱。至于是什么目的?想借初墨的手弄死我吗?
看到初白的时候,我就和鸡姐她们一起,坐在放风的操场上晒太阳,鸡姐她们在讨论关于西牢换老大的事情,胖大脚几个人截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监狱来了,这一下,西牢是彻底没办法指望胖大脚她们,所以,她们内部商讨了好久,甚至还打了几场架,为了决定出谁是新的西牢老大,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个准信传出来。
我从来没想过初白会来找我,但她此刻确确实实是在走向我,她今天没有穿白大褂,只是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步伐轻盈的往我这边走来,我脑子突然就闪现出那天鸡姐说的话,初白是个小太阳,她会发光。
鸡姐是最先冲上去的,她笑嘻嘻的问初白是不是初墨喊她来找她的,是不是初墨又有什么事需要她做的。
初白嫌弃的绕过鸡姐,估计是上次的气还没消:“我找楚辞,你走开。”
“找楚辞?”鸡姐转过头满脸差异的看向我,那模样像是在问,你他妈什么时候背着我跟初白有交集了?
我跟初白总共见过三次面,第一次是我刚来监狱那天打李飞的那次,第二次是打胖大脚她们那次,第三次则是鸡姐胳膊被初墨掰折的那次,每一次我都记得很清楚,但是每一次,我也都跟初白没有交集。
正当我也在思考她为什么找我的时候,初白直接就点明了来意,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楚辞,听说你是黑拳手啊?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那些事啊?我很好奇哎~”
“好。”
我一口答应下来,没有一丝犹豫。虽然,明明我和她一句话都没说过,明明我和她只见过三次面,明明我一向不善言辞,但是听到她提出这个事情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字:好。
我都讲给你听...
阿文她们看到初白在跟我说话,都想凑过来,但是被鸡姐赶走了,她神秘兮兮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对阿文她们说:“不该听的别去听,不然小心初墨...”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讲,初白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她坐在我旁边,侧着头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打拳的啊?”
什么时候开始打拳的吗...
其实我也忘了...
我实在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拳的了,只记得从我认事开始,老爹就已经在教我踢桩和打沙袋。我不知道其他黑拳手们的训练内容是什么样的,是否又和老爹教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老爹很强,我见过他出拳,力量和速度,是我远不能及的,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他教的方式肯定是最正确的,哪怕很多次,我都差点死在他定下的训练内容里。
老爹在山里买了栋房子,说是房子,但一开始也不是住人的,是伐木工们用来堆放木材的,后来因为他们的老板涉事被抓,这个地方闲置下来,就被老爹买下来,改成了训练场。我从小,也就是在这个训练场里长大的。
训练场的东边,有个很深的水潭,那是我从小的噩梦源泉,老爹为了锻炼我的耐力,会把石头绑在我身上,把我沉下去,不到规定的时间不会拉我上来,那个时候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每次我被拉上来的时候,都已经溺水昏迷不醒。即使这样,老爹还是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把我沉下去,再把我拉上来。
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每天都要在两个小时内完成600次100公斤的深蹲,四个小时之内踢断30英寸的木桩,再换到后来的水泥桩,铁桩...
我第一次去地下拳场里参加比赛,是在十二岁那年。
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是在第一次拳赛的前一个星期,老爹把我关进小黑屋里,里面关着一只饿了好几天的大狼狗,饿急了的狼狗遇到人到底有多疯狂,它一看到我,立时野性大发,疯狂的向我扑过来。老爹在门外说,我和它只能出去一个,我必须跟它搏斗,那狼狗的体型很大,它要是站起来,个头比我都高,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我的身上就留下不少咬痕,几乎它的每一口,都能扯走我一块肉,但是我没时间喊疼,因为只要停下来,下一秒它再咬上的,一定是我的脖子。
我完全不知道我打了它多少拳,也记不清它反扑了多少次,最后我将狼狗活活打死在地。当我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的时候,老爹走了进来,他面目表情看着狼狈至极的我,让我把那条狼狗的脖子咬开,去喝它的血,他告诉我,等你上了拳场,面临的只有比这更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