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梁溪有点激动。
“没什么,磕到的。”
于是梁溪凭借着他那份来自小受的第六感,瞪了李文洲一眼,逼迫他说实话。
“就是……就是那天抱着小花回家,那个男人被我气疯了,啊哈哈……不过小花没事儿,嘿……”
“傻逼吧你?”梁溪忍不住破口大骂。
“嗯?”李文洲被梁溪骂的猝不及防,有点反应不过来。
“呵呵……”梁溪一脸愠色。
李文洲听懂了,梁溪是在骂他,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要知道,他李文洲可不是图一时口舌之快的人,他只要保证自己在晚上占于上风就行了,白天嘛,行吧,随他怎么样吧……
“小花……真的能留在你家了?”梁溪将话题切入正题。
“放心吧,那个人已经认命了,你呀,不知道他这几天带小孩带上瘾了,说要辞职带小孩子。”
“啊?”
“啊哈哈哈,我在逗你呀,小笨蛋,他辞职了,小花和我吃什么呀?”
“你爸……真的……”
“你还不信我?”李文洲自信地推了推眼镜,眼睛里似乎闪出星星智慧的点点亮,梁溪看了也颇为信服。
李文洲让梁溪周五晚上可以来见小花,那个男人一般周五早上到周六都是在外出差,或者在外面喝酒应酬,总之,李文洲没有见过他周五能在12点之前回来过的。梁溪则是一边继续和小姑玩谍战,一边在周末当着小姑面言笑晏晏地去学日语。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甚是可悲,一边亲吻着爱人说有多么爱他,另一边却在拼命地学日语,努力地离开他,如此矛盾,什么时候让自己得个什么精神病,去跳跳楼,割割腕,死死掉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可又想想小花李文洲,心里又酸的要死。
“今晚可以去看小花哟!”李文洲眼睛里灿烂一片。
“哦好。”梁溪兴奋起来。
“我把钥匙给你,我放学帮老师做点事情,晚点回去,你就在家和小花乖乖等我啊。”
“好好好。”
“那个人上班去了,小花在邻居林婶那儿。”
梁溪轻轻敲开林婶家的门,一位淡眉朱唇的中年妇女摇着蒲扇开了门,问道:“你是?”
“哦,我是隔壁的朋友,他把钥匙给我了,我来接孩子。”
“哦?”妇人有点怀疑,轻挑着眉打量着梁溪,梁溪开始不耐烦,索性拨通了李文洲的电话,递给那妇人,两分钟后,梁溪抱着小花进了家门。
那妇人把小花还给梁溪的时候的眼神,他是看清了的,也许是狐疑的,暗讽的,讥笑的……总之那眼神没有亮光,闷暗的眼珠转了一圈,两圈,最后停在小花身上又移到梁溪脸上,短短一秒钟的斜视,足以让梁溪心惊肉跳好一会儿。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便什么也管不着了。
婴儿的变化真是大,怪不得总说三天变一个样儿,梁溪托了几下小花,小花重了不少。
“花儿!还记得我不?”梁溪轻轻摇着婴儿的双臂,问道。
小花一个劲儿地吐口水沫儿,嘴里发出“啊噗,啊噗”的声音。
梁溪给婴儿冲了点米糊,喂她吃完后,梁溪的肚子也饿了,抬眼看了下挂钟,李文洲仍未回来。
“小花,你一个人在家看动画片好不好,我去买点吃的。”
婴儿尽傻笑。直到梁溪开了门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变了脸。
“我就去十分钟,不然你爹我要饿死了。”
婴儿苦着脸,梁溪拍了拍她,哄道:“乖。”
梁溪把婴儿放在摇篮里,关上门,出去寻觅食物,可半路上心忽隐隐不安,再三踌躇着,走走停停,最终还是没狠下心,他原路跑回去,开了门,奔向小花。
婴儿没有哭,就是苦着一张脸,梁溪抱起小花安慰了好久,小花还是那副高冷的面孔。
“好啦好啦,带你一起去,一起去。”梁溪叹了口气。
外面的风有点肆虐,呼呼直往人脸上扑,小花被梁溪侧着抱在怀里,小脸深深埋在梁溪怀里,一只手缩在袖口里,还有一只手紧紧扒着梁溪的领口。
梁溪脱下外套,将婴儿裹得严严实实。
“老板,来一罐啤酒,一碗牛肉砂锅。”
“好咧!稍等啊。”
梁溪坐在小饭馆的一个角落,婴儿感觉到了没有风,便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哇呜哇呜”猫叫似的轻轻喊了几声。
梁溪喝着酒解渴,用筷子沾了点酒沫,送到小花嘴边,小花伸出舌尖点了一下,梁溪笑了,跟这世间所有这样愚弄过孩子的父亲一样笑着。
“梁溪?”一个声音在梁溪左耳边响起。
梁溪抬起头,顿了顿,看见了站在桌边的唐唐,唐唐抓了抓头发,吐了口气,坐在梁溪对面的凳子上。
梁溪身体低俯前倾,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小花,他用身躯掩护着藏匿于黑暗中的婴儿。
但是唐唐早就看见了梁溪,在他逗婴儿的时候。
“一个人喝闷酒?”唐唐没有提婴儿的事情,看着对面有些局促的梁溪,释怀地笑了。
“没有,就是随便喝喝。”梁溪搅着面前的粉条。
“也对,一罐啤酒还不够你一口的。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喝?”
“不,不用了。”梁溪吃粉条,却总是夹不起来。
唐唐将梁溪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嗤笑了声:“唉,梁溪,你变了。”
梁溪点点头,不作声,感觉怀里的婴儿一点点烦躁地动起来,梁溪放下筷子,拍了拍婴儿,婴儿又平静下来。
“你……和李……你们都还好吧。”唐唐揉了揉鼻子。
“用不着你管。”梁溪语气生硬。
“我……一直想给你们道歉……你知道我的,冲动死了……我以前做的事情,那都是禽……”
“别说了,我理解。”
“那行吧。”唐唐摇摇头,梁溪这么冰冷的语气让他心寒。“你丫的,还是梁溪么?”唐唐苦笑。
“跟李文洲待久了呗……”梁溪给予正解。
唐唐又笑,站起身来,说:“哈哈哈,果真变得像他了!我该走了。”唐唐离开座位的时候不自觉地注意了下那披着校服的婴儿,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唐唐!”梁溪在他身后喊道。
“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梁溪的声音有些颤抖。
“谢谢了!”
唐唐双腿忽然麻木不堪,怎么也走不动了,他举起右手,做了个“OK”的手势,叹了口气,又消失在路边明耀的灯光下。
梁溪抱着婴儿回家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倚在门上的李文洲,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抄着校服外套的口袋,一动不动,整个人似幻化成了黑色剪影,单薄孤冷。
梁溪换了个姿势抱婴儿,腾出一只手一边拿出钥匙,一边对李文洲说道:“你让开点,我要开门。”
“你去哪儿了?”
“小点声,婴儿睡着了。”梁溪瞪了李文洲一眼。
梁溪给婴儿盖好被子的一刹那,被身后的李文洲紧紧抱住,滚烫的呼吸萦绕在梁溪耳边,“你刚刚去哪儿了?”
“吃饭去了,还给你带了份。”
“我真的是很饿啊。”
“那去吃饭吧。”
“不。”李文洲抱得他更紧了,梁溪执意要走,他又跟着梁溪挪到了客厅。
李文洲抱着梁溪的腰,蹭了几下,从他的额头一直吻到锁骨,又在唇边流连,梁溪也面目赤红,依靠在墙边,喘息着。
“不能……你……爸……回来怎么办?”梁溪保持着理智用手肘与李文洲隔开几厘米的距离。
李文洲一下子瘫在梁溪身上,说:“可我已经硬了……这你要负责……”
梁溪也感觉到了李文洲的那个部位坚挺地抵着他的大腿,他一个翻身将李文洲推倒在沙发上,慢慢脱了李文洲的裤子,李文洲双目迷离地看着梁溪。
梁溪笑笑:“我帮你……”说罢,已双膝跪地,舌尖在李文洲的阴/.茎上游走,然后逐渐塞进嘴里,小心翼翼,害怕牙齿弄疼了他。
直到一股液体喷出,梁溪擦了擦嘴角,拿了餐桌上的餐巾纸,替李文洲擦干净,然后,去卫生间漱口。
“我就要走了。”梁溪漱完口,在镜子前洗了把脸,缓了一口气,对客厅里的李文洲说。
“那……好吧,一会儿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