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个月去过星莱?”庄启严看着资料,再次确定道。
“是的,不过只在星莱做了一天的工,之后便离职了。”
庄启严轻笑:“很可疑呢。”
庄点心里一惊,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您说,这个人就是当晚的那个……”
星莱那一晚,经过后来的调查,是有人故意陷害庄启严,庄启严被人下了药,迷晕后人已经在了包间,包间到处都是监控,包括浴室。也就是说,庄启严和林尔的春^宵一夜视频已经被人掌控在手,只要一放出来,这绝对是对庄启严本人以及庄氏的毁灭性打击。
庄点不禁在心里忐忑起来,他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么一个普普通通、风评良好的青年会被人收买,去陷害庄启严。可当事人已经确定,他也不好提出什么疑问。
庄启严唤了助理来,说道:“这个人,通知下去,辞了。”
助理受命后离开,庄启严凑近庄点的耳朵,又说道:“你帮我把这个人,带回香山。”
庄点不太明白,既然要抓人,为何还要先让他辞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庄点压着心里的疑惑,按照吩咐准备事情去了。
林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辞退,明明新人考核期还没有结束,谁去谁留还未见分晓,但他也明白,人家不要他,是不需要理由的。林尔只能尽量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面色不改地对照顾过自己的前辈鞠了一躬,然后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当天就走。
回去的路上,林尔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从路边买了个烤玉米,边走边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一点都没有摔倒的记忆。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醒了?”一声冷漠至极的男声从林尔的耳边传来。
林尔微微伸了个懒腰,,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张让他心底生寒的脸。林尔像被刺^激了似的,一骨碌爬起来,从床的另一边下去,整个人往墙角钻,紧缩着身体,不敢直视庄启严。
庄启严看着林尔那副怕极了的模样,犹豫着该不该往前走,最后只得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林尔看着庄启严,又听了他的话,将信将疑,但慢慢放松了身体,傻傻得站在原地偷偷看着他。
两人正僵持着,庄启严的手机响了,走出去去接了电话。
“有事吗?”庄启严嘴上虽然这么问着,其实心底对这通电话的内容已有了七八分把握。
“事情已经查清了,是恩伯克那伙儿干的。”恩伯克集团,庄氏的老对手了。
“人抓到了么?”
“除了主谋都抓到了,被后边的人关了起来。那个棋子当晚已经被老爷处理了。”
“剩下的也及时处理掉吧,处理完再给他们寄点东西过去,给点警醒。”庄启严一边通着电话,一边朝屋里瞄着林尔,看他究竟在干什么。
“是。”
电话结束,庄启严收起手机走向小动作一堆、并且正在想办法打开窗户逃走的林尔。
“这是三楼,外面有十个保镖,四个保安,你觉得你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从这活着走出去?”庄启严一脸正经地恐吓着林尔,其实外面只有两个随身保镖、一个老管家和一个守门大爷。香山别墅是他私人的住所,就连自己的父亲庄赫都不知道香山别墅的具体^位置,安全的很。
林尔被吓坏了,立刻打消了念头,乖乖坐在床头。
庄启严轻笑,他早就知道林尔不是那个勾结陷害他的棋子,事实的确如此,真正的棋子已经被庄赫及时处理掉了,现在恐怕尸首不知在何处。如果林尔真是那颗棋子,估计庄启严不会把活人留到现在。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庄启严只能回答,是感觉告诉他的,也是林尔那晚的眼泪告诉他的。
第四章
这天庄点和庄启严一起来到香山别墅,庄点的手上拎着外卖,是庄启严特地要求的,庄点这几天就负责把香山别墅的人不饿死。庄启严看到庄点就简单打包了外卖,也没说什么。
林尔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看见庄点拎着一碗还温着的馄饨,也就犹豫了三秒,接着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庄点看他蜷在角落里,被人囚禁了还这么客客气气的,有一些想笑,但看到坐在对面的庄启严,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尔,庄点琢磨不透庄启严的情绪如何,也就不敢放肆。
忽然,林尔的咀嚼声停了,他手里拿着订在塑料袋上的外卖单,看了一眼,再抬头看了看庄启严和庄点,发现那两个人一直在盯着他吃东西。
林尔有些忐忑,不太好意思地嘀咕了一句:“这,这馄饨这么贵…啊?“
外卖单上显示,一份馄饨79,刚刚林尔边吃大概数了一下,正好十个,得了,八块钱一个。林尔有些不适应了,这么贵的馄饨,他第一次吃,八块钱,够他平时吃一大碗的。
庄点赶忙捂着嘴借咳掩饰笑意,笑完了偷偷瞥了一眼庄启严,庄总还是那么不苟言笑的,就看着林尔,像是在观察他。
林尔看着碗里剩下的三个馄饨,心一横,反正也退不回去了,吃就吃吧,反正不是自己的钱……
接下来庄点就每天给他送外卖过活,每次林尔吃完外卖都要偷偷把外卖单取下来藏在口袋里。庄启严早就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面上没说什么,但的确也是很疑惑的。
林尔被庄启严“囚禁”到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了心里的那份焦虑了,小心翼翼地对庄启严说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庄启严喝了一口茶没搭理他,林尔不甘心,继续说:“那,那能让我见一个朋友吗?我失踪了这么多天,他不知道我在哪儿,肯定很急。”
庄启严这才抬眸看了看他,在心底默默问了句“朋友?” 沉思片刻,庄启严想起来了,林尔的资料里面,在上海的确有个走的很近的合租室友。
庄启严“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身旁的管家微微颔首,立刻去执行,这意味着林尔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看见陈镐天了。
林尔朝庄启严微微鞠躬,表示感谢,感谢完了抬起头,好不容易又下定决心悄悄试探着问道:“那个,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进来?”林尔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那晚被折磨得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怎么被关的人反倒是他呢?
对此,庄启严想了想才予以作答,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
“惩罚。”
林尔更捉摸不透了。
陈镐天被人用麻袋套着头带过来的时候,林尔有些讶异,想了想,自己那天可能也是这么被带过来的。
“镐天。“林尔走过去帮陈镐天头上的袋子取下来,轻轻唤了他一声。
陈镐天定了定神,看见了林尔,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保镖,怒火瞬间就上身了,朝着把他劫过来的保镖怒吼着:“操!你们他妈的想干什么?“
庄启严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到陈镐天疯狂的叫喊,皱着眉调整了下耳边的助听器。
“不是,镐天,我现在很安全。“林尔其实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安全,毕竟把人白白关起来好几天,每天有吃有喝的供应着,真不会对他做些什么他也不相信,但是,他只能先这么安慰着自己的朋友。
陈镐天深吐一口气,环顾了四周奢华的装修,又看到了一旁养尊处优模样的庄启严,问道:“你这两天一直在这儿?“
林尔点点头,偷偷看了眼庄启严。
“到底怎么回事?他把你弄到这儿的?“陈镐天用下巴点了下庄启严的方向,问道。
林尔又点点头。
坐在一边的庄启严虽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此刻心里已经发了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面前两个人这么腻死人的关心和交谈,令他感到很难受。
庄启严把报纸拍在桌上,起身走了,顺便说了一句:“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林尔没反应过来,想着,这个人是怎么了吗?说把我抓起来就抓起来,然后喂养了三天又说放就放???有钱人的癖好都这么不可思议吗?
陈镐天就比较直白了,直接帮林尔把他的心里话直白地翻译了出来:“有病。“
两个人都被蒙上了眼睛,坐着庄启严的车离开了香山别墅,林尔以为他终于脱离了这个地方,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