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春日宴(8)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罢了,待我去求一求勾陈帝君。”祝昴星抬手拦截涂姮的劝说,“你这小子莫要胡乱猜度,我岂有喜欢这个脾气暴躁的神女。我私下助她,不过是念着她曾照料我几日。”

“徒儿遵旨。”歹势!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吧,自他在小帝后荀元氏身上折了两回,他似乎终日妄自菲薄。

涂姮摇着手中的绸骨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他这个徒儿亲自替他解一下这个锁铃。

却说姬媗那日回到宴席之前曾迎面相遇一对捧着温酒的仙娥正闲闲走着,两位仙娥许是第一次见着这般大的宴会,两人不时你来我往地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

“那玄水真君是个俊逸不凡的上古神祇,今日一见委实是闻名不如一见。这玄水真君乃是上古洪荒的十二战神之一,自盘古真人开天辟地便有其身影。昔日东皇太一与帝俊力战谋反的十战神,这玄水真君与厚土娘娘也从旁协助才把这次叛乱平息。”其中一个小仙娥语带兴奋地惊叫。

“闻说那怡乐元君为了一亲真君芳泽,甚至买通置办仙娥的仙官进入赤霞宫,反倒是落下口实。”此事虽被天君压了下来,但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姬媗听得双眸忍不住往上翻,话说祝昴星那厮竟是如此抢手?不过,他虽时常口不择言,但品行却是何其端正,从不乱沾旁人的便宜。正得她正准备要施展隐身术避开那两位仙娥,却不想被她们生生撞了个满怀,那木漆托盘上的温酒全数倒入她半露的□□之上。

她的胸!!!

她只觉胸口处一阵湿热,那滚烫的热酒烫得她肌肤发红,两个仙娥只道她是寻常仙君的家眷,吓得伏在地上磕头求饶。“奴婢知罪,请君后息怒。”

“不碍事,你等散去。”她痛得脊背飚出一阵薄汗,此刻她只想快快打发掉她们。歹势!哪个不长眼的神君大热天的还要喝温酒?!烫死她了!

两个仙娥见她既往不咎便叩恩离开,她这才抬手拿出丝绢拭擦□□上的热酒,祝昴星不知几时站在她的身后。

“很痛么?”祝昴星颇具风度地抬手掏出绢巾,过手之时还特意施法略略打湿。“姬媗,活该你受罪。往常瞧你皆是一身劲装,今日穿得这般漂亮,可是瞧中了那位了不得神君?”

“你个死变态,饶是看着我被洒了一身也不出口?”闻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彼岸花香,她难免徒生一阵闷气,转身之时又因着没看清生生撞上他的胸膛。

“适才你说我出恭不净手,如今又说我是个变态,姬媗,敢情本座在你眼眸内不是个东西。”狗口长不出象牙,亏得他还忧心她脸嫩经不得九重天宫那些装腔作势的神君的戏谑。

“你怎这般快脱身?”姬媗接过绢巾便敷在□□上,那冰凉的感觉让她被烫伤的位置没那么痛。她叹了一口气,难得今日她提起心肝打扮得如此得体不想却沾惹了这一身酒气。

“区区三人能困住本座么,你······哮症可是舒缓了?”今日她此番梳妆打扮,竟引得一众仙友积极窥视。看着那帮仙友不时以寒暄唯由靠近,祝昴星就心中难免有气。若非他修炼有道,定必把觊觎她曼妙身材的一众仙僚的眼睛剜出来。

“服过药,已然舒缓了不少。”姬媗径自后退几步以便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不欲旁人知晓两人乃是相识,加之他祝昴星似乎颇有桃花缘,就连天帝那个美艳的私生女也待他存了男女之间的念想。

“如今乃是光天化日之下,你在怕什么,你我又非不曾同食同住过。”虽说乃是男女有别,奈何他也此言不虚。祝昴星脱下自身的披风在她身上,以防踏月台光乍泄,穿得这般裸露惹得坐在她身旁的男仙神君双眼发直。

“祝昴星,适才你已然让天帝与勾陈帝君误会你我之间的干系了。”姬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字一句来。

“误会得正好,也好洗脱你乃是断袖的污名。”亏得她这笨脑袋竟想出自身乃是断袖的说辞,虽是挡住了一切桃花,奈何终是挡不住姬灵上神的异想天开。

“你!”姬媗忿忿不平地瞪着他的俊脸,他当真是俊朗得让人忍不住要亲近。难怪天君的侄女怡乐元君也痴迷他将近五千年,甚至不惜假扮绛霄宫内的宫娥仙子,只为能培养个两情相悦。

“真君这般光芒万丈的神尊,这仙界何仙不曾惧怕?小仙不才,眼掘得此刻才知晓原是真君尊驾莅临。”

“莫再‘你’、‘我’了,这勾陈帝君可是让你觉得称心如意?他乃是西极真皇,若能顺利入宫当个天妃,诚然药君便能光明正大地给你治病。”祝昴星说得口不对心,谁让他自身身份本就比勾陈帝君矮了半分。

“祝昴星,我几时要你来乱点鸳鸯谱?加之,我爱谁、嫁谁,须得经过你老人家的法眼么?我姬媗并非尊座的小灵宠无需你这般转让!也罢,他差点儿成了我的姑父,如今也不妨成为我的夫君。”适才她本就没有仔细欣赏勾陈帝君,她对他的认知就如终日挂在行宫书房中的画卷那般苍白无力。

“姬媗,本座乃是字字真心实意。若你当真喜欢,我便替你去求来。”反正他祝昴星早已习惯在他身边的神女仙子皆是倾心于勾陈帝君的皇权又或是秀逸的脸容之下。

“祝昴星,你怎不去死!”姬媗气吁吁地瞥了他一眼便原路返回宴席,直到她坐下来才发现自身那条丝帕被她不知不觉间绞得脱了丝。

“媗媗姐姐为何一脸怒容?适才与你一并归来的白发哥哥是何人?”她的表弟溯珏一脸殷勤地看着她,适才表姐离席之时,他本欲跟上的,奈何却又发现娘亲不见了,是以才转去寻觅娘亲。

“白发哥哥?溯珏,你区区几百岁便嗜好杯中之物,他日又如何辅助姑父北海水君呢?须知,今日你因嗜好杯中之物而胡言乱语,他日你便因嗜好杯中之物而胡乱起兵。”姬媗轻咳一声,兀自端起北荒女君的气度来训示表弟。

“兴许当真是溯珏嗜好杯中的果酒,乃至如今两眼昏花竟觉表姐身上多了一件枣红披风。”溯珏煞有其事地点头,期间还不忘打了数个酒嗝,显然他当真是因着嗜好杯中的果酒而醉得糊涂。表姐身上怎会有男装在呢?

姬媗闻言才惊觉原是她身上还披着祝昴星的披风,她故作镇定地点头,随之又故作镇定地解下披风把其叠得如坐垫般垫在尊臀之下。

这一切行云流水般的操作自是没有逃过祝昴星的丹凤眼,奈何他也不着急去拆穿。她确有被人宠一辈子的本领,不似怡乐元君那种刁蛮任性,也不似其他神女仙娥老爱自持身份。

为了让这伤看上去是个实实在在的伤口,他以刀给自己的左肩血肉处挖了下去,伤口不深却渗出红中带金的血。扛着这一身的狼狈,祝昴星甚是满意地招来一朵腾云火速飞往北荒之境的那处密林。

姬媗抱着一头不知从何处觅来的凡间猫儿,踩着轻松的步伐回到密林里的这座竹楼,却在门前发现坐着一个身穿枣红衣衫的负伤神君,因着他低着头瞧不得容颜,只是此等贲张之躯貌似在何处见过?

许是她动静有点大,惹得他抬眸看着她。她不自觉提高嗓音,小嘴张合几个来回,方是尴尬地干笑两声,“祝昴星?!你在此地作甚?”

“等······路过。”祝昴星本想说“等你”却又想起当日她是如何用话语堵得他心生不快,明知道她会气他,他却还是犯贱地想受她照料。

“啊。”她眉眼间轻瞥他一眼,说谎也不会,委实笨掘。

“姬媗,你不欲知晓我为何路过?”他紧张得连嗓音也发抖,深怕一个不慎她又蹦出惹怒他的话。他仿佛听到自己心如鹿撞般地跳动,这脸颊还隐隐发烫,这桩姻缘动心的不过是他,而她素来皆是拒绝与他有所纠缠的。可她当真不闻不问,他又不甚甘心。

“这问与不问诚然又如何?”他这般小心翼翼显然是想她出口留他,可她姬媗偏是不要遂了他的愿,谁让他出口成“脏”地终日污蔑她是个邋遢且脾气颇大的神女。

“······本座潜行至北荒之境降魔伏妖。”祝昴星深知她姬媗天生便是个整治他的祸害。明知她会用话语堵得他心生不快,却还是犯贱地想待她好;明知她自身病恹恹总爱逞强,却还是心甘命抵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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