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春日宴(22)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起初他当真以为她会跟姬灵上神一般,是以那时的他态度颇为恶劣,为免她要他以身相许,他率先发难说赏赐她全族,每日恶言相向只为了让她不要对自己产生非分之想。可随着两人的相处,他不知不觉便对这个颇为恶劣的北荒女君存了念想,更甚者明知她终日气他却仍旧犯贱地向待她好。

“生气了?”

“嗯。”他几乎不假思索地点头,他已这般卑微了她还终日思量着他可是真心实意,他虽是终日吊儿郎当却也非真如一众仙僚以为的那般是个纨绔子弟。

祝昴星曾经很是错愕自己竟会如此草率提出“成亲”这个无稽的建议,他不是没想过设君后,只是觅不到成为君后的神女,虽则他已是一把年纪奈何还是笃信“感觉”二字。设了君后便意味着他要肩负的责任,这种有别于天地间平静的责任,而是作为夫君、父君的责任,是以他一直在寻觅一个让他“定”下来的由头。

他在□□上并非是白纸一张,但从前历经那般刻骨铭心的情劫之时也不曾动过共赴生死的念头。自从遇见她后,祝昴星这般渴望身心的结合,他几乎每夜皆如初经人事的小子般燃烧起来,他被她媚惑得严重质疑自己可是定力不足抑或是寂寞太久了。

“不过是区区几句戏语,你便跟我置气了?你这气度也忒小了些。”姬媗倒吸了一口凉气,怯怯地看着他。蓦地,她想起那头凡间觅来的小猫当初与她撒娇之时也是这般讨好——让她好生抚摸它。嗯,他这是在跟她撒娇么?

“还不是因着你终日以气我为乐么?你可是要我下跪又或是如那涂姬般割脉明志?”想来他便有些生气了,从前这么多的桃花皆是步步相逼乃至他心生烦闷。他活到这般年岁见过的美人不少,世间女子多如繁星,又何来可相较之理?

“荒唐,你若这般好对付,何须孑然一身至今呢?依我看,于有情之人而言诚然乃是浪漫,可于无情之人而言不过是惹人厌烦罢了。爱与不爱岂有苦苦相逼便能如愿的?”她撇撇唇,谁要这般傻气地割脉明志。

“我素来没兴趣收弟子,尤其是女弟子,涂姮算是个例外。若她们如你这般,这神君便算是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祸事。”祝昴星不屑地冷哼,但凡俊美的男仙男神收下女弟子,皆会惹得一身骚。那些女弟子终是逃不过从敬仰转为爱慕,什么以身相许、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又或是制造不必要的英雄救美。

“涂姮上神乃是你骨肉至亲?”饶是记得涂姮上神那时的自我介绍便是套用这么一个古怪的言辞,不得不说,涂姮上神的模样当真比真女子还要娉婷。

“我与他乃是亦父亦兄,那小子乃是天妒英才,纵然天赋异禀奈何这一生皆是下下签。我收他为徒便是不欲他就此被天命所毁,他父母早早身归混沌,徒留一票幼子幼女于他这个大哥。如今他已成才,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昔日的苦日子已成过眼云烟。”涂姮两万岁之时拜入他门下,当了个关门弟子,五万岁之时征服了妖狐族,六万岁飞升上神之时更是重挫了魔狐族,从此统领了玄狐一族。

“他原是这般凄惨,那日见他之时他笑得何其幸福,想来当真是因着觅得所爱?”她记得涂山诗说过,九尾狐仙族不似灵狐、妖狐、魔狐族那般可以三妻四妾,这一生只要认准一个伴侣便会生死相随。是以,她很是羡慕这世间能有这么专情的狐族。

“我收他为徒,正是因着他与我小时候遭遇相当,我无父无母降生于天地间,适逢盘古真人慈悲为怀收下了我。我纵然没有涂姮的天赋异禀,却是盘古真人座下最努力的一个,直到盘古真人无意间收养了勾陈帝君。这老小子不过区区三万岁已是天赋尽显,我妒忌他竟能这般轻松便赢了我的后天努力。”埋藏多年的小秘密被他说起,那张俊颜变得有些不甚自在。

“你也无需妄自菲薄,诚然你也是个品行极正之人。你虽是贱语横生,却非是个极易招惹桃花的神仙,甚至比勾陈帝君要好。”真皇、天帝又如何,左不过是名声上有些了得罢了。

☆、第十四章

“贱语横生?旁仙乃是巴心巴肝地讨好自家夫君,何来你却是这般诋毁自家夫君的?”祝昴星失笑地看着她,连赞成他一句也得连削带打,显然是欠缺被人修理。

“当真瞧不出你竟是这般小气的神尊,也罢,成亲后再好生□□你。”姬媗含笑地揉着他的脸,两人在嬉笑间忍不住又亲了起来。

祝昴星一手扶正她的后脑,冰凉的唇以覆上姬媗的樱唇,在她错愕之际,舌头顺势滑入。姬媗先是一愣,随即羞红着脸双目紧闭,她只感觉到他的舌头很是霸气地缠着她,而她自己则是脑袋中一片空白,忘却了反抗。

“认错么?”

“你也这般年岁为何性子却是这般不着调?你可知,姑姑私下仍旧很是介怀我执意嫁给你,她一连几日跟姑父在置气。”祝昴星看似洒脱实则从未在关键之处撂过链子,天帝也曾说过天族为了留着这么一位创世神尊乃是不计成本。

他不过是元帅,可这婚宴之盛大堪称空前盛放得如真皇迎娶帝后那般,一十六头麒麟瑞兽训练有素地等待大婚当日能在北荒行宫拉婚车,八个仙娥被仙吏严加□□为免当日出纰漏,干将、莫邪两位仙官更是严加检查赤霞宫内外。

“若是无闲时,你早点歇息吧。”他在闷哼几声后故作镇定地说。

大婚当日,祝昴星一身十二章纹玄黑冕服头顶冕旒,祝昴星执着她的手一同踏上承天台。在女娲娘娘作证下,两人铰下自身的一缕发丝合入五彩丝绳为同心结,一来彰显彼此原配之位屹立不倒,二来明鉴两人生生世世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酒过三巡,在司仪仙官的一句“吉时到”后,二十四位仙娥早已迫不及待地把姬媗领回早已被婚礼庄严淹没的赤霞殿中。直到房内只剩下她穿着嫁衣坐在同色的一床囍被褥之上,她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房内燃着的一对龙凤大红烛,听姑姑说此烛有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之意。

她一脸紧张地瞪着同是穿着婚服的白发青年逐渐靠近,从前她尚算是年幼无知,可如今到底也算是个已出嫁的神女,此情此景若说她不惧怕接下来发生的事儿,那未免是在明摆着撒谎。

他拉着她坐在铜镜前,透过铜镜,她看见那双曾经温柔地替她把衣衫穿戴整齐的大手,此刻却是认真地替她卸下发髻上的发冠与点缀之物,柔滑如丝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正认真剥开她这身层层叠叠的嫁衣。这身嫁衣穿戴之时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如今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被他悉数卸下。

本以为会疲劳得一觉天亮的她于四更天便醒来,身边的白发青年就连睡梦中也搂着她不放。她强忍着满身的酸楚不适,小心翼翼地侧身细看睡在一旁的良人。这样的洞房花烛夜,她臆测过无数次,她的心底里泛起过阵阵喜悦的涟漪。

从前细看那些话本子之时便没少憧憬着这种与相爱之人的缠绵,诚然比起这刀剑利刃所伤之痛乃是不足挂齿。在心意相通之下,诚然要比话本子中所言要圆满多了,她忍不住以指尖轻触恋人的眉心,不知他可是过于劳累呢?

祝昴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双有力的臂弯甚是温柔地把她扯回他身前,修长的手指以手背的指节温柔地刮着她的娇嫩的小脸:“还是很疼,嗯?”

“嗯,不过是些许酸痛罢了,不碍事。”分不清是羞涩抑或是借口,诺大的房间静得让人害怕。她本想点头却因着浑身酸痛而引发痛苦的低吟,她连骨头也乏力,稍稍一动也浑身酸楚。

“相信我,我娶你是要生生世世照顾你、保护你。”他溺爱地抚着她光洁的脊背,薄唇贴着她的耳边轻声低吟。

“我知,素来都知。”纵然两人已有极为亲密的干系,但她仍旧觉得不好意思。这种极度挑逗的触感让姬媗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柔媚地放柔身子偎依在他胸膛处。

翌日醒来已是辰时之初,他与她皆是过于疲倦,他在她尚未醒来之时已下床出门了,待得她醒来床上只有她独自一人。当仙婢送来一碗温热的药汁,她算是明白昨夜他的意思,缓缓把药汁喝尽便由着仙婢替她梳发,往后她便如铜镜中的宫髻般时刻保持着君后的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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