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我必须去。平时公司的事都是大哥在处理,是我对不起他……如今出了问题,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所以……”雪川康司继续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回来照顾母亲的。”对方的话再明显不过,雪川彻子便顺着他的话答应了。
“药研。”挂掉电话,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雪川彻子返回了修复室。
“怎么了吗,大将?”药研藤四郎已经熟练地处理好了伤口。
“嗯,家里出了点事。可能要离开几天,本丸的事就拜托药研了。”雪川彻子交代说。
“嗯,我会处理好的,大将尽可以依赖我。”药研藤四郎可靠地回应。
“狐之助!”雪川彻子朝着陶瓷狐之助娃娃呼唤。
“雪川大人有什么吩咐?”瓷器恢复成了真正的毛绒绒的狐之助。
“我要回现世一趟。”
“请雪川大人带上近侍到本丸门口时空转换器处,我向总部打个报告。”狐之助摇了摇尾巴。
“如果我没记错,只需要让狐之助报告总部就可以回现世吧!为什么要带上近侍?”雪川彻子很轻易地发现了狐之助的要求和当初审神者须知小册子上内容的不同。
“嗯。原本的确是这样。不过,最近发生了时空动乱,有时间溯行军到达了现世。由于时空规则,他们虽然不能对普通人下手,但却可以伤害回现世的审神者。所以,为了保护审神者的安全,最近返回现世需要近侍的陪同。”狐之助向雪川彻子解释道。
“那……药研?”雪川彻子知道规则不能违背,所以询问着药研藤四郎。
“ 需要的话就带上我吧。不会妨碍你的,大将。”药研藤四郎说。
“狐之助,我和药研马上要返回现世。你向本丸里的大家转达一下,之后的安排交给……萤丸负责,有问题可以直接联系我。”雪川彻子思索了一下,发现除了药研藤四郎外,本质上是大太刀的萤丸是最可靠的。
“是的。雪川大人请放心吧!”狐之助回应。
第五章
从时政伪装在现世的公司大楼离开,雪川彻子直接和药研藤四郎前往了医院。
“雪川小姐,终于等到你了,夫人还没有清醒,请跟我来吧。”一到医院,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迎了上来,说完还偷偷打量了一下雪川彻子的身后,那是一个穿着兜帽衫、戴着眼镜的少年模样的人。
“明白了。这是药研,我的同事,这次回来因为还有公司的任务,所以药研就跟我一起来了。”雪川彻子向白石由纪子——父亲的真秘书解释道。
也知道不能打探老板家的隐私,既然对方都说了是同事,白石由纪子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带着两人来到了雪川清子的病房。
“雪川小姐,夫人就在房间里,公司还有事要处理,我就先走了。”将雪川彻子带到,白石由纪子便离开了。
雪川彻子推开门,原本应该昏迷的雪川清子已经醒了,正诧异地看着推开门的女子。
“是走错了吗?”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雪川清子出口询问。
“没有……你醒了?”雪川彻子估摸不清对方的情况,也不敢贸然开口。
“你!你是阿司的那个秘书?”听到声音雪川清子便认出了人,小心地摸了摸肚子,“怎么这么年轻……”
“雪川夫人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去通知雪川先生。”雪川清子的称呼使她明白了,她的母亲没有一点好转,雪川彻子也就继续撒谎,以免刺激对方。
而跟在身后的药研藤四郎是一脸懵逼的,如果没理解错,这位夫人应该是大将的母亲吧!那这段对话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多大?”雪川清子的脸色有些难看,手放在肚子上,想从中获得对话的勇气。虽然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但一个年轻还时不时秘密打电话的秘书却不能相信。
“22。”雪川彻子的脸色也不好看,被自己的母亲误认为想上位的人,没有那个女儿受得了。
“那真年轻啊!你已经做了阿司的秘书……”雪川清子突然停了下来,对方当了几年秘书呢?明明阿司才接任公司一年,为什么觉得这个秘书好像出现了七、八年之久?
“我不是秘书!”雪川彻子突然觉得心脏有些疼,明明这种事不止一次发生了吧,从身份从大伯的私生子到家里仆人的孩子、从卖保险的小姑娘再到公司的秘书……一直都在被对方误会,为什么这次会这么难受?
“啊,不是吗?”雪川清子看着门口貌美的女子,私下猜测着,对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雪川彻子。”
“啊,啊……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名字呢,真是有缘分呢!”雪川清子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干巴巴地回应说。
“不是同名,我就是你女儿。”雪川彻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自暴自弃地说出这种话,哄了对方二十几年,就害怕刺激她。不过……对方已经这样了,刺不刺激都无所谓了吧……
“开……开什么玩笑!彻子还在我肚子里,你到底想干什么!!”雪川清子的情绪激动起来,“你……你想干什么!我不会……不会让你伤害彻子的。”雪川清子一直往后退,直至抵着墙。
雪川清子防范的模样,无疑在雪川彻子的心上划上了一刀。“我明白了,叨扰了。”雪川彻子强撑起笑,退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大将……”药研藤四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觉得必须说些什么,一直是冷静自持的大将,露出这种表情,让人十分难受。
雪川彻子抓着胸口处的衬衫,艰难地呼吸着,对药研藤四郎的话恍若未闻……踉踉跄跄地,雪川彻子找到了楼梯,向楼下跑。
“大将!”药研藤四郎追了上去。
明明有短刀的机动,但为了维护世界的秩序,在现世受到了削弱,加上对医院并不熟悉,根本追不上雪川彻子,只能跟在身后。
“对不起!”只注意着雪川彻子,对方跑下楼后又突然折了回去,药研藤四郎意外地撞上了一个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色的西装,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没事,在医院小心点。”
看着对方离去,药研藤四郎好像突然明白了雪川彻子折回去的原因。那个人……是大将的父亲吗?
对了,大将!药研藤四郎又跑上楼,有些茫然。推了推眼镜,让自己冷静下来。依靠着刀剑和主人之间的灵力联系,大概确定了雪川彻子的位置。
连上了好几层楼,楼梯尽头出现了一道铁门,门上的锁生了锈,被人轻易地拧开了。
推开门,依靠着没有被削弱的侦查,药研藤四郎很快就找到了雪川彻子,她站在栏杆一侧,似乎想翻过去。
“雪川彻子。”来不及多想,药研藤四郎叫着对方的名字,在言语中加入神力,构成言灵。
“听说被符丧神知道名字会被神隐,原来是这样啊……是刚才听到了吗!”雪川彻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行动。
“大将,对……对不起。”药研藤四郎走近,“我只是担心大将。如果大将害怕被神隐,就碎掉我吧!”
“呵呵,你认为我会跳楼?”明白了药研藤四郎的意思,雪川彻子突然笑了出来,“只是吹风而已啦!”
“大将……”药研藤四郎解开了自己的言灵。
“没事了,下去吧。”雪川彻子往回走,药研藤四郎跟着,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
“药研?”
“大将如果难过就说出来吧。”药研藤四郎看着雪川彻子,有些担忧,“大将总把所以的事扛在自己身上,我很害怕大将有一天会被压倒。”
“药研……我真的没事,已经习惯了呀,才不会……不会难过。”雪川彻子停了下来。
“大将不要一个人负担所有事啊,依赖我的话,也是可以的……”又是一样的话,同样的纵容,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雪川彻子又止不住那种疲惫感。
雪川彻子坐在了楼梯的最上一层,药研藤四郎也在她身旁坐下。
自己会有不堪重负的一天吗?想起刚才,其实自己真的有要跳下去的绝望,如果不是药研叫住了自己……雪川彻子不敢再想下去,自己……好像开始依赖身边的那个人了,好像也开始变得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