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五公主对您也太不敬了。”身后的属下为顾恒渊不满道。大皇子是纯肃帝膝下最出众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人，五公主却三番两次不给大皇子面子。
顾恒渊正望着顾菀容离开的方向深思。顾菀容回京后对他的态度不再像从前般对他那么亲近，之前他还有些怀疑顾菀容是不是知道了谢梓岚的事情和他有关，可是瞧着顾菀容刚才的模样，他觉得顾菀容或许并一定知晓其中的真相。
碧裳也有些疑惑五公主对大皇子态度的陡然转变，见距离顾恒渊有了一段距离，她不解问道：“公主是和大皇子闹矛盾了吗？”明明之前五公主很亲近大皇子。
顾菀容自然不能说是因为顾恒渊曾经想要她的性命，只简单说道：“我和大皇兄毕竟不是同母所生，我和大皇兄的关系不像你想的普通兄妹那样。”
碧裳恍然大悟道：“公主的意思是，大皇子接近公主有可能不怀好意。公主这才不想和大皇子亲近了。”
顾菀容没有想到碧裳会这样理解。不过碧裳也没有说错，顾恒渊接近她本来就是不怀好意。
……
因为皇帝寿辰的缘故，萧璟元暂时停留在京城。萧璟元虽然不常出现在京城，却不影响他在大梁的影响力。萧璟元到达京城次日就有不少人递帖子，想要上门拜访。
京中关注着萧璟元的眼睛不少。萧璟元却没有接见任何一个想要上门的人，将无数或讨好，或探究的眼睛拒之门外。
顾菀容好不容易回了皇宫，不用再担忧有性命之忧，遂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萧璟元的身上。
而就在纯肃帝寿辰前几日，宋姝窈也抵达了京城。
宋姝窈向谢府递了帖子。谢府如今已经不如从前，谢夫人刚刚经历了丧女之痛，谢夫人还是强打着精神接见了宋姝窈。
“姨母……”见到谢夫人，宋姝窈‘噗通’一声跪在了谢夫人的面前。
“梓岚从小和你感情好，这次梓岚没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谢夫人将宋姝窈给扶了起来。她和宋姝窈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因为两个长辈的关系，宋姝窈和谢梓岚的关系也一直不错。在她的心中，宋姝窈与谢梓岚无异。
宋姝窈哭着说道：“姨母，您能够不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可是表姐的事情，我有错，若不是我设想不周到，表姐也不会没了性命。”
提到苦命的女儿，谢夫人面露悲伤。当初想要顾菀容性命的是大皇子，最后也是大皇子让谢梓岚引-诱顾菀容去边关。可是事情暴露，没了性命的却是她的女儿。大皇子现在还过河拆桥，抛弃了整个谢府。
“你母亲已经给我写了信，你这段日子就先住在谢府。”谢夫人拍了拍宋姝窈的手，说道。
宋姝窈目露感激，“姝窈多谢姨母，姝窈愿意代表姐照顾姨母。”
说着，宋姝窈顿了顿，说道：“其实表姐会没了性命，完全是因为五公主，若不是五公主咄咄逼人，表姐也不会这么命苦。”
谢夫人说道：“贤妃已经因为五公主被皇上惩罚，你还是莫要去招惹五公主了。”
宋姝窈擦去眼泪，幽幽的望着谢夫人，说道：“皇上会这么对贤妃，完全是因为顾菀容是五公主，可若她不是呢？”
第22章 心病
因为顾菀容刚回京的缘故，纯肃帝这段日子一直不准顾菀容出宫，今日纯肃帝终于松口允许顾菀容出宫。顾菀容带着碧裳前往季府看望季老夫人。
季府的人见到顾菀容前来，都是面带喜悦。季大夫人亲自带着顾菀容去见季老夫人。
“母亲这几日一直念着公主，若是知道公主来了，心中一定很高兴。”季大夫人一边说，一边引顾菀容进去。
顾菀容刚刚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她眼露讶异，季老夫人病的这么严重？
“心病。”季大夫人小声的在顾菀容的耳边说道。
顾菀容恍悟。季老夫人是因为太担心她才会如此。
顾菀容快步朝季老夫人走去，季老夫人已经知晓顾菀容来季府的消息，强撑着坐了起来。
“我这段日子总是梦到你死在边关了，你还让我们不要担忧你，就当没有你这个外孙女。”季老夫人轻抚顾菀容的脸颊，眼中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顾菀容笑望着季老夫人，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外祖母这是不盼望着我好吗？”
“你这丫头……”季老夫人嗔怪的看了顾菀容一眼。
季大夫人也在一旁说道：“五公主已经平安回来了。母亲之前做的都是梦，母亲可别再挂心五公主了。”
顾菀容又陪着季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语，季老夫人的气色总算看起来好了许多。
季老夫人说道：“我听你表姐说，你这次能够平安归来，多亏了定山王？”
顾菀容笑说道：“之前确实遇到了一些不长眼的刺客，不过有定山王保护，我并没有受伤。”
“定山王这次虽然对你有恩，不过你还是应该与他适当保持距离。”季老夫人目光复杂的望着顾菀容。
顾菀容清楚纯肃帝对萧璟元的忌惮，这次回京后，她就不准备怎么接近萧璟元。这会儿听到季老夫人的话语，她觉得季老夫人话里有话。
顾菀容问道：“外祖母为何这么说？”
“定山王好歹是异姓王，不可能永远留在京城，我只是担忧你对定山王产生了感情，以后若是离开京城，我们以后都不可能见到你。你母后想来也不希望你离开京城的。”季老夫人含糊说道。
顾菀容自然不相信季老夫人的话语。她更愿意相信季老夫人是知晓纯肃帝对萧璟元的忌惮，不想让她成为牺牲品。
提到季皇后，季老夫人的心情有些沉重，同时有些后怕顾菀容这次的出京。
季老夫人拉着顾菀容的手说道：“你以后可莫再做这样的举动了，我就担心，你会去陪你母后。”
季皇后出生时就体弱多病，季老夫人担心季皇后会养不活，一直让季皇后养在气候适宜的庄子里，直到季皇后成年几年后才回了季府。季皇后病弱的身体和早死可以说是季老夫人最痛心的事情。
“外祖母，我以后一定不让你们再担心了。”顾菀容保证道。
顾菀容在季府陪了季老夫人好一会儿，又去见了季芸巧，这才离开了季府。
顾菀容坐在马车上，想到季老夫人让她和萧璟元保持距离的话语，心中仍然有些怪异。莫非萧璟元会对她不利吗？
顾菀容掀开窗边的帘子朝外望去，正好看见萧璟元的府邸。她让车夫停下马车，扶着碧裳的手下了马车。
十一月的京城已经有了凉意，顾菀容刚刚下马车就哈出了一口冷气，路上行人并不多。
定山王的人见到顾菀容，眼中皆露出讶异，可是很快反应过来，恭敬行礼道：“见过五公主。”
“你们王爷可在府中？”顾菀容笑问道。
几个人对视一眼，面露为难。
顾菀容看出王府的人是不想让她见萧璟元。可是她这人喜欢与人对着干，他们不想让她见萧璟元，她今日偏要见到萧璟元。
顾菀容说道：“本公主正好路过这儿，想到在边关的时候多亏你们王爷的照顾，遂来见一见你们王爷。”
顾菀容见门口的门卫还有阻拦之意，她不再费口舌，直接带着碧裳走了进去。
因为在天子脚下，王府的人也不敢强硬的阻拦顾菀容，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顾菀容走入王府。
其中一人担忧说道：“王爷说过这几日不见外人，我们放五公主进了王府，王爷等会儿若是怪罪下来……”
“王爷说不想见外人，是为了防备那些居心叵测的朝臣。五公主又不是故意来试探王爷的。听说王爷在边关的时候确实很关心五公主，五公主或许如口中所说那般，只是来感谢王爷的。”
口中这样说着，他还是派人去通知严珲。
顾菀容一边走，一边打量王府的景色。与在录城的王府大同小异，完全不像一个王爷的府邸，整个王府显得十分简陋。
顾菀容未走多远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严珲。严珲站在顾菀容的面前，一板一眼说道：“王爷现在不方便见五公主，五公主请回。”
顾菀容才不会相信严珲的话语，在边关的时候，严珲就对她有敌意。她径直从严珲的身边走过，见到顾菀容的动作，严珲下意识欲阻拦顾菀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脚步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