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不移情+番外(57)

“那奇怪了呀。”保安摸了摸头,啧了声,拧眉的表情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

“小区最近整改,除了业主有门禁卡和小区码,其他访客是一律要登记的。有个男生,高高瘦瘦的,我看到时都穿的是黑色运动装。”

“他来的频繁,我还以为他是这里业主,上次登记时问了句,他说他女朋友住这。然后我留意看了眼他写的门牌号,是你家。”

“小伙子经常在半夜出现,我还以为你俩是吵架了,没见你下楼。”

不知怎的,聂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的大概率是江楷。

所有的逻辑疏通后,她才乍然反应,岑许潇这段时间都定点定时地接送她上下班,一天不落,晚上还尽早回来。

她几次提到不想麻烦,他却不同意,愣是以顺路为由,打消了她坐地铁的想法。

虽然不确定岑许潇知不知道江楷的存在,但她不希望,事情发展成她想的那样。

江楷这人说话并不留情,经常信口开河。

但凡涉及他和她那点没有意义的过往,他都可以绘声绘色,描述得格外感人心脾。

她可以不在意他的所言所行,但她不想岑许潇听到任何这样的不经之语。

聂楹利索地以“他不是我男朋友”带过聊天,保安有眼力见,只当八卦听听,也没揪着一点多问。

回楼栋的路上,聂楹压下自己胡乱生出的那点想法。

可莫名其妙地,不安的失措感浸在一道道连绵不断的夜风中,融汇得愈渐冷凉,被酝透得也是越发浓重。

那天离开商场前,程侍禾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警戒的示意。

“——江楷就是个不定时炸.弹。”

“——聂楹,你别骗自己,且不说江楷对你们有没有威胁,你自己也不信你能和岑许潇走得远,不是吗?”

“——现在不过就是玩玩,你迟早会听家里安排。”

如此确切的猜测,虽然聂楹已经努力装得云淡风轻,心里却总有惴惴难安的惶然。

未来的方向,她根本说不清楚,同样也赌不透彻。

岑许潇本就是她曾经始料未及的选项。

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一场早知输赢的棋局。

彻头彻尾的黑白对家,忽明忽暗的走势发展,岑许潇总能在每个关卡,堵得她无路可走。

聂楹自知,自己在可以放下的时候,没有撤离。她原以为她拿得起,到头来也能放得下。

却没想及至当下,她才清晰发现,无论是对待岑许潇,亦或是对待其他可能会有的感情,她都是得过且过的态度。

以至,不知不觉地,就步入了难设前路的羊肠小道。

月朗星稀,流辉漫撒,皎洁的光色掩映在昏黄的路灯中,将她沉黯的身影拉扯得纤长。

迎面拂过清风,花香扫过面颊,聂楹抚了抚露出的胳膊,只觉毛孔收紧,浑身的感官都被刺激得敏锐起来。

不远处,利落的关门声落下。

岑许潇锁完车,下意识抬眸。

他看到了以龟速走近的聂楹,一身素淡的吊带长裙,微而长卷的头发肆意在半空飘扬,微贴面颊。

她的视线锁定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发了怔,慢一拍地牵动步伐,若有所思得像是藏了什么心思。

顷刻,夜凉如水。

岑许潇二话没说,只是重新开了车门,从副驾捞出件西装外套。

“啪”的一声,车门关上。

岑许潇握紧衣身,走近到聂楹身边,扬开双臂,把西装一下撑开,披到了她的肩上。

还没来得及反应,聂楹凉到发涩的手便被他全数圈在手里,掌心温热传递,有力又安定。

冷热交融之际,聂楹鼻子一酸。

没等氤氲冒出,她就先一步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的话,明天解决一下那个垃圾前男友。

(我这个手速,明天也是过渡章,要是码得慢那就这两章可以解决。)

大家可能会有疑惑,为什么江楷蹲点不早点解决。

因为他不是每天都在,而且在的时间不一定,主角都有自己的事业生活,都很忙,不可能保证以守株待兔的心态去堵他,起码在岑许潇住在聂楹这的这段时间,他没看见他,不然会起冲突的。(啊!我剧透了!/摸一下狗脑袋)

☆、三十八轮明月

高树遮影,晦暗交叠。

所有浮于表面的情绪都像是被裹上了层催化剂,无形中,患得患失在酝酿中蓄力扩涨,继而肆意弥漫。

截断分明的深浅印记,岑许潇感受到了胸前浅显的那片濡湿。

他皱了皱眉,喉结小幅度地上下轻滚,想要询问的话音滑至喉间,却又在刹那失去稳根。

几厢思忖后,他无声地任由潮意浸透。

树静风止,四周静谧。

怀里的女孩只字未言,单纯是静静地,少有地低埋下脑袋,过渡着抑制不住的温热。

如同是烫在心上的烙印,一寸寸地,愈加深刻地,追加着波澜的起伏。

这是岑许潇第一次撞上聂楹的失态。

若是十次中,九次属他,那这剩下的一次,时隔之久,他算是碰到。即便不知缘由,难究好坏,却也切实地让他心头瞬间软下。

抬手覆上脑袋,岑许潇放低声音叹息:“怎么一见我就哭?”

沉吟片刻,他只松开轻拍她背的手,退后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他垂眸,指腹含温擦过她犹泛氤氲的眼角。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聂楹自知羞赧,深呼吸压下慌乱。

她动了动唇,试图缓和因她沉僵的气氛,却发现舌头似是缠绕结层,非但捋不直,还解释不清。

聂楹薅了薅刘海,本想说没事带过,却又抵不住纵生的恼劲。迟疑几秒后,她心一横,蒙着脑袋往前凑。

面颊贴合上挟着流珠香气的衣襟,干涩却不刺脸。

残余的那点湿气汇聚,衬衫彻底覆上锁骨,隐隐约约,勾勒出了不深不浅的一道凹痕。

岑许潇察觉出了聂楹的破罐子破摔,没半点不虞,反而心情偏好,笑得懒散。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话如寻常:“小脾气撒完了?”

碰上刚刚做的那两次举动,聂楹底气渐失,低如蚊呐地嗯了声后,听他继续接话:“怎么了,突然这么委屈?”

她一仰颈,就撞进了他墨色清润的瞳仁,暗夜之下,星光熠熠划入眸中,灼人心神。

随之而至的,是心跳猛地漏了半拍,如空心房般,郁结的情绪迎风飘散,抓不住一丝一缕。

聂楹没出声,岑许潇也没逼她吐露,但一路,她心里还生着疙瘩。

被牵着走进楼栋,电梯的狭窄空间,丝薄凉意袭下,她依在他怀里,沉默地看着厢内不锈钢面上映出的男人模样。

绝对压制的高度,却是显眼的慵懒适意,说不出的随性。

没等措辞好,聂楹就心思混乱地,冷不丁冒了句:“我就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想放松一下。”

她转身,站定瞧他,指尖轻戳了两下他的臂膀,是质问的松软语调:“你不是影视公司老板吗?那这么久了,我怎么一点福利都没享受到?”

岑许潇一下就听懂了话外音。

他淡笑着牵住身前的小手,慢慢摩挲着细腻的掌心,时隔少许,低头轻吻了下,“那带你体验一次?”

聂楹没懂他意思,只当他是当真了这话,以他的效率,大概率会添进后续的安排。

欣喜期待时,她不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嘀咕道:“你别骗我。”

岑许潇轻笑,没多说。

回到家,他单手抽解开领带,换下鞋就转身走进房间,随手在衣柜里挑出件浅色衬衫换上。

而聂楹在客厅待了会,只觉仲夏闷热,出去走一趟回来难免有汗漓难消的躁郁感,消食后,打算再洗次澡。

可就在她从阳台拿好睡裙,绕过客厅走去浴室时,碰上从房间里走出的岑许潇。

他突然拦住她,“要洗澡?”话落,翻着衬衫袖边的动作继续,及至道道挽至臂窝。

还没等到反应,岑许潇就靠坐在沙发后背边沿,把聂楹一下扯进自己怀里。

不由她问,他笑着拿起旁边搭着的薄衫外套,拢着她的手,替她穿好,“要出门了,还洗什么?”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聂楹被岑许潇带到了旗下的一家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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