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是好难受啊,心里为什么那么疼呢?
雪镜静静地看着李可心哭成泪人,将手里的赞美诗合上了书页。
算了,看她哭这么惨,就勉为其难看着她哭吧。
李可心:??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方绣着银纹的手帕递到了李可心面前。
李可心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雪镜,不好意思的接过了手帕,大魔王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
未来的李可心:你怕是脑袋里养鱼!
雪镜看着李可心,语气淡漠:“李可心,猎妖师从来都是目下无尘,身为猎妖师的后人,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哭。”
身为猎妖师,眼泪只是一个廉价而无用的东西。
微风吹过,漆黑的长发在空中轻轻摇曳,白衣黑裤的少女淡淡的看着地上满脸泪痕的女生,她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平静淡漠,像是化不开的冰霜。
李可心有些恍惚,这一幕这双眼像极了她们初见的样子。
若干年后
凉风习习,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漆黑的天空,阴森的树林里,无数只萤火虫被闯进这里的几人惊醒,四下飞舞,美轮美奂。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白白净净的,精致的脸、消瘦的身材,当得起一句弱柳扶风。
和女人一起来的是一个一身休闲装男人,同样斯斯文文的,看着却像是眉目如画的斯文败类。
一身黑色休闲装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两个人,撇了撇嘴,精致可爱的娃娃脸似乎并被岁月留下任何痕迹。
真是的,还拖家带口的,要是不是静静她不好意思,哪里轮得到李可心和苏清河秀恩爱!
哼!秀恩爱死的快!
外人是不能进入明月山庄的,就算是苏清河也不行,因此,苏清河就留在了山下,只有叶枫明和李可心上山。
看着眼前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山庄,叶枫明有些感慨。
当初追雪镜表姐的何其只多,从国内到国外,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三个里最先结婚的竟然是李可心,而且还是和苏清河结的婚。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真好奇余雨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的表情。
自己的前未婚妻和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了,就像是明目张胆的被带了绿帽子一样,真是一言难尽,余雨洋,也是可怜啊。
不过叶枫明很快就没心情同情余雨洋了,他看着从山庄里走出来,一身红衣,容颜美艳的少年,整个人就有些尴尬。
潭影同款阴影,你值得拥有!
叶枫明偷偷看了眼李可心,嗯,果然还是好战友!
李可心看着潭影,有些害怕有些腿软有些瑟瑟发抖。
叶枫明&李可心:我去!都多少年了!这该死的身体反应!(╯‵□′)╯︵┴─┴
一身红衣的少年拿着扇子淡淡一笑,端的是姿丽风流。
叶枫明&李可心:得了,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同样的味道,他们还是接着从心吧。
潭影是很不待见叶枫明和李可心的,每次这两个人一来,他家陆陆就会有好几天不在家里,这让他一个人怎么办!
叶枫明&李可心:首先,表姐/大佬不是你家的,其次,表姐/大佬家是陆家,再次,你自己一个树爱咋滴咋滴!
这活叶枫明和李可心当然不敢当着潭影的面讲出来,虽然他们两已经是赫赫有名的猎妖师了,可潭影是谁?那可是千年树妖好吧!他们可没那么大自信能打过人家!
叶枫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假装看不见潭影的眼刀子道:“潭影前辈,雪镜表姐现在还在山庄里吗?”
潭影哼了一声,一甩袖子,直接朝山庄走去:“要不是陆陆叫我出来接你们,你们以为自己能到山庄上来?”
叶枫明&李可心:得了,这话就有些扎心了。
以叶枫明和李可心的实力,光凭自己确实是难以自己上山,可看破不说破啊喂!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潭影:呵呵,还想要面子,不把你们撕了都算我妖好。
轻微的脚步声忽然响了起来,那站在山庄里的少女一身白衣,精致的五官是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她看着叶枫明和李可心,那双好看的眼睛依旧是淡漠无比,并不因为久别重逢而掀起半分波澜。
两颗躁动不安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这个人啊,她不喜欢世俗,也不喜欢喧嚣,可她曾在这世间走过,搅风弄雨,掀起一阵狂澜。
潭影冷哼一声:“我和陆陆就要结婚了,你们记得随份子钱。”
李可心&叶枫明:桥豆麻袋!你刚刚说什么!
☆、百鬼夜行1
山野小路上,一辆牛车慢悠悠的走着,年轻的车夫赶着牛,看着四周的目光十分的警惕。
香炉里焚着味道淡雅的香料,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拿着一本怪谈,随意的翻阅着。
梅雨季节本就多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泼盆而下,打在牛车地幕遮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车夫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赶着牛,警惕的目光四下散落,似乎随时会出现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凄婉绝色的女子期期艾艾的站在雨水里,美丽动人的脸上满是雨水,她看着车夫,忧郁的眼睛欲语还休。
车夫的脸色有些难看,虽是早有预料,可真的撞上了,又有几个人能保存冷静?
雨女,下雨天出现的妖怪,若是与其共乘一伞,则会跟着不离,所到之处潮湿不堪,时人往往因此生病而亡。
雨女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忧郁的面上依旧是如泣如慕。
好容易离开了雨女,车夫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的香炉忽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雾,一张扭曲的脸从黑雾里冒了出来,鲜红的舌头从尖锐的獠牙探出,垂在空中。
一声轻笑响在了马车里,指骨修长的手朝着赤舌一探,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这不知好歹的妖怪。
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赤舌狰狞扭曲的脸,那只手轻轻一握,便只余黑烟在手边消散。
润红色的唇轻轻的勾了勾,一旁的怪谈便又翻了一页,那人看着书上的记载,眼中满是戏谑。
马车入了树林,车轮压在枯败的腐叶上,惊起几只找食的鸟儿。
侧窗的帘子忽然被掀开来,露出一张带着银质面具的脸,那张脸只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了线条柔美的下巴,红润诱人的嘴唇。
这个人无疑很美,即使是遮住了眼睛也是戴上了神秘。
一只鸟落在一枝树枝上,歪着头好奇的看着这辆马车。
“有点意思啊。”一声轻叹在树林里响了起来,很快又被愈来愈大的雨水打散了。
巨大的黑影在树林上空一闪而过,快的就像是个错觉。
年轻俊美的武士狼狈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身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血迹。
武士无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看着远处的马车,心中一喜,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车夫看着地上昏死的武士,有些犹疑,这种荒山野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身负重伤的武士?
马车里忽然响起了敲击声,一下又一下,似乎在暗示什么。
车夫的脸色忽然一冷,他看也不看地上的武士,赶着牛绕到一边,继续向前。
一声为人,二声为妖,方才那个武士是只妖啊。
牛车渐行渐远,武士从地上爬了起来,容颜变幻,成了个拥有巨大双翼的贵公子。
一只羽毛洁白的鸟儿落在了他的肩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抹浅笑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绽开,他看着即将消失的马车 ,眼中的兴趣越加的浓厚。
竟然是酒吞童子的客人,有意思有意思啊!
青烟袅袅的佛寺外,大雨淅淅沥沥,从牛车上下来的少年一身素白,被银质面具遮住大半的脸白皙精致,光是拿着一把纸伞站在雨里就称得上是天人之姿。
不远处同样停着几辆牛车,显然受到邀请来到这座佛寺的可不仅仅只有少年一人。
少年看着那几位带着式神的阴阳师,轻轻笑了笑,这里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几个阴阳师自然也注意到了少年,能在这个地方出现的不管到底是谁,终归是有几分本事的。
少年可没打算搭理这几位阴阳师,他看着佛寺门口站着的僧人,垂了垂眼,撑着伞径自从僧人身边走过。
僧人也不在意,只是叫了个小和尚去给少年领路。